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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八零辣妻:怒撕全家白眼狼顾怡如曾家礼

礼念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寂静的夏夜,整条胡同巷弄的邻居都听到顾怡如的求救声。邻居们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穿着背心裤衩,踩着半只拖鞋,拎着家里的木桶、铁锅,但凡是能够盛水的物件,纷纷赶到顾家,看着半人高的火苗,猛地浇过去。“美琴还在屋里,我在外面叫她好久,她都没有回答,会不会已经晕过去了?”顾怡如装作焦急的站在人群里跺着脚,满脸愧色。叔伯们听到这话,露着胳膊,踩着烧成灰烬的柴火,冲着掌心呸呸吐了两口:“有可能,烟烧起来这么浓,说不准真是呛晕,都让开,把门踹开......”他高高抬起脚,木门却在下一秒打开,叔伯差点闪到腰。罗勇刚满脸尴尬的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凌乱。顾怡如见状,急忙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担心地说:“你怎么会从美琴的房间里出来?咱家着火,是叔伯和婶娘们帮...

主角:顾怡如曾家礼   更新:2025-07-03 23: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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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怡如曾家礼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八零辣妻:怒撕全家白眼狼顾怡如曾家礼》,由网络作家“礼念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寂静的夏夜,整条胡同巷弄的邻居都听到顾怡如的求救声。邻居们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穿着背心裤衩,踩着半只拖鞋,拎着家里的木桶、铁锅,但凡是能够盛水的物件,纷纷赶到顾家,看着半人高的火苗,猛地浇过去。“美琴还在屋里,我在外面叫她好久,她都没有回答,会不会已经晕过去了?”顾怡如装作焦急的站在人群里跺着脚,满脸愧色。叔伯们听到这话,露着胳膊,踩着烧成灰烬的柴火,冲着掌心呸呸吐了两口:“有可能,烟烧起来这么浓,说不准真是呛晕,都让开,把门踹开......”他高高抬起脚,木门却在下一秒打开,叔伯差点闪到腰。罗勇刚满脸尴尬的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凌乱。顾怡如见状,急忙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担心地说:“你怎么会从美琴的房间里出来?咱家着火,是叔伯和婶娘们帮...

《结局+番外八零辣妻:怒撕全家白眼狼顾怡如曾家礼》精彩片段




寂静的夏夜,整条胡同巷弄的邻居都听到顾怡如的求救声。

邻居们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穿着背心裤衩,踩着半只拖鞋,拎着家里的木桶、铁锅,但凡是能够盛水的物件,纷纷赶到顾家,看着半人高的火苗,猛地浇过去。

“美琴还在屋里,我在外面叫她好久,她都没有回答,会不会已经晕过去了?”

顾怡如装作焦急的站在人群里跺着脚,满脸愧色。

叔伯们听到这话,露着胳膊,踩着烧成灰烬的柴火,冲着掌心呸呸吐了两口:“有可能,烟烧起来这么浓,说不准真是呛晕,都让开,把门踹开......”

他高高抬起脚,木门却在下一秒打开,叔伯差点闪到腰。

罗勇刚满脸尴尬的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凌乱。

顾怡如见状,急忙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担心地说:“你怎么会从美琴的房间里出来?咱家着火,是叔伯和婶娘们帮忙扑灭的,美琴呢?她有没有事?”

“你这里的红印......怎么像是口红。”

顾怡如装作看不懂,拽着罗勇刚的胳膊,把他脖颈上的口红印展现在邻居面前。

梁美琴总不能一直躲着,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

几分钟前,她和罗勇刚正情到浓时,两人喘着粗气,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刚匆忙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叔伯就打算撞门......

梁美琴衣服的纽扣都系错,领口微微敞开。

两人脸蛋的红晕和屋内弥漫着的那股不正常的味道,年过半百、各个都是人精的邻居们一眼就看明白,用嫌弃地眼神打量着罗勇刚,又惋惜心疼地看向善良单纯的顾怡如。

傻丫头,父母都不在身边,要让罗家欺负死。

“怡如,你......你别误会,过几天是你的生日,勇刚哥是来找我商量给你惊喜。”

“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听着梁美琴的话,顾怡如瞥见她脖颈上的金项链,夸张的捂着嘴:“是我最喜欢的那条项链,我只是跟勇刚提起过一次,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买回来,是送给我的吗?”

梁美琴怔住,有些犹豫。

这可是她攒了半年的工资,托人找关系才买到最新款的金项链。

“没错,勇刚哥怕你不喜欢,才让我戴着试试看。”

梁美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慢吞吞的解着项链,想拖延时间。

顾怡如却没给她机会,向前走两步,抬手扯着项链,猛地一拽,把蝴蝶吊坠拽到掌心,扬起微笑说:“我很喜欢。”

那么粗的一条金项链,得有几千块吧!

顾怡如回到屋里,把金项链放到衣柜的饼干盒里,又用锁头把它锁起来,面色逐渐凝重。

现在还不能离婚。

罗勇刚结婚后对外始终营造着好丈夫的形象,挑不出半点错误,在工厂也是深受重视的技术员,就算今晚让邻居们都看到他们关系不正当,可毕竟没有捉奸在床。

离婚,罗勇刚得不到任何惩罚,他依然会有工作,甚至还可以跟梁美琴结婚。

不,那不是她想要的。

顾怡如把嘴唇咬破,嗅到嘴里的血味:“我要让罗勇刚声名扫地,丢掉他骄傲的工作,跟梁美琴狗咬狗,过得凄惨无比,现在还远远不够......”

经过那场闹剧,罗勇刚和梁美琴的风言风语在邻居们口中散播开。

顾怡如依然装作不知道,戴着抢来的金项链,重新回到单位。

厂里的二层办公楼,顾怡如回到座位,时不时感受着背后梁美琴幽怨的注视。

午休之前,厂长带着一行人来到屋里,拿着那份翻译的资料问:“这份是谁做的?咱们新来的副厂长说特别好,想要见见翻译员。”

一个男人单手插兜立在厂长侧前方,藏青色中山装前襟别着枚红星厂徽,金属冷光与他眉宇间的锐气如出一辙。

他袖管卷至肘弯,晒成深麦色的小臂青筋虬结。

明明副厂长的位子只是二把手,但却站在厂长前面,甚至厂长对此没有任何疑议。

若非年轻有为又背景深厚,只怕不会得厂长这般客气。

梁美琴心头一喜,站起来领功:“是我!”

