停在“特殊感染科”的印章上。
油墨里掺着骨粉，摸起来像结冰的沙砾。
他突然理解林素秋咳出的血沫为何带着冰碴——她父亲把菌种封存在钢琴共鸣箱的低温区，整整五十年。
老警察闯进来时，怀里的油纸包正在滴水。
展开的实验日志第19页，钢笔字被福尔马林泡成了蝌蚪状：
“2月4日，实验体发声频率与炭疽热代谢速率产生共振，建议改用肖邦葬礼进行曲。”
窗外掠过救护车的蓝光，周大川在晃动的光影里，看见日志夹缝的透明胶带——粘着一根睫毛，根部带着冻干的脓液。
“这是素秋她......”
老警察的喉结滚动。
“她父亲在焚化炉前捡的，说睫毛的主人在火里唱完了整首咏叹调。”
地下室的冷气突然加强，周大川呵出的白雾中，隐约有女声在哼《死神与少女》的第三小节。
管理员惊恐地后退，撞翻了1950年的消毒记录，泛黄的纸页间簌簌落下青灰色粉末。
第十二章，焚化炉密码
老警察的雨靴踩在焚化炉排烟管上，锈渣扑簌簌落进积水的弹坑。
周大川数着管壁的铆钉，第四排第七颗钉帽上刻着蝇头小字——降B调的德文缩写。
昨夜化验科传来消息，林素秋掌纹里的青灰粉末，与1953年防疫档案中缺失的第七页纸屑成分相同。
“这炉子通着地下冰库。”
老警察的橡胶手套撕开苔藓，露出铜铸的调温阀。
“四八年苏联专家来拆设备，有个钻进去的小伙子再没出来。”
他忽然剧烈咳嗽，痰里带着冰晶似的颗粒。
周大川的警用镊子夹住阀盘边缘。转动的瞬间，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像有人用铁锤敲打冻僵的肺叶。
五十年前的寒潮从缝隙里渗出，粘在他睫毛上凝成白霜。
林秋白的实验日志在风里翻动，停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