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中,“三年前那场大火,便已烧成灰了。”
她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众所周知的事实。
“轰——!”
这句话,比刚才的惊雷更猛烈地劈中了沈砚之!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
三年前那场冲天的大火……偏院轰然倒塌的景象……他当时那冰冷残酷的命令……所有被他刻意遗忘、却又在午夜梦回时将他反复凌迟的画面,此刻无比清晰地、带着血淋淋的细节,轰然炸开在眼前!
“不……不是的!
晚晚!
你听我说……”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混合着雨水、泥污和血痕,扭曲得不成样子,眼中是彻底崩溃的疯狂,“是柳如烟!
是那个毒妇!
是她放的火!
是她骗了我!
我……我当年……” 他想辩解,他想说自己是被蒙蔽的,他想说自己后来知道了真相是如何痛不欲生……可所有的话语,在对上苏晚那双毫无温度、只有一片死寂漠然的眼睛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可笑至极!
苏晚的唇角,那抹冰冷的讥诮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
她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她微微侧首,对着撑伞的侍卫,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雨大,启程。”
“是,殿下。”
侍卫恭敬应声,声音洪亮,带着绝对的服从。
殿下?!
这两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狠狠敲在沈砚之的头顶!
他彻底僵住,连颤抖都停止了,只剩下死鱼般的眼睛,难以置信地、死死地盯着苏晚。
就在这时——“皇姐。”
一个年轻、清越,却带着沉沉威压的男声,突兀地穿透了喧嚣的雨幕,清晰地响起。
只见长街的另一头,雨幕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更加森严煊赫的仪仗。
明黄华盖如同移动的宫殿,即使在昏暗的暴雨天也散发着不容忽视的皇家威严。
华盖之下,一个身着明黄龙纹常服的年轻男子端坐于骏马之上。
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与苏晚如出一辙的沉静与疏离,只是更多了几分属于帝王的锐利与尊贵。
雨水打湿了他肩头的金线刺绣,他却浑不在意,深邃的目光穿过雨帘,精准地落在苏晚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