厂长面露喜色,上前拍了拍梁美琴的肩:“小梁啊,这次工作做的很不错!”

办公室其他人都是有眼力见的,瞬间知道下一个该巴结的人是谁了,纷纷围上来恭贺。

“不愧是梁姐,我就一直觉得梁姐实力出众,翻译是我们当中一等一的厉害呢!”

“可不是吗,这次可是法语翻译,让我照着书查都得查十天半个月才能翻译出来,而且还不一定对,我们都该向梁姐学习啊!”

奉承声不绝于耳,梁美琴脸蛋微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厉害,我也是一朝一夕积累起来的,应该共同学习才是。”

“说到底,这是我们翻译部共同的努力,所以今晚我请大家吃顿饭吧,就当一起庆祝一下啦。”梁美琴笑的温柔无害,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扫过在办公桌前始终没有动作的顾怡如。

刚刚巴结梁美琴的同事立刻见风使舵,小声嘀咕:“梁姐真是大方,做出成绩也不忘记我们,不像有些人,自己没什么本事还喜欢背刺朋友!”

男人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但并未开口。

顾怡如明白她们是在说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知道了这些年来梁美琴打着是自己朋友的名号,实则背地里不断捏造子虚乌有的事情败坏自己名声,她可能还真会一头雾水。

不过,她不说话可不是因为她是哑巴。

人飞的多高,就会摔的有多惨!

梁美琴注意到厂长看向顾怡如的表情都淡了几分笑意,终于满意地打圆场:“好啦好啦,大家别说了,怡如也一直很努力呢。”

这就是绿茶吗?

有点意思。

顾怡如冷笑一声,终于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双眸直视梁美琴:“美琴,你不是不会法语吗?”

梁美琴本以为顾怡如这个软柿子肯定什么都不会说,没想到她居然质疑自己,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怡如,你在说什么啊?我如果不会法语,这份文件我是怎么翻译出来的呢?”

顾怡如目光淡淡扫过厂长手上那份文件,声音轻飘飘的:“谁知道呢?说不定你是偷别人的翻译文件,而且你昨天才和我借了翻译文件去看——”

“怡如!我知道你羡慕我的翻译文件被厂长夸奖了,但是我们朋友一场,你没必要这样污蔑我吧?”梁美琴打断了她,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生怜惜。

啧啧,不愧是演技派,这眼泪说掉就掉。

“是不是我污蔑你,你现场给大家翻译一段不就好了?”顾怡如唇角微勾,拿出未翻译过的法语原文件摊开,摆在桌子上。

梁美琴瞳孔猛缩一瞬,眼眶微红,做出一副被冤枉至极的委屈模样:“怡如,我知你对我有误解,但你让我证明,我就要证明吗?翻译文件上可是我的名字!反倒是你,应该拿出污蔑我的证据!”

当着新来副厂长的面闹成这样,厂长面子有些挂不住,他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只见男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于是厂长也没出言阻拦二人。

张春丽性子直,插着腰就开始骂:“顾怡如,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梁姐把你当朋友,你总是在背后说她坏话也就罢了,这时候还要污蔑梁姐,我看你这种人就应该早点滚出我们厂,别败坏了风气!”

“哦?你什么时候亲耳听到我在背后说她坏话了?我可不记得我说过。”顾怡如瞥了一眼帮腔的张春丽,只觉得她愚蠢。

张春丽上辈子就总是被梁美琴当枪使,梁美琴一个眼神她就跟狗似的咬上去,最后自己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也被梁美琴背刺了。

顾怡如这番话,实实在在的把张春丽噎住了。

她们都只是从梁美琴嘴里听到过顾怡如总是对她不满,平时还真没听到顾怡如亲口说过什么。

“那......那也不能证明你背地里没说过!”

“哦,那你拿不出证据来,就也是在污蔑我了。”

顾怡如懒得和张春丽多费口舌,拿过翻译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指着落款:“梁美琴,你不是说你会法语么,你猜这个法语是什么意思?”

梁美琴看着陌生的法语文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谅你也根本不懂法语,我就告诉你,这法语是我落款的署名哦。”顾怡如笑着,转换成了流利的法语,“所以是谁偷了谁的翻译成果呢?”

梁美琴心脏漏跳一拍,在袖口里的拳头紧紧攥住,面上却还不得不扯着难看地笑,想要挽回些颜面,“怡如,我这时候仔细一看好像确实是我弄错了,把你的翻译误写了我的名字,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用湿漉漉地眼睛看向厂长,希望厂长偏袒她几分。

厂长是个老人精了,如此拙劣的谎言,他断然不可能相信梁美琴,当即便眉头一拧,“梁美琴,你窃取其他同事的成果,品行有问题,扣除半年的奖金和当月的工资,如果下次再发现有类似的行为,会直接劝退开除!我们厂,不需要品行不端的员工!”

厂长掷地有声的说着,震慑着众人,同时敲打着有小心思的职员。

梁美琴恨到咬着牙,这原本是她的机会,该死的,顾怡如怎么学聪明了?

联想起昨晚的那场火,究竟是意外吗?还是顾怡如故意的?

难道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顾怡如看着梁美琴憋屈地站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

什么绿茶手段,什么偷窃成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是花里胡哨的虚招。

“翻译文件中有部分数据和专有名词没有译出来,你是有意为之?”

男人用纯正巴黎口音的法语提问低沉的嗓音温润如陈年红酒般醇厚,纵是经历这场闹剧,他的目光依旧静若深潭,仿佛方才的喧嚣不过是掠过水面的微风,未能在他眼底留下半分涟漪。

顾怡如自如点头,亦用纯熟的法语回答:“我们厂里拥有这项技术的最新研发机密,这份文件不知道会传到什么地方,关键信息隐藏起来对我们厂来说是一个保障。”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欣赏:“留过学?”

