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凌瑶裴临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葬身火海后,嫡女杀光全家沈凌瑶裴临渊》,由网络作家“咩咩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姑娘。”裴临渊开口,嗓音低沉冷冽。“我为何要救你?”沈凌瑶指尖掐进掌心,血混着雨水滴落。他在试探她。若她哭诉冤屈,博取同情,他必定不屑一顾。若她以婚约为挟,他更会直接让她滚远些。电光火石间,她记起意见书。裴临渊的母亲,也是中毒身亡,与她母亲的死极为相似!想到这里,她猛地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断魂散的来历!”裴临渊眸色骤冷。雨声滂沱,马车内外却仿佛凝固。“你知道什么?”他语气森然。沈凌瑶咽下喉间血腥,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帕子,颤抖着举起:“母亲临死前......攥在手里的。”帕角露出一截褐色粉末,雨水冲刷下,泛出诡异的青蓝色。裴临渊瞳孔微缩。帕子染上的正是军中毒药“七日断魂”,专用于处置叛将,民间根本不可能有。他不知何时已...
《结局+番外葬身火海后,嫡女杀光全家沈凌瑶裴临渊》精彩片段
“沈姑娘。”
裴临渊开口,嗓音低沉冷冽。
“我为何要救你?”
沈凌瑶指尖掐进掌心,血混着雨水滴落。
他在试探她。
若她哭诉冤屈,博取同情,他必定不屑一顾。
若她以婚约为挟,他更会直接让她滚远些。
电光火石间,她记起意见书。
裴临渊的母亲,也是中毒身亡,与她母亲的死极为相似!
想到这里,她猛地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我知道断魂散的来历!”
裴临渊眸色骤冷。
雨声滂沱,马车内外却仿佛凝固。
“你知道什么?”他语气森然。
沈凌瑶咽下喉间血腥,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帕子,颤抖着举起:“母亲临死前......攥在手里的。”
帕角露出一截褐色粉末,雨水冲刷下,泛出诡异的青蓝色。
裴临渊瞳孔微缩。
帕子染上的正是军中毒药“七日断魂”,专用于处置叛将,民间根本不可能有。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沈凌瑶面前,一把扣住她手腕。
“谁告诉你的?”
沈凌瑶惨笑:“世子若想知道,就让我活到明日。”
裴临渊的手越发用力,目光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你还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沈凌瑶只觉得手腕快要碎了,痛苦地挣扎起来,却不慎将怀中染血的半块碎玉掉在了地上。
裴临渊一怔,甩开她弯腰捡起那块玉拿在手中端详。
“呃......”
沈凌瑶跌倒在雨水中,抬眼便看到自己的碎玉被他拿走。
“还给我!”
她扑上去,却被轻易避开。
双膝一软,整个人栽进对方怀中。
冷松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沈凌瑶这才注意到,他玄色衣袖上沾着新鲜血迹。
“世子受伤了?”她下意识问道。
裴临渊眸光微动,突然掐住她下巴:“沈姑娘不妨先解释,通宝钱庄的密钥为何会在你手里?”
“我不知道什么密钥......”她话音戛然而止。
残玉在他掌心翻转,露出底部精巧的机关。
这根本不是残玉,而是伪装成饰物的密钥!
“你母亲用命护着的,就是这东西?”
他声音带着几分讥诮。
“值得么?”
沈凌瑶趁其不备,猛地咬向他虎口。
裴临渊吃痛松手,她趁机抢回密钥,正要转身逃离,却被他攥住纤细的皓腕。
“你以为能逃到哪儿?沈府的人正在全城搜捕,楚家更是在黑市悬赏百两要你的命。”
沈凌瑶蹙眉,试探道:“那世子为何不把我交出去?”
“因为...…”
他高大的身躯犹如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将她困在阴影之下。
那带着血腥气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你父亲书房里,也有一模一样的龙纹密钥。”
沈凌瑶当然知道,可她好奇,裴临渊是如何知道的?
难不成沈家早有他安插的眼线?
