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精准而残忍地切割着我。
“跟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置气,有失身份。”
她刻意在“身份不明”上加重了语气,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讥诮,“爸糊涂了,法律可没糊涂。
陈律师,这份遗嘱的真实性,我们叶家会申请最严格的司法鉴定。
在此之前,”她的目光转向我,冰锥般刺人,“叶氏的任何决策,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叶凡,你最好识相点,自己卷铺盖滚蛋。
否则……”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我会让你在商界,寸步难行,生不如死。”
她的威胁,远比叶振峰的咆哮更令人心头发寒。
那是属于叶敏特有的、带着精密算计和冷酷手段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一个更轻、更冷,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
“二哥,”叶琳,我名义上最小的妹妹,不知何时走到了我面前。
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属于少女的、近乎天真的微笑,只是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反而让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显得空洞而诡异。
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递过来一个纯白色的信封,信封正中,印着叶氏集团醒目的金色徽标。
“别怪我们不讲情面,”她歪了歪头,声音甜得发腻,却字字如刀,“大哥二姐也是为了集团好。
喏,签了吧,体面点离开。
大家以后……还是‘一家人’嘛。”
她刻意加重了“一家人”三个字,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
信封上,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异常刺眼——辞退通知书。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握着信封的指尖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雨似乎更大了,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像是密集的鼓点,敲打着这荒诞而残酷的闹剧。
大哥的辱骂,二姐的威胁,小妹的“体面”……他们三人,在亲生父亲的葬礼上,在冰冷的墓碑前,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向我这个“野种”宣告了战争。
我捏着那封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辞退书,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目光缓缓扫过叶振峰扭曲的怒容,叶敏冰冷的审视,最后定格在叶琳那张带着甜美假笑、眼底却一片漠然的脸上。
“一家人……”我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声音低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然后,我抬起头,迎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