“我是靠着收音机和书摊买回来的资料自学的法语。”顾怡如不卑不亢的说。

“很好。”男人面上露出少有的微笑,走到顾怡如的面前伸出手,“我是曾家礼,新来的副厂长。”

顾怡如痛快地握着他的手。

“你好,顾怡如。”

厂长明白曾家礼对顾怡如肯定欣赏有加,狠狠的瞪了一眼梁美琴和张春丽,这才去到顾怡如面前,面上堆笑:“小顾啊,不错,后生可畏!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待在办公室,愿不愿意调到厂部,做管理人员?”

“我愿意,谢谢厂长给我这个机会。”

厂长笑着摆摆手:“不用谢我,是曾副厂长给你的机会。”

顾怡如抬头准备道谢,刚好对上了曾家礼黑曜石般好看的眸子,连谢都忘了说出口。

“不用谢,这本就该是你的。”曾家礼指了指那份翻译文件。

顾怡如眨了眨眼,没再说那些虚的。

没错,这本就该是属于她的。

她只是把被夺走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但是这可不是结束,梁美琴,报复才刚刚开始呢!

午休时间,顾怡如在食堂打饭,曾家礼端着一盘牛肉炖土豆,主动坐在她的身边。

他正要开口说话,邻居兼同事的胖婶抱着两个馒头跑过来:“顾丫头,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婆婆正带着几个人往里面搬东西呢,还有你小叔子,我看是奔着......占厢房来的!”

“什么?”

她怎么忘了这个时间点还有这茬?!

顾怡如攥拳猛地站起来,抬步要走。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拽住。

曾家礼猜到她即将面临的处境,歪头轻声问:“需要帮忙吗?”

“我帮你。”他看着顾怡如迟疑的表情:“你帮我再翻译两本资料,作为交换。”

“成交。”




李大婶红着眼开始卖惨,“大家瞧瞧,这顾怡如怕不是疯了!”

她看向围观的邻居,投去求助的眼神,结果根本没人搭理她,甚至没人看她一眼。

李婶子儿子追求单亲女孩的事,明眼人都知道安的什么心思,只是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别人的家务事,他们外人不好掺和。

现在顾怡如挑明这事儿,他们心里只觉得快意。

谁让不想让自家女儿或儿子遇到这种跟吸血虫一样的家庭。

李婶子面色微变,“你们......”

曾家礼看李婶子和罗母的眼神越来越冷。

他很聪明,看的比别人透彻。

罗家人,恐怕是在顾怡如丧失父母最脆弱时示好,结婚前罗勇刚对她是无微不至,结婚后逐渐暴露真面目,要把顾怡如吃干净。

真是丧心肝的一家人!

这种腌臜事和腌臜人,他见识过不少。

但像顾怡如这么孤立无援的他是第一次见。

他很欣赏顾怡如的翻译能力,再看到她的经历,心里难免生出怜悯之情。

他是外人,帮不了多少,只能尽力而为。

罗母站起来,挡在李婶子身前,哭的伤心难过。

“是我看错了顾怡如!”

“她没了爸妈,我儿子看她可怜,对她好,结果结婚后就是这么回馈我们的!”

“呜呜,我们一家怎么这么倒霉啊,被顾怡如给骗了!”

邻居们都被罗母这么不要脸的话惊到了,见过恶心人,但没见过罗母这么厚脸皮还恶心人的!

罗勇刚扶着罗母,恶狠狠瞪着顾怡如,就好像她是什么仇人似的。

“娘,是顾怡如冷酷无情,咱们别和她计较。”

“谁让我和她结婚了呢?”

这话看似说的深明大义,实际上明里暗里都在贬损顾怡如。

顾怡如气笑了。

这对母子厚脸皮的程度简直闻所未闻。

也是,如果他们不是这么恬不知耻,上辈子也不是把她吃干抹净了。

她刚想张嘴回怼,曾家礼冷嗤一声,“把软饭硬吃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我也是第一次见。”

他挡在顾怡如身前,做出保护姿态,看罗家母子的眼神冷的宛如寒冰。

“你们这对母子吃尽了顾怡如的好处,现在却站在道德制高点来骂人。”

“你们还真是没一点道德底线!”

他刀子一样的眼神落在罗勇刚身上。

“不敢想象,工厂维护机器的工人是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

“看来我应该好好向厂长反馈一下了, 免得你以后被其他工厂收买,出卖工厂利益。”

罗勇刚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慌乱,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曾副厂长,我知道你很有正义感。”

“但这是我的家务事,而且顾怡如没你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哦,我只看到你们三口人咄咄逼人欺负她一个弱女子。”

不给罗勇刚在开口的机会,曾家礼紧接着说:“你既然说她不简单,那我身为副厂长可要盯着一些,所以这房子让我租最合适。”

“免得闹出出卖工厂机密的事儿。”

罗勇刚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恨不得把曾家礼撕了,他算什么东西,还敢维护顾怡如!

可是他没胆子。

听说曾家礼家底雄厚,是从京城下派来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忤逆。

曾家礼意味深长地说,“身为工厂技术工,不光技术要好,人品道德也要顾上。”

“罗勇刚,工厂不会想要有道德瑕疵的人。”

被曾家礼这么一点,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就差把他道德不好几个字直接说出来了。

以前厂里哪里会管这种事?

也不知道顾怡如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他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好。”

“不过这房子,曾副厂长租不合适吧。”

房子两室一厅,曾家礼住这里,他妈和弟弟住哪里?

曾家礼卷起袖管,露出粗壮筋肉分明的手臂,“一码归一码,刚刚你母亲辱骂顾怡如,是不是应该道歉?”

罗母的脸登时就白了,她想驳斥。

一个副厂长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这么多!

她刚张嘴,就被罗勇刚拽到身边。

罗勇刚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妈,你刚刚说顾怡如的话实在太过分了。”

“马上道歉!”

罗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我道歉?”

她气到变音,“凭什么!”

罗勇刚掐着罗母的手腕,沉着脸,耐着性子说:“快点,这么多人看着呢。”

经由提醒,罗母才看向周围。

邻居们看她的眼神充满鄙夷和不屑,还有浓浓的厌恶。

她仿佛被这些眼神烫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说:“对不起。”

罗母一脸难堪,声音细若蚊呐

顾怡如:“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麻烦你再说一遍!”

