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还有老林头在远处嘶哑的、呼唤女儿名字的哽咽。
警用手电刺目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扩音器里威严的喊话还在重复,但在经历了刚才那炼狱般的十几分钟后,这代表秩序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恍惚和不真实。
“伤者!
这里有伤者!”
一个穿着反光背心的警察声音急促地喊道,光束扫过不远处歪斜的路虎卫士旁边——大刘蜷缩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
另一个警察迅速跑过去蹲下检查。
我的心猛地一沉。
刚才那恐怖的拖拽声…大刘他…“爸!
爸你怎么样?”
林薇挣扎着想爬起来,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目光焦急地寻找着老林头。
“薇薇…薇薇…” 老林头瘫坐在他的路虎车旁,背靠着冰冷的轮胎,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两颗没来得及装填的霰弹。
他脸上毫无血色,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女儿的方向,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
刚才那一连串的爆发和惊吓,彻底抽干了这个老酒鬼兼老猎户最后的气力,酒精的后劲混合着极度的后怕,让他此刻像个被掏空了的破麻袋。
“初步检查!
这个还有脉搏!
快叫救护车!
失血很多!”
检查大刘的警察抬起头,语气急促但带着一丝希望。
还有脉搏!
大刘还活着!
这个消息像一剂强心针,让死气沉沉的营地恢复了一丝生气。
“陈工!
小雨!
你们没事吧?”
“摄影老张”撑着三脚架(不知何时抓在手里的)勉强站起来,声音还在抖,但眼神总算有了点焦距。
我摇摇头,想说话,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怀里的陈小雨紧紧抱着我,小脸埋在我胸口,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那片吞噬了那头凶兽的黑暗松林。
墨绿色的树影在夜风中晃动,如同无数潜藏的巨兽。
警灯的红蓝光芒在树冠上跳跃,却照不进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程序猿阿凯”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抬起自己刚才抓燃烧木柴的手。
掌心一片焦黑的灼伤,混着泥土和血痕,火辣辣地疼。
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那片