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过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
可是,太晚了。
五年前,他让我打掉孩子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一个人在异乡,挺着大肚子,日夜担惊受怕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现在,他凭什么一句“求你了”,就想抹掉所有的伤害?
我没有开门。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深夜,才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
第二天一早,周逸云就开车来了。
我们带着简单的行李,直奔机场。
一路上,我的心都悬着。
我总觉得,顾亦沉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果然,在机场的VIP候机室里,我们被拦住了。
不是顾亦沉的人。
是苏曼。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女王一般地站在我们面前。
“叶知夏,好久不见。”
她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带着我的儿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的儿子?
我愣住了。
周逸云挡在我面前,皱眉道:“苏小姐,请你让开。”
“让开?”
苏曼冷笑一声,“周医生,这里可没你的事。
我今天,是来接我儿子回家的。”
她说着,目光越过周逸云,看向我怀里的小树。
“小树,是吗?
来,到妈妈这里来。”
她向小树伸出手。
小树害怕地往我怀里缩了缩。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气得浑身发抖,“小树是我的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的儿子?”
苏曼笑得花枝乱颤,“叶知夏,你还真是天真。
你以为,五年前顾亦沉为什么会那么巧地找到那个仓库?
你以为,他为什么会知道‘兰亭’的事?”
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我告诉他的。”
苏曼脸上的笑容,变得恶毒起来,“我早就知道你是‘兰亭’的人,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你永不翻身的机会。”
“你怀孕了,就是最好的机会。”
“我告诉他,你为了钱,不惜怀上他的孩子来敲诈他。
我还告诉他,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会被‘兰亭’的人抱走,成为威胁他的工具。”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他让你打掉孩子,他要亲手毁掉这个让他蒙羞的‘孽种’。”
我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