罗母的火气蹭蹭地上来了,就想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恬不知耻。

鉴于这么多人盯着,她咽下这口气,“这事儿是我不对,我不该骂那么难听,对不起。”

顾怡如很满意。

罗母是个色厉内茬,好面子的人。

让她当众道歉认怂,无疑往她脸上打巴掌。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梁美琴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她走过来,看到双目通红的罗母吓了一跳。

“伯母,这是咋了?”

顾怡如冷哼,“你怎么来了?”

梁美琴登时眼泪汪汪,“顾怡如,我们不是姐妹吗?”

“你怎么现在说话夹枪带棒的啊,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她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邻居们看梁美琴的眼神也怪异起来。

难怪梁美琴能和罗勇刚搅合在一起,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一样厚脸皮!

可惜顾怡如不知道真相,还把梁美琴当成姐妹。

邻居们知道罗勇刚和梁美琴不清不楚,可是顾怡如没发现,他们只能提醒,不能点破。

清官难断家务事,掺和太多别人家的事,讨不得好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一身骚。

“没事,我就是心情不好,对你说话语气冲了一些,你别生气。”

顾怡如敷衍地安慰一句,“对了,这房子我打算租给曾副厂长,不然这房子就被罗勇强白白占了!”




“要是觉得不行,房租钱退给你。”

她站在门口,把空间挪给曾家礼。

曾家礼只瞄了一眼,“我很满意。”

屋子朝阳,窗户很大,通风不错,租下这么一间屋八十块钱不亏。

“屋里已经很干净了,不用收拾。”

说着,他从顾怡如手里拿过扫把,“剩下的活儿让我来干就行。”

“这怎么行啊!你是租客,不能让你干活。”

她去抢扫把,曾家礼动作更快,直接把扫把背到后面。

“一点小活儿,不算干活。”

“顾姑娘,你先去外面休息吧。”

拗不过他,顾怡如难为情地问:“那你吃饭没,我去做点东西。”

八十块钱的房租实在不便宜,她收着钱都觉得是占便宜。

人家好心帮忙,她不能坏了好心。

曾家礼也没客气,“确实有点饿了。”

“如果顾姑娘不介意,以后做饭能多给我做一份儿吗?”

他那张周正的脸上罕见地多了一些难堪,“我不擅长做饭,饭钱我一个月一结,五十块钱够不够?”

顾怡如倒吸气。

五十块钱在这个年代不算小钱,再加上有粮票米票肉票,五十块钱生活两个月都绰绰有余。

曾家礼已经给了八十块钱的高昂房租,她都打算提供免费三餐了,怎么可能还会要钱?

她摆摆手,“房租里已经包含了。”

“你要是再坚持给我钱,这房我就租不了了。”

避免曾家礼再把钱塞她手里,她抢先说。

曾家礼:“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行,你收拾着,我去做饭。”

顾怡如松口气,笑起来:“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

“行。”家里还有土豆茄子,米缸里剩下的米也足够两人吃一顿。

计划好,顾怡如忙活起来。

医院。

梁美琴的脸刚包扎好,在她强烈要求下,医生给她挂上消炎的水。

罗勇刚拿着缴费单子回来,眉头紧锁。

“罗哥哥,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罗勇刚折起缴费单,扔进垃圾桶,“小钱,重要的是你的脸。”

梁美琴眼中沁出泪,“罗哥,对不起。”

她眼睛红红地望着罗勇刚,“如果不是我坚持要住院,你也不用花这么多钱。”

她啜泣着,把手放在针头上,“这针我还是不打了,让医院退钱!”

罗勇刚可不想被医生勇异样的眼神看,急忙阻止,“说什么胡话,你安心吊水。”

两滴泪从梁美琴眼角滑落,“罗哥,真的吗?”

她一掉眼泪,模样楚楚可怜的,让人忍不住怜惜。

罗勇刚心疼的不行,指尖拂去她脸上的泪珠,“钱都交了,骗你干什么?”

梁美琴破涕为笑,抱住他的手臂往胸口蹭,“罗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脸颊上浮现出一抹薄红,含羞带怯地笑着,晃的罗勇刚的心砰砰跳。

“美琴,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罗勇刚深情款款握住她的手。

梁美琴娇羞地低头,“罗哥,在医院呢。”

“美琴,我的这颗心......”

他的甜言蜜语还没说完,‘砰’的一声,病房门被踹开。

罗母的大嗓门紧接着传来,“呸,丧良心的!”

“你看你那个好媳妇,把我们的东西当是垃圾一样扔出来了!”

‘砰’的一声,三个编织袋扔地上。

罗母气喘着,模样凶煞,“一个扫把星还敢这么对我,勇刚,这娘们儿你必须好好教训一下!”

罗勇强紧随而至,他把两个编织袋甩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编织袋散开,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有他的日用品还有罗母的旧衣服。

罗母声音太大,引来不少护士和病人围观,病房门口围满了人。

他们看罗勇刚的眼神各异,在指点声中,他的脸涨红。

被老婆赶出家门,这事儿涉及男人的尊严,罗勇刚气得七窍生烟。

他先关上病房门,隔绝外面的视线和声音后,才咬牙切齿,“我现在就去找顾怡如算账!”

梁美琴拽住他的袖子,“罗哥,”她咬着嘴唇,眼角沁出泪,“怡如这么生气原因在我。”

“要不然你让伯母先住在我家吧。”

“我家里两间屋,足够伯母和勇强弟弟住。”

她还向罗母投去安慰的眼神,笑的温婉又体贴,“伯母,你和勇强弟弟收拾一下,直接去我家吧。”

罗母眼睛一亮,不等开口,罗勇刚抢先道:“这怎么行?”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和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

“而且你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我妈和我弟弟过去,会给你添麻烦。”

梁美琴眉头颦蹙,“可是......”她咬唇:“我总不能看着伯母还有勇强弟弟居无定所。”

罗勇刚说:“我可以让他们住一段时间的旅馆。”

“再说了,那家不是顾怡如的,她不能霸占房子!”

梁美琴撅起小嘴:“那好吧。”

她恹恹的,“帮不到罗哥,我真没用。”

罗母快一步上前,双手握起她的手。

“这说的什么话?”

