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巴掌大的气孔,透进一丝微弱得可怜的天光。
空气污浊不堪,混杂着浓重的霉味、血腥气、排泄物的恶臭,还有一种陈年铁锈和恐惧凝结成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石壁冰冷刺骨,地面永远湿漉漉的,角落里堆着肮脏发霉的稻草。
我被粗暴地推进一间狭小的囚室。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彻底隔绝了外界。
囚室里只有我一人。
死寂,如同沉重的幕布,瞬间笼罩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唯有不知何处传来的、隐约的呻吟或啜泣,断断续续,更添几分阴森。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只有几个时辰。
囚室的门被再次打开。
依旧是那个面容刻板、法令纹深重的宫正司女官,她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手持刑具的慎刑司婆子。
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盏昏黄摇曳的油灯,将婆子们脸上纵横的皱纹和冷漠的眼神映照得如同鬼魅。
“沈氏,” 女官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平板得不带一丝人气,“你的身世,贵妃娘娘已着人详查。
你本名沈璎珞,父沈仲景,原太医院院判,因妄议宫闱、诽谤贵妃,罪证确凿,已于三年前伏法,阖家焚灭。
你乃其漏网之女,隐姓埋名,以沈氏远房孤女身份参选,欺君罔上,混入宫廷!
此等滔天大罪,你可认?”
油灯的光跳跃着,在她刻板的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她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直刺向我。
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湿冷的寒气透过单薄的囚衣侵入骨髓。
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声音因寒冷和干渴而嘶哑,却异常清晰:“大人明鉴。
民女不知大人所言为何。
民女确是沈氏远房孤女,父母早亡,由族中叔伯抚养长大。
入宫参选,身家清白,内务府自有档可查。
至于太医院院判沈仲景…民女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
女官嘴角扯出一个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好个伶牙俐齿!
看来,不用些手段,你是不会开口了。”
她微微侧头示意。
那两个如同石雕般的婆子立刻上前一步。
其中一个放下油灯,从腰间解下一卷黑沉沉的、浸透了不明液体的皮鞭。
另一个则端来一个火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