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肿胀。
他径直走到我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里,仰着头,闭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疲惫的阴影,额角的汗珠混着一点血丝,沿着太阳穴滑落。
“过来,处理一下。”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端起放着消毒用品的托盘走过去,在他脚边的地毯上坐下。
地毯柔软的绒毛包裹着膝盖。
酒精棉球触碰到他额角擦伤的瞬间,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瞬间绷紧,肌肉线条贲张。
我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棉签蘸着冰凉的碘伏,小心翼翼地涂上他手臂那道翻开的伤口边缘。
他手臂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牙关咬紧,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空气里只剩下碘伏的苦涩气味和我们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忍着点,”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说服自己,“马上就好。”
清理伤口附近的血迹和污迹时,指尖偶尔会不可避免地、极其短暂地擦过他手臂滚烫的皮肤。
那温度高得惊人,带着年轻躯体特有的蓬勃热力和搏动的生命力,像通了电的烙铁,每一次细微的触碰都让我指尖一麻,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手臂,直冲心脏,撞得心口发慌。
我几乎能感受到他皮肤下血液奔流的节奏。
我强迫自己专注在伤口上,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屋外是夏夜特有的粘稠寂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虫鸣,更衬得屋内空气紧绷如弦。
只有碘伏瓶盖拧开又拧上的细微声响,棉签落在托盘里的轻响,还有我们两人交错着的、竭力压抑的呼吸声。
终于清理干净,开始缠绕纱布。
我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要环过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让距离骤然拉近。
他的气息完全笼罩下来,混合着淡淡的汗味、刚刚洗浴后的清爽皂角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他的、难以形容的独特气息,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和一种原始的、未被驯服的野性。
这气息强势地侵入我的感官,像一张无形的网,带着灼人的热度,将我紧紧裹住。
我的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烫,脸颊也烧了起来,动作变得僵硬笨拙。
我低着头,视线死死钉在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