她眼睛亮的跟两只探照灯似的,“你怎么会没用?!像你这么好的姑娘,以后是会有福报的。”

梁美琴娇羞地笑,“伯母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哪有这么夸张啊。”

她洋洋得意,说几句好听话,就把这老太婆哄的晕头转向,顾怡如拿什么和她争?

下一秒,罗母问:“你家里钥匙呢?”

转头又嗔怪罗勇刚,“你也真是,怎么能浪费美琴的一片好意?”

“美琴比怡如贤惠善良,怎么会觉得我和勇强麻烦?”

梁美琴:“啊?”

罗母又问:“美琴,你不会反悔了吧。”

她皱眉,表情严肃,眼神带着审视。

梁美琴笑容僵在脸上,“伯母想好了吗?”

“想好了。”罗母笑起来,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顾家现在有曾家礼,她不敢招惹,害怕给罗勇刚找麻烦。

正好,梁美琴和罗勇刚感情好,还有分配的房子,她和罗勇强不去住才是傻子。

要是知道梁美琴这么善良,一开始就该让勇刚和她结婚。

想到这里,罗母笑容更加灿烂。




罗勇刚抢过纸条,“知道了。”

他大步流星走出病房,头也没回。

罗母在原地急的跺脚,“你这孩子,快点回来拿两个,我拿不动!”

她一边说,一边扛起三个麻袋。

罗勇刚看不下去,提下剩下两个麻袋。

送到医院门口,罗勇刚掏钱让一个路人帮忙。

路人见有钱拿,十分乐意帮忙。

罗母絮絮叨叨:“一点东西还掏钱让别人帮忙,你是不是闲钱太多了?”

罗勇刚语气不善,“妈,你少说几句吧。”

“到梁美琴家里,别乱摸乱碰。”

罗母连连点头,“行行,我知道了,我不乱摸乱碰还不行啊,”

“不就是借住几天吗?”

她撇着嘴,把剩下的麻袋都扔给路人。

罗勇刚见状,又偷偷塞了一点钱。

回到病房,他发现梁美琴在暗自垂泪。

他心里一紧,大步流星上前。

“怎么又哭了?”

梁美琴眼泪汪汪的,“我又想起弟弟说的那些话了。”

“会不会是顾怡如说了什么,让他误会我了?”

罗勇刚扶着她的肩,“别想太多,我会问清楚。”

“这次罗勇强做的太过分,我一定让他给你道歉!”

梁美琴点头,软软靠在他怀里,指尖在他的胸口上画圈圈。

“哎,我还想多和你独处呢。”

“现在伯母和弟弟都在,我们以后怎么......”

她俏脸一红。

罗勇刚口干舌燥,“他们就住几天,不会耽误我们的正事。”

病房里静悄悄的,暧昧的气氛开始弥漫。

梁美琴抬起水润润的眸子,罗勇刚喉结滚了滚,“我能亲你吗?”

他搂住梁美琴的细腰,脑海中闪过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上次他和梁美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还没尽兴就被顾怡如领着一群人打扰了。

梁美琴握着拳,砸他的胸口,“坏蛋,这是医院,别乱来。”

罗勇刚呼吸粗住,“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亲了上去。

下一秒,医生冰冷的声音传来:“公众场合,别在这里腻歪!”

两人宛如触电一般,面红耳赤地推开对方。

医生看两人的眼神中充满鄙夷,看梁美琴的眼神更是不善。

“既然身体已经没事了,就马上出院,别别在这里巴掌病房,延误其他更需要的病人!”

梁美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医生指责的空挡里,不少眼睛滴溜溜地投进来。

刚刚罗母就在病房闹了一通,现在她和罗勇刚被医生这么指责,两人的脸是彻底丢尽了。

罗勇刚赔笑,“输完液马上就走。”

一瓶吊水打完,两人马不停蹄赶回去。

梁美琴走的飞快。

就算医生不来赶,等吊完水,她也会赶回去。

让罗母和罗勇强在家里待着,她不放心。

到了院子,梁美琴发现邻居们在用怪异的眼神看她。

一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声也钻了进来。

“还没结婚,就领着婆婆和男人住家里,真不检点。”

“哎呦,看到没,和她走在一起的男人已经有老婆了。”

“她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

“听说她出轨的男人,还是她好姐妹的老公呢!”

“啧啧,真不是东西。”

梁美琴气得脸涨红,狠狠瞪一眼嘟嘟囊那个的几个大娘。

大娘们对上她的视线,自觉移开,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罗勇刚快步上前,拦下几个大娘,义愤填膺地说:“你们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空口造谣!”

“如果你们再敢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去找警察!”

大娘果然被吓住,赔笑道:“哎呦,这么较真儿干什么啊,我们就是开玩笑的。”

“别这么小气,我们也是听说。”

罗勇刚:“不准再有下次。”

说完,他快步到梁美琴身前,凑到她耳畔,低声哄着。

梁美琴又幽怨地看几眼大娘,才让罗勇刚护着离开。

大娘们朝着两人的背影吐口水。

“就会装!”

“吓唬谁呢!”

“要是敢找警察,就告他们流氓罪!”

大娘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己家。

梁美琴心里闷闷的,直到门口也不说一句话。

罗勇刚十分担心。

“别怕,我会一直保护你。”

梁美琴有气无力地说:“我感觉这几天事事不顺心。”

“罗哥,你有没有感觉怡如变了?”

罗勇刚沉下脸,“她就是在用手段来挽回我的心。”

梁美心却放心不下,“罗哥,你说,她会不会已经发现......”

她话还没说完,罗勇刚矢口否认:“不可能。”

他昂起下巴,脸上洋溢着自信。

“顾怡如无依无靠,心里还只有我一个男人。”

“就算她真发现什么,我们两个哄一哄她,事情就算过去了。”

梁美琴嘴巴张了张,不确定地说:“是这样吗?”

这时,屋内传来‘啪’地一声。

她一激灵,一个箭步上前敲门。

敲了两下无人应答,梁美琴心急如焚。

“开门!”

罗勇刚也帮着嚷嚷。

一分钟后,屋内才传来罗母不耐烦的声音。

“催什么催,催魂儿呢!”

她打开门,看到了梁美琴的怒容。

罗母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哎呦,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我还打算做点饭让你们吃呢。”

梁美琴心里突突地厉害,她直接推开罗母,大步流星走进去。

罗勇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抓了一把花生。

看到梁美琴和罗勇刚回来,他问:“吃花生不?”