上辈子沈家人那般折磨她,为的就是让她交出另一半玉佩。
因为这密钥关系母亲留下的巨额资产,能够打开钱庄的金库大门。
可惜,前世她并不知道另外半块玉佩藏在哪里。
重生后,想起母亲临死前充满深意的眼神,她才恍然大悟。
这才找到了另一半玉佩。
这一世,只要她还活着,沈家休想得到母亲的遗产!
“沈姑娘如今自身难保,一旦遇难,这半块玉佩就会落入沈业手里......”
裴临渊欲言又止,目光幽深冷然地盯着她。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眼下,沈凌瑶连命都保不住,更何况半块玉佩。
倒不如将它作为筹码,交给一个沈业永远都无法抗衡的人。
那就是裴临渊。
相对而言,他也未必能得到沈业手里的另外半块。
如此形成双方抗衡,倒给了沈凌瑶喘息的机会。
两块玉佩无法凑齐,就不能打开金库大门。
那么母亲留下的遗产,谁也别想收入囊中。
想到这里,沈凌瑶果断将玉佩双手奉上。
“世子爷救我性命,我愿献上诚意,报答世子爷的恩情。”
裴临渊忽然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笑,却比刀光更冷。
“你以为我对金子感兴趣?”
沈凌瑶蹙眉,满眼疑惑。
裴临渊接过玉佩,漫不经心道:“我只是想看你这条丧家之犬,能咬下仇人多少血肉。”
话音落下,他甩开她的手,冷声道:“回府。”
马车驶离,溅起的泥水泼了沈凌瑶满身。
她知道,裴临渊默许她跟着,可庇护却是想都别想。
给了她生路,又撇清了干系。
这裴世子,还真是如传闻那般城府颇深、片叶不沾。
无妨,只要能活下去,她愿意抓住一切机会。
沈凌瑶咬紧牙关,踉跄着爬起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跟在马车后面。
雨越下越大,她的脚早已磨破,脚底被碎石割出血痕,每走一步,都在泥泞中留下一个血脚印。
可她不敢停下。
......
定国公府的后门近在眼前。
马车径直驶入,无人阻拦。
沈凌瑶站在门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守门的小厮看了她一眼,竟也没赶她,只是装作没看见,转身走了。
她怔了怔,随即明白。
这是裴临渊默许的。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悄悄进了后院。
最终,蜷缩在马厩的干草堆里瑟瑟发抖,打算这般熬过一夜。
与此同时,书房内。
裴临渊负手而立,窗外雨声淅沥。
侍卫低声禀报:“世子,沈家大小姐藏在马厩里,要不要安排间厢房派人照料?”
“不必。”裴临渊语气冷淡。
“可沈家若是找上门......”
“沈业还没那个胆子。”
侍卫迟疑:“世子为何不将她留在身边?”
裴临渊唇角微勾,眼底却无笑意。
“麻烦。”
他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能放沈凌瑶入府,已是格外开恩。
之所以不想管她死活。
一来他不知内情,更不知沈凌瑶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二来庶弟的未婚妻,他嫌脏。
若之后,她没有任何价值。
他会毫不犹豫将她捆起来送给沈业,还能卖尚书府一个人情。
定国公世子,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
雨势渐歇。
月光被云层割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映出几道蜿蜒的水痕。
檐角滴落的水珠敲出断续的声响,马厩里弥漫着雨后泥土的腥气。
沈凌瑶蜷缩在干草堆后,湿透的素白中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肩骨。
此刻,她无比怀念母亲身上那温暖安宁的气息。
可如今只剩冰冷的回忆。
突然,一阵刻意压低的啜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景瑜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这声音娇柔哀戚,带着刻意的哽咽,像一把钝刀狠狠剐过沈凌瑶的耳膜。
她浑身一僵,屏住呼吸,从草垛缝隙间向外望去。
月光如水,洒在后门的小径上。
沈月薇一袭黑色斗篷,摘下帽子,露出半挽的乌发,头上那支银丝缠珍珠的步摇晃来晃去,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她眼角泛红,长睫沾泪,那双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裴景瑜穿着天青色的锦袍,腰间悬着鎏金香囊,俊秀的面容满是心疼。
“月薇,别哭......”
