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寂。
是我。
金世安。
那个一直缩在大案后、被所有人忽略的、狼狈不堪的裱糊老匠。
我佝偻着腰,扶着冰冷的榉木大案边缘,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涕泪糊了满脸,灰白稀疏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到了极点,随时可能倒下。
就在这剧烈的咳嗽声中,我那只扶着案边、沾满灰尘和颜料的枯瘦左手,却极其隐蔽地、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食指蜷起,在油腻的案面边缘,看似无意识地……叩击了三下。
哒。
哒。
哒。
声音轻微得几乎被咳嗽声淹没。
但门口那个如同死神般冰冷矗立、枪口锁定顾少的保洁枪手,那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瞳孔似乎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
枪口,微不可察地……偏移了半寸。
指向了顾少……握枪的右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