梁美琴杵在原地,看着铺着蕾丝边沙发套的沙发黑了一块儿,又看到了罗勇强脚边的花生壳和花生皮,她就觉得气血上涌。

她刚想发作,发现自己卧室的门开着一条缝。

梁美琴瞳孔一缩。

她每次出门之前,都会把卧室门关好。

所以,有人进卧室了!

梁美琴忍无可忍爆发:“是谁进了我卧室!”

她怒目圆睁,歇斯底里,一副要把罗勇强和罗母撕碎的架势。

罗勇刚头疼的厉害,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他拽住罗母,“谁进她卧室了?”

罗母避开他的注视,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梁美琴大脑一片空白,她冲进卧室,看到了地上的白色液体。

衣柜也是开着的,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变得皱巴巴,还有一条她舍不得穿的红裙子揉成一团,塞到了角落。

梁美琴颤抖着拿起裙子,上面散发着阵阵臭味。

这味道,分明是罗母身上的!

也就是说,趁她不在的时候,罗母偷穿她的裙子!

还把她高价买回来的雪花膏打碎了!

梁美琴在卧室垃圾桶中找到被打碎的雪花膏,一手拿着裙子,一股脑冲出卧室,直接砸在罗母身上。

“你为什么要偷拿我的东西!”

“我的衣服,还有我的雪花膏,你赔我!”

罗母被梁美琴的吼声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躲在罗勇刚身后,“儿子,你看看她,怎么跟个泼妇似的。”

“我不就是试穿了她的衣服,用了她的雪花膏吗?”

“她至于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罗母越说越不忿,“她凭什么啊!”

“还不如顾怡如呢,她会给我钱花,还会给我买东西。”

以前她觉得梁美琴是个好的,现在来看,心眼比针孔还小。

梁美琴本来就生气,听罗母这番话,她气的脑门儿充血。

而罗勇强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调试收音机。

梁美琴受够了。

她还尚存一丝理智,“罗哥,这事儿伯母做的太过分了。”

“我这里已经不能让伯母和弟弟住了,麻烦罗哥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罗母不乐意了,掐着腰上前,“美琴,我可是把你当成我未来儿媳妇!”

“你就是这么对待我这么个婆婆的?”

罗勇刚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脸色十分难看。

梁美琴冷笑:“伯母,罗哥还没离婚呢!”

“这话要是传出去,你想让所有人都变成笑话吗?!”

罗母冷哼:“我又没说错!”

“如果知道你这么小气,我说什么也不会带勇强来这里住!”

“还想让我赔钱,想都别想!”

梁美琴暴怒:“今天不赔钱,你别想从这里踏出去!”

罗母是个厚脸皮的。

不让她踏出去,她乐得其所。

“行啊,我今天就不出去了。”

罗母施施然坐在沙发上,蕾丝边沙发套顿时变得周妈妈。

梁美琴指着罗母,脑袋突然变得晕晕胀胀。

她站着,眼前阵阵发黑,并且开始头重脚轻。

罗勇刚第一时间发现不对,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美琴!”

梁美琴呼吸急促,脸上惨白一片。

“罗哥,我,我感觉我胸闷气短。”

“我头好晕啊。”

她眼泪大滴大滴滚落,“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罗勇刚心都碎了。

在梁美琴和罗母争执时,他知道罗母做的不对,但不知怎么展出来维护梁美琴。

他只能干巴巴地看着,见缝插针。

罗母趾高气扬:“我还想问你怎么这么对我呢!”

“我还没委屈,你先委屈上了!”

罗勇刚怒吼:“闭嘴!”

罗母吓得身体一抖,然后一脸不可置信。

“勇刚,你是在吼我吗?!”

她质问。

罗勇刚护着梁美琴,“妈,这是美琴的家!”

“你不经过她同意就动她东西本来就不对!”

“你现在还差点把她气晕!”

“你和弟弟还是收拾东西走吧!”

“我给你们安排住处。”

罗母死死盯着罗勇刚,“为了一个外人,你竟然这么对你亲娘!”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她扯开大嗓门,又哭又叫,屋内都回荡着她的哭声。

很快,屋外就传来邻居的询问。

“美琴家,怎么回事啊?”

梁美琴死死咬着嘴唇,“没事,婶子忙自己的,不用担心我。”

罗勇刚也不想忍了,直接威胁,“如果妈你还不走,我亲自把东西扔出去让你走!”

他表情发狠,显然是认真的。

罗母气得胸闷气短,指着罗勇刚半天说不出来。

“行行,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罗勇刚是认真的。

她这个老大,平常不吭不响的,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罗母气鼓鼓地开始收拾东西,“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梁美琴抽噎着说:“罗哥,现在时间不早了,让伯母和弟弟留宿一晚吧。”

“明天早上给他们安排住处。”

她十分体谅地说:“伯母弟弟有那么多行礼,黑灯瞎火的走路不方便。”

罗勇刚心里感动,“美琴,你是最善良的。”

“好,就想让他们两个讲究一晚上,明天我就安排到旅馆。”

“好。”

靠在罗勇刚怀里,梁美琴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罗老太婆和她废物儿子离开,她就能和罗勇刚过上二人世界了。

到了晚睡时间,罗母想去梁美琴的卧室,被罗勇刚拒绝。

最后,她和罗勇强挤在次卧。

罗勇强睡在床上,她打地铺。

想到自己一个长辈,竟然沦落到打地铺的下场,罗母那个憋屈。

早上吃饭时,她板着脸,没给梁美琴一个好颜色。

避免再次发生争执,罗勇刚先吃完,就开始催促罗母和罗勇强。

两人和他对着干,越是催越是慢。

“你们再慢一点,我去工厂就迟到了,会扣工资。”

罗母和罗勇强这才利索收拾好东西。

“美琴,你先去工厂,我安排好我娘和弟弟后就过去。”

梁美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后,眼神逐渐冷下来。

“废物!”

她暗骂一声,心里对罗勇强嫌弃的不行。

连自己的妈和弟弟都搞不定,他还能干成什么事?