裴景瑜用拇指轻轻擦过她的泪痕,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放心,我明日就跟父亲说改娶你为妻,至于沈凌瑶,定国公府自然不会让一个弑母的毒妇进门!”
不一会儿,雕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裴老夫人拄着沉香木拐杖走出来。
老人家约莫六十出头,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对翡翠寿字簪。
深紫色的万寿纹褙子衬得她威严十足,眉心深深的悬针纹透着不悦。
“我的雪团儿......”
话未说完,老夫人就愣住了。
她那只对谁都爱答不理的猫,此刻正亲昵地趴在沈凌瑶膝头,眯着眼发出呼噜声,甚至任由那“贱婢“挠下巴!
贴身伺候的宋嬷嬷也是难以置信,不由发出惊叹。
“雪团儿还从未这般亲近过老夫人以外的人呢,看来这丫头有些本事。”
老夫人眯起眼,站在台阶上,一副居高临下地模样,冷声质问:“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沈凌瑶并不慌张,而是跪直身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奴婢不敢耍手段,只是从前养过猫,了解它们的习性而已。”
老夫人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得不达眼底:“倒是伶俐。”
她拐杖重重一敲青石板,语气带着命令。
“进来奉茶!”
“是。”
沈凌瑶抱着雪团儿起身,跟在老夫人身后走进了房门。
不远处,廊檐阴影里,裴临渊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
......
松鹤堂内,沉香袅袅。
紫檀木的茶案上摆着一套天青釉茶具,窗外的日光透过茜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沈凌瑶跪在蒲团上,双手捧着一盏滚烫的建窑黑釉茶盏。
纵然指尖被烫得发红,她却不敢松手。
红秀方才递茶时,故意将沸水溅在她虎口,此刻已经鼓起一片水泡。
沈凌瑶心中明白。
老夫人存心刁难她,所以今日她若不受些苦,只怕以后也逃不过。
左右老夫人出出气立立威,给她个教训就能结束。
所以,她选择忍下。
她垂着眼睫,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茶盏越来越烫,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炭。
可她咬紧牙关硬挺着。
裴老夫人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腕间佛珠,故意不接茶,余光悄悄打量着沈凌瑶。
这丫头长得倒是不错。
可惜,出身太差。
裴临渊是有婚约在身的,如今正妻还未进门,先从青楼买了一个暖床的。
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若是让侯府知道了,肯定要上门质问一番。
她如今磋磨一下这丫头,也是在变相的给侯府那边交代。
裴临渊这么多年未曾近过女色,身边两个伺候的丫鬟都少得可怜。
她甚至担心这个大孙子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如今有个暖床的丫鬟,她身为祖母,也是支持的。
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老夫人冷冷瞥着沈凌瑶,心里盘算着,若这丫头知进退识礼数,留着也无妨。
于是她开口试探:“听说......你曾在醉仙阁待过?”
茶盏猛地一晃,热水溅在沈凌瑶手背上。
她咬紧牙关:“奴婢......”
“砰!”
茶盏终究还是摔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汤泼洒开来,在青砖地上腾起一片白雾。
“放肆!”
老夫人猛地拍案而起,眉心悬针纹深得骇人:“连盏茶都端不稳,也配伺候世子?!”
她朝红秀使了个眼色:“拖下去,打二十手板!”
“是!”
沈凌瑶实在是抓不住了,指尖已经快要烫熟,这才松开。
比起被烫,打手板就打吧。
想到这里,她也没有反抗,更没有辩驳,任由红秀将她拽着往一旁拖。
“祖母何必动怒?”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裴临渊一袭墨蓝色锦袍,腰间玉佩轻晃,不紧不慢地踱步进来。
他的目光扫过沈凌瑶红肿的手指,眸色一沉。
“默瑶笨手笨脚,不适合伺候祖母,还是将她交给孙儿带回去好好教训。”
老夫人眯起眼:“渊儿,祖母竟不知你何时这般体恤下人了?”
