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陈默低着头,看着自己裤脚上不断晕开的、粘稠冰冷的金色与暗红交织的污迹,像一幅绝望的抽象画。
胃部的绞痛和喉头翻涌的血腥味交织,眼前阵阵发黑。
系统的倒计时在脑中冰冷地跳动:69:48:17。
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重新挺直了那仿佛随时会折断的脊梁。
仿佛这是他最后,也是唯一能守护的东西。
他没有再看沈玉一眼。
也没有看任何人。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朝着沈玉所指的那扇象征着放逐与终结的大门走去。
脚步虚浮,踏在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和粘腻的酒液上,发出令人心悸的、细碎又粘稠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踏在他自己早已千疮百孔、此刻彻底死去的灵魂上。
推开那扇沉重冰冷的雕花大门,外面是深秋狂暴的雨夜。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冰冷的暴雨,如同万千钢针,瞬间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狂风瞬间卷走了他身上最后一丝暖意,单薄的西装被彻底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过分消瘦的轮廓。
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脸上的血迹和污渍。
陈默的身影,在门外浓稠如墨的夜色和狂暴的雨幕中,停顿了那么一瞬。
那么单薄,那么孤寂。
像一片在惊涛骇浪中即将被彻底撕碎的枯叶。
然后,他没有任何犹豫,一步踏入了那片冰冷刺骨、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暴雨之中。
厚重的雕花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而决绝的声响,彻底隔绝了门内的喧嚣浮华、璀璨灯光,和那个曾是他整个世界的、冷酷无情的女王。
也隔绝了他短暂而荒诞的一生。
……暴雨。
冰冷,狂暴,如同天河倒灌。
豆大的雨点带着千钧之力砸在身上,每一滴都像冰冷的子弹。
狂风撕扯着他湿透的西装,带走仅存的热量,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蛇,疯狂地钻进他的骨髓。
陈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那长长的、被雨水冲刷得光滑冰冷的台阶的。
胃部的绞痛已经演变成一种弥漫全身的、撕心裂肺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带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和窒息感。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和鼻腔,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温热的、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