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映在她眼底,却点不亮任何情绪。
最终,她没有碰它,任由那光兀自亮着,像一道无声的宣判。
她转身,走向书房。
拉开书柜最深处那个带锁的抽屉——钥匙藏在她一串早已不戴的旧项链坠子里。
抽屉深处,躺着一个扁平的深蓝色丝绒盒子,边缘的绒面因岁月而微微磨损,显出黯淡的光泽。
她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卧着一朵花。
一朵蓝色的玫瑰。
花瓣的边缘已经泛出一种陈旧的灰白色,失去了当年的丝绒质感,显得干燥而脆弱,像被时间风干的蝴蝶翅膀。
这是周明远十年前求婚时送给她的永生花。
他说,蓝玫瑰代表奇迹和不可能的爱,就像他遇见她。
他说,永生花永不凋谢,就像他的心。
多么讽刺的隐喻。
永不凋谢的,原来只有这朵花的躯壳。
而人心,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疏离里,风化成沙。
林晚轻轻拿起它,指尖感受着那干枯花瓣的脆弱纹理。
她走进卧室,打开周明远那占据了大半个衣帽间的衣柜。
里面悬挂着昂贵笔挺的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散发出淡淡的、属于他的木质调香水的味道。
她选了一套他最喜欢穿的深灰色杰尼亚,指尖抚过那上好的羊毛料子,冰冷顺滑。
她拉开西装内侧的口袋,小心翼翼地将那支褪色的蓝玫瑰放了进去。
动作轻柔,如同在安放一枚小小的、无声的炸弹。
指尖在探入口袋深处时,意外地触到一点残留的、属于他身体的微温。
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却像一根烧红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了她一下。
她猛地抽回手,指尖蜷缩起来,仿佛被烫伤。
她站在原地,对着那件昂贵的西装,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压下喉咙深处翻涌的涩意。
然后,她关上衣柜门,将那抹灰蓝彻底隔绝在视线之外。
***周明远在电梯里对着光可鉴人的不锈钢壁面,再次正了正领带结。
镜面映出一张轮廓分明、管理得宜的脸,眼角的细纹被恰到好处地修饰过,只显成熟,不见疲态。
昨夜睡得晚,但此刻精神尚可。
今天上午的客户提案至关重要,关乎他们团队能否拿下那个垂涎已久的跨国项目。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西装口袋,确认名片夹的位置。
指尖却意外地触碰到一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