表面上说沈凌瑶笨手笨脚,实则是护着,想要将人毫发无损地带走。
老夫人岂能看不出他的私信。
裴临渊轻笑,并未解释什么,而是转移话题。
“祖母的猫儿好像挺喜欢默瑶。”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蜷在罗汉床上的雪团儿,“畜生最通人性,说明这丫鬟,总是比旁人灵性,才能讨猫儿的喜欢。”
这话意有所指。
什么猫儿喜欢,说白了,不就是世子喜欢吗?
老夫人听着,心里不痛快。
还是有一次听见自己这孙子说什么喜欢谁。
她不由重新打量着沈凌瑶的模样。
乖巧顺从,没什么大错处,许是真有什么入了裴临渊的眼。
教训也给了,若今日继续重罚,只怕要被孙子埋怨了。
“行了行了。”老夫人语气不耐烦,“既然你开口,便带回去吧。”
说完,又盯着沈凌瑶冷笑:“下次再毛手毛脚,可没人护着你!”
“是!奴婢谨遵老夫人教诲。”
沈凌瑶跪在地上谢罪,然后跟着裴临渊一起离开了松鹤堂。
......
回廊转角处,裴临渊突然扣住沈凌瑶的手腕。
“猪肝藏得不错。”他指尖抚过她虎口的水泡,声音危险,“下次再擅作主张......”
沈凌瑶猛地抽回被烫红的手,生气道:“世子既早知老夫人会刁难,为何不早点出来?”
裴临渊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笑了:“不过是吃了一点儿苦头,这就受不了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这以后,可有的是苦头吃,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沈凌瑶只觉得被他轻视,心中不满。
“谁说我吃不了苦?世子爷别太小瞧人!”
“是吗?那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伺候本世子?”
“有何不能。”
裴临渊见她倔强,于是笑着点头。
“好,正巧有几篇文章要写,那你便伺候我研墨吧。”
沈凌瑶跟着裴临渊来到书房。
......
书房内,烛火轻晃,映着紫檀木案几上铺开的雪浪笺。
窗外秋雨淅沥,雨丝顺着半开的雕花窗棂飘进来,沾湿了案角一盆兰草的叶片。
沈凌瑶跪坐在案边,低垂着眼睫,手执墨条在砚台上缓缓研磨。
墨香混着雨后的潮湿气息,在室内幽幽浮动。
她一袭素青色的衣裙,发间只簪了一支木钗。
易容后的面容虽不及原本明艳,却仍掩不住眉眼间的清丽。
烫伤的手指微微泛红,指尖因疼痛而轻颤,却仍固执地继续研墨的动作。
裴玉蓉看得目不转睛:“真厉害!”
裴玉嫣摇着团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
“三小姐可要尝尝这桂花糕?”沈凌瑶将一碟点心推到她面前,“是奴婢按江南的方子做的,甜而不腻。”
裴玉嫣矜持地尝了一小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确实不错。”
院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裴临渊大步走进院子,眉头紧锁。
他刚回府就听说两个妹妹去了秋澜苑,生怕沈凌瑶吃亏,连外服都没换就赶了过来。
墨蓝色的长袍衬得他身形修长,腰间玉佩随着急促的步伐叮咚作响。
他的目光在院中扫视,最后定格在廊下的三人身上。
沈凌瑶坐在中间,正手把手教裴玉蓉绣花。
裴玉嫣则在一旁品茶吃点心,三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得仿佛多年好友。
“大哥?”裴玉嫣最先发现他,笑着招手,“你快来,阿瑶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
裴临渊:“......”
他盯着沈凌瑶,后者冲他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这女人...…竟然能让三妹妹和五妹妹这般亲切,她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沈凌瑶看着裴临渊难得呆愣的模样,心中暗笑:没想到吧,世子爷?您这两个妹妹,可比您好哄多了。
裴临渊则盯着她灵动的眸子,心中泛起一丝异样。
她笑起来...…倒是比平日里顺眼多了。
待两位小姐依依不舍地离开后,裴临渊一把扣住沈凌瑶的手腕:“你给她们下蛊了?”
