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是宝宝吗?
在我这满目疮痍的绝望里,他们也在不安地躁动吗?
指甲狠狠陷进掌心,用那点锐利的疼逼退眼前不断上涌的黑翳。
我不能倒下,绝不能在他们面前……视线被一层模糊的水光覆盖。
我猛地偏开头,不敢再看傅司寒那冰冷的眼睛,那太伤人了。
目光仓惶地扫过旁边侍立如雕塑的餐厅经理,扫过远处装饰格架上一只剔透的水晶天鹅,最后,死死锁在桌上那只小小的、为贵客特制的甜点单上。
覆盆子巧克力慕斯……胃里那股翻腾,像是被这名字陡然引爆,汹涌地顶到喉头。
不行!
不能在这里!
仓促间,指尖碰到冰冷的瓷杯。
那杯我几乎没动过的柠檬水被打翻了,微黄的液体迅速淌过雪白的桌布,洇湿了一片尴尬的狼藉。
我根本顾不上它,捂住嘴,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推开沉重的座椅。
椅子腿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锐响,打破了一室僵凝的死寂。
在傅司寒骤然升起的、饱含厌恶和质疑的冰冷视线锁定我之前,我已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地冲向餐厅走廊尽头洗手间的方向。
那扇雕花的门在身后关上、落锁的瞬间,世界仿佛才重新给了我一丝喘息的缝隙。
后背重重抵住冰冷的门板,身体顺着门慢慢滑下,直到彻底瘫坐在冰凉滑腻的瓷砖地上。
冰冷的气息钻入口鼻,总算暂时压下了那股剧烈的恶心。
眼泪终于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砸下来,落在同样冰冷的地上,晕开微小的水痕。
胸口那个被称作心脏的地方,被傅司寒那句话反复地碾磨,碾磨……他怎么能?
他怎么会认为我是用孩子算计他?
三年的婚姻,一千多个日夜,那些只有彼此的温暖时刻,真的在他心里,轻贱如斯?
我蜷缩起来,手臂无措地环住自己发冷的小腹。
那里……承载着不属于算计和阴谋的,一份珍贵的意外。
一份三个月前,我预约了私人医院顶级套餐、拿着那张薄薄的印有“宫内双活胎”字样的报告单时,曾以为自己会是全世界最幸福母亲的意外。
那晚回家后的情形,如今想起来更像一场精心策划的讽刺。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小小的壁灯,光线暧昧不明。
落地窗上映着城市远处流光溢彩的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