梁美琴走去工厂的路上,眼睛一直巡视着从身边走过的男工人。

这些人要么长得不如罗勇刚周正好看,要么没他有钱。

如果不是贪图这两点,她早就把罗勇刚踹了。

就他那个糊涂的娘,废物弟弟,打包入赘都没人要。

快到上班时间,工厂的工人们陆陆续续往车间走。

路上,工人们用怪异的眼神打量梁美琴。

梁美琴被看的不自在,拦下一个与她关系不错的工友。

“工厂出啥事了?”

“怎么看我的眼神这么奇怪?”

工友冷笑,甩掉梁美琴的手,“自己作的,自己不知道?”




梁美琴错愕地看着工友。

“你......”

她扯出笑,再次拉住工友的手,“突然是怎么了?”

工友冷冷注视着梁美琴,眼神透着的彻骨冰凉,让她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下来。

“我可不想和你这样行为不端,心思龌龊的人有什么来往!”

“免得给我自己惹一身骚!”

说完,她不再看梁美琴惨白的脸,转身离开。

梁美琴跟棍子似的杵在原地,阳光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她打了一个寒颤,脑海里只有几个字——完蛋了。

梁美琴进工厂后,各异的,带有冷嘲热讽的眼神宛如潮水一般蜂拥而至。

她坐在位置上,眼神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正襟危坐的工人们。

“梁美琴!”

梁美琴回过神,猛地回头。

她与厂长阴郁的视线撞上,腾地站起来。

因为她站起来的幅度过大,导致凳子与地面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

车间原本还有一些细碎的议论声,因为凳子的声音,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机器运作的轰鸣声。

梁美琴结巴:“厂长,有,有什么事吗?”

厂长也注意到了周围打量的眼神,他深呼吸,“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梁美琴毕竟是工厂的工人,再加上一个女人,他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那么难听的话。

所以把人叫来这里,打算单独谈一谈。

“美琴啊,你之前犯的错暂且不论。”

“但现在工厂内部都是有关你和罗勇刚的风言风语,你要想办法解决一下。”

“一旦这事儿传出去,受影响的是工厂的声誉!”

梁美琴死死抠着掌心。

所以厂长这番话,就是借机敲打她!

‘叩叩’敲门声响起。

厂长:“进来。”

曾家礼推门走进来,梁美琴吓得脖子一缩,她过分受了惊吓似的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他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好似没看到她这么一个人。

厂长的视线来回在曾家礼和梁美琴身上打量,然后意味深长地落在曾家礼身上。

看梁美琴这么害怕的样子,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收回思绪,厂长问:“你来干什么?”

曾家礼:“我记得厂长这里有一份小语种的翻译文件,打算拿给顾怡如翻译。”

厂长眼中迸出惊喜,“她真能翻译?”

“那可是小语种啊!”

他现在正发愁找谁来翻译呢。

工厂所在的县城不大,先前找法语翻译也是碰运气。

如果不是顾怡如有这方面的本事,他也是两眼抓瞎一抹黑。

国外小工厂要订购一批机器,那边给的合同都是小语种,他看都看不懂,就先搁置着。

曾家礼:“顾怡如会小语种我也没想到。”

“来工厂时,我突然想起这茬就提了一嘴,没想到她会。”

厂长拿出文件递给他,“那就麻烦你交给顾怡如了。”

“不用着急,合同签约时间还长呢。”

曾家礼离开办公室后,梁美琴弱弱开口,“厂长,我也想试着翻译一下。”

她提到‘翻译’二字,厂长眉头深深蹙起。

他狐疑地盯着梁美琴,眼里写满了不信任。

梁美琴笑,“厂长,我是认真似的!”

厂长却是冷笑一声,“梁美琴,你骗骗自己就可以了,想骗过我还是别想了。”

“这种复杂的翻译任务交给顾怡如就行,你平常翻译一下英语就可以了。”

梁美琴还想说什么,厂长却没听下去的心思。

“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她想说的话都被厂长摆手的动作卡在喉咙里。

梁美琴不甘心地走出办公室,想起厂长那一脸瞧不上的眼神,心里就一阵绞痛。

她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成为工厂内人人追捧的对象。

现在好了,她不光成了全工厂的笑话,还受到了偏见!

所有错,都是顾怡如导致的!

梁美琴气鼓鼓地回到工位上,顾怡如已经坐在她对面了,正拿着一瓶奶在喝。

她眼神黯了黯,眸底的妒色一闪而过。

才把罗家的包袱扔给她,就喝起牛奶了?

再想想自己,梁美琴心里更是不忿。

因为那对狗母子,她昨天晚上都没睡好!

今天早上一起来,她赫然发现自己有了黑眼圈!

想到这里,梁美琴愤愤不平地放下小镜子,看顾怡如的眼神里充满怨恨。

顾怡如似乎觉察到了她炙热的视线,抬眸看去,两人视线交叠在一起。

梁美琴甚至来不及收回眼里的怨毒,突然对上目光,吓了一跳。

她急忙收回视线,埋头手忙脚乱地整理桌子。

顾怡如眨眨眼,“怎么了?”

“一直看着我,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梁美琴赔笑,“没有,就是觉得你气色好了很多。”

顾怡如‘哦’一声,笑眯眯地说:“没了糟心事儿和恶心的人,我气色可不就变好了?”

“倒是你......”

她欲言又止,上下扫视梁美琴。

“才过去一晚,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

顾怡如嘴里发出‘啧啧’声,“怎么眼角都有细纹了。”

梁美琴果然面色大变。

她急忙拿出镜子照来照去。

自己这张脸,越看越是憔悴。

顾怡如眼底闪过一抹讽笑。

梁美琴最在乎她这张脸了,现在发现罗母和罗勇强会影响她的美貌,今天回去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你啊,多注意休息。”

顾怡如说:“美貌才是女人的本钱。”

她叹气,“以前我就是太朴实了,才抓不住罗勇刚的心。”

梁美琴压抑下眼底的喜色,“怡如,你心里还是有罗哥的吧。”

她放下镜子,兴致冲冲地说:“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合。”

“我就知道你对罗哥一片真心!”

顾怡如叹气,“趁着他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我可不要让自己变得漂亮点吗?”

她说这话,是为了给梁美琴一剂强心剂,免得她再来劝和恶心人。

“行。”梁美琴眉眼弯弯,“你要是想买什么化妆品,就找我,我帮你挑!”

