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阴影。
看着他那双曾为她握枪染血、也曾在她深夜头痛时替她按摩太阳穴的手,此刻正无比珍重地触碰着她心口的徽记。
一丝极其怪异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烦躁,如同细小的电流,猛地窜过沈玉的心尖。
这陌生的情绪让她极度不悦,甚至隐隐有些失控的征兆。
就在陈默的手指即将离开胸针的瞬间,沈玉猛地抬手,一把攥住了陈默的手腕!
力道之大,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凶狠,几乎要捏碎他腕骨!
“呃……”陈默猝不及防,剧痛和胃部的翻搅让他闷哼出声,喉头那股腥甜再也压抑不住,唇角瞬间溢出一缕刺目的鲜红!
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更多的血涌出。
他被迫抬起头,迎上沈玉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冰冷怒焰的眼眸。
“陈默,”沈玉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玩够了吗?
嗯?
在我订婚宴上,摆出这副要死不活、楚楚可怜的样子,演给谁看?”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想剖开他平静的表象,挖出里面潜藏的毒汁。
“十年了,你这条毒蛇的芯子,我比谁都清楚!”
毒蛇……陈默的心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剜穿,痛到麻木。
原来,在她心里,他始终是这样不堪的存在。
十年的倾尽所有,十年的生死相随,换来的,只是“毒蛇”二字。
手腕被攥得剧痛钻心,骨头似乎都在哀鸣。
胃里的绞痛如同有无数把钝刀在疯狂切割。
死亡的倒计时在脑内冰冷地跳动着:70:15:22。
所有的痛苦、疲惫、绝望,在这一刻,竟奇异地沉淀为一种彻底的、死水般的平静。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很轻,带着气音和一丝压抑不住的咳意,在骤然安静下来的这一小片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凄凉。
沈玉的眉头狠狠蹙起,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你笑什么?!”
陈默止住笑,抬起眼。
那双总是沉静、偶尔流露出疲惫、却从未像此刻这般……空茫到一无所有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沈玉眼底燃烧的怒火。
<“沈总,”他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又带着一种斩断千丝万缕的决绝,“您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