沈凌瑶轻笑:“世子爷高看奴婢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绣绷。
“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绷面上,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正追着绣球玩,与老夫人最疼爱的雪团儿一模一样。
裴临渊眯起眼睛:“你倒是会揣摩人心。”
“不及世子万一。”沈凌瑶抬眼看他,“奴婢只是...…很擅长活下去。”
秋风拂过,带落一树桂花。
金色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袖上。
......
定国公府后花园,金菊怒放。
层层叠叠的花瓣在微凉的晨风中摇曳,映着朝阳,仿佛镀了一层金箔。
假山旁的凉亭四周垂着月白色轻纱,随风轻荡。
石桌上摆着青瓷茶盏,袅袅茶香混着菊花的清苦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沈凌瑶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指尖捏着一根银针,针尖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低垂着眼睫,正在一方素白绢帕上绣一朵半开的芙蓉。
裴玉嫣倚在栏杆边,手里把玩着一枝金丝菊,裴玉蓉则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灵巧的手指。
“下个月便是祖母寿辰,默瑶,你可要帮我们。”
“若是我们能送祖母一身贺寿袍,她老人家定能欢心!”
两人正说着。
“三妹、五妹,今日倒是雅致。”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忽然从假山后传来。
沈凌瑶的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顿,针尖在绢帕上留下一道几不可见的皱痕。
裴景瑜穿着一袭月白色云纹锦袍,腰间悬着一枚羊脂玉佩,玉佩上雕着精细的兰草纹。
那是去年生辰时,沈凌瑶托人送他的贺礼。
他面容俊朗,眉眼含笑,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公子的矜贵。
沈凌瑶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六哥!”裴玉蓉欢喜地站起身,“快来看阿瑶绣的花,比绣坊的娘子们绣的还好看呢!”
“阿瑶?”
听到这个名字,裴景瑜愣了一下。
他先是打量了沈凌瑶一眼,发觉并不认识,才将视线落在石桌上的绣帕上,唇边的笑意忽然凝了一瞬。
“这芙蓉花的针法......”
他伸手拾起绣帕,指腹轻轻摩挲着花瓣边缘的金线
“倒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沈凌瑶低着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
“哦?”她故作茫然地抬头,“公子说的故人是......”
裴景瑜没有立即回答。
他盯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极美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漆黑如墨,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他见过沈凌瑶的画像,与眼前之人,说不出有何相似之处,但莫名人觉得熟悉。
他忽然轻笑:“一年前,沈家大小姐曾托人我一个荷包,上面的芙蓉花,花蕊处也是用金线勾边......”
他指尖点了点绣帕。
“与姑娘这朵,几乎一模一样。”
凉亭内忽然安静下来。
裴玉嫣疑惑地看向沈凌瑶:“阿瑶,你认识沈家大小姐?”
沈凌瑶的背脊绷得笔直,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奴婢出身卑微,哪有这样的福能认识京城贵女,不过是这金线勾边的绣法,许多绣娘都会。”
裴景瑜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停留。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可疑,忍不住将绣帕翻过来,对着阳光细看。
沈凌瑶的呼吸几乎停滞。
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吧?
正当气氛紧张之际,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六弟好兴致。”
裴临渊不知何时站在了凉亭外,玄色锦袍被秋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面容冷峻,眉宇间凝着一层寒霜,腰间悬着的螭纹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大哥。”裴景瑜收回手,笑意不减,“我正欣赏这位姑娘的绣工呢。”
“是吗?我的婢女,在六弟面前献丑了。”
裴临渊大步走入凉亭,一把扣住沈凌瑶的手腕。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指腹有一层薄茧,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世子......”沈凌瑶站起身来。
“就不打扰六弟和二位妹妹闲叙了,告辞。”
裴临渊说罢,带着沈凌瑶离开凉亭。
看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裴景瑜眯了眯眼,将帕子收进袖子里。
......
假山后的僻静处,裴临渊松开手,眸光冷厉:“若是被发现,你知道后果!”
沈凌瑶揉着发红的手腕,抬眸与他对视:“我也没想到他会出现......”
“这里是定国公府,他是六少爷!”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你如此大胆,迟早会坏了我的事!”
秋风拂过,吹落一地桂花,细碎的花瓣落在他肩头。
沈凌瑶忽然笑了抬手为他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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