顾怡如:“还是你对我好!”

她冲梁美琴敷衍地笑了笑,翻开文件开始查看。

梁美琴瞄了一眼,认出这份文件是曾家礼问厂长要的。




“怡如,你在翻译文件吗?”

梁美琴扭到顾怡如身后,一眨不眨地看着文件。

文件上都是繁复的外语,她根本看不懂。

顾怡如也没避着她,淡淡嗯了一声:“没错。”

她放下钢笔,挑眉看梁美琴。

“怎么,”她调侃,“还想帮我交上去?”

梁美琴听出她的话外音,脸色顿时一白,“怡如,我们可是好姐妹啊,上次的事......是误会。”

顾怡如干笑,“对,是误会。”

她依旧笑眯眯的,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我都明白。”

“我还要继续翻译,你忙你的吧。”

梁美琴咬碎银牙,只能坐回到位置上。

在顾怡如翻译的投入时,办公室响起叩门声。

梁美琴开门,看到了罗勇刚。

“罗哥!”

她眼睛一亮,开始用眼色,“罗哥是来找怡如的吗?”

罗勇刚点头:“嗯,帮我叫一下她。”

他惴惴地捏紧手里的袋子,紧张地看了一眼顾怡如。

梁美琴走到顾怡如身后拍了拍她的肩。

顾怡如这才抬头,“怎么了?”

“罗哥来找你了。”

顾怡如:“让他等着吧,我还没忙完。”

她自顾自地继续翻译,全然不顾梁美琴僵硬的笑脸。

“怡如,罗哥特意带了礼物上门。”

“把他晾在门口也不太好吧。”

顾怡如‘啪’地放下钢笔,遥遥看一眼站在门口的罗勇刚。

“你来干什么?”

罗勇刚赔笑,“怡如,我特意是来赔罪的。”

“你,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顾怡如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直接站在这里说吧。”

罗勇刚眼底闪过戾色。

如果不是他想要的更多,这个女人他绝对不会低三下四的求!

这个贱人!

“怡如,之前是我做错了。”

“我不该瞒着你做许多事,这不,我把我这个月工资拿来了。”

他一脸真诚地说:“以后我的工资都会交给你来保管!”

顾怡如挑眉,大步流星走上前,一把夺过罗勇刚手里的袋子。

她瞥了一眼,里面是一沓钱,还有粮票布票肉票。

“可以。”

罗勇刚脸上涌出喜色,“那,那我能回家了吗?!”

“我现在身无分文,还带着妈和弟弟。”

“如果不是梁美琴心好,我就要流浪街头了!”

他难得放软语气,带点撒娇的意味。

“怡如,你不要再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当务之急是先稳住顾怡如,她这么好说话,以后给不给工资还另说。

梁怡如不为所动。

“工资本来就是你该给我的。”

她盯着罗勇刚,“我如果不这么闹,你的工资我是不是这辈子都看不到?!”

罗勇刚以为自己上交工资,示弱,就能得到顾怡如的原谅。

这个女人向来善良,脑子还蠢的不行,不会深思那么多。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是,我......”

他伸手,企图去拉顾怡如。

顾怡如一把甩开他的手,面若寒霜,“罗勇刚,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成你老婆?!”

她带着哭腔质问,打的罗勇刚措手不及,就连梁美琴也愣住了。

“怡如,罗哥是来给台阶的啊!”

梁美琴心急如焚,现在最怕罗勇刚和顾怡如离婚的人就是她了。

她晃了晃顾怡如胳膊,“怡如,你冷静一点。”

顾怡如剥开梁美琴的手,“我现在很冷静。”

“美琴,你不用操心我。”

“我只是对他心里有气。”

她的眼睛逐渐染红,眸子也多了几抹湿意。

“现在你和罗勇刚的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

“我,我已经变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我身子怀疑他在外面真的有女人。”

梁美琴和罗勇刚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慌乱。

“都是子虚乌有,捕风捉影的事。”

罗勇刚找补。

梁美琴连忙附和, “对啊,外面的人就喜欢嚼舌根,罗哥是什么人,你和他认识这么久还不清楚吗?”

顾怡如眼睛发红地盯着罗勇刚。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罗勇刚摇头,“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发誓,发毒誓!”

顾怡如唇角勾起笑,“如果你在外面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这辈子都会过的贫苦,生不如死!”

他心里莫名发怵,竟生出几分退怯的心思。

现在是二十世纪了,顾怡如怪力乱神,实在是对不起她现在的身份!

不过为了哄顾怡如开心,罗勇刚还是举起三根手指,郑重气势,还加了一句天打雷劈。

顾怡如笑靥如花,“好,不愧是我的男人!”

罗勇刚心里暗爽。

这个毒誓不是白发的!

“怡如,你看我道歉这么诚恳,就让我和妈回家吧。”

他可怜兮兮的,“我和妈还有弟弟都无处可去了。”

顾怡如点头,“行啊。”

“不过老房子装修了,暂时回不去。”

“分配房现在有副厂长住着,我们再住也不合适。”

罗勇刚表情僵住。

“这个......”

他看向梁美琴。

梁美琴上前,“怡如......”

顾怡如却突然握住她的手,“美琴啊!我婆婆还有勇刚估计还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

她内疚的不行,“老房子装修,我还只能住在分配房里,短时间没办法回去、。”

“你那里也不小,能挤一挤。”

梁美琴失控,“这怎么行?!”

她瞪圆眼,拔高声音,“他们......”

她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注意到罗勇刚的眼神,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梁美琴心里苦啊。

罗母和罗勇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让他们留下,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

“怡如,我们是朋友,我很想帮你。”

“可是你老公你婆婆还有小叔子和我住在一起,实在不合适啊。”

“外人看到,肯定会对我们指指点点的。”

她眼睛红了一圈,泪盈于睫,“怡如,我现在还没嫁人呢。”

“要是没了名声,我,我这以后怎么办啊!”

顾怡如:“不会的!”

“你们两个也说那是风言风语了,都是那些人乱嚼舌根,我不会相信。”

“聪明人,也不会相信那些谣言。”

“而且你也说过,真正爱一个人,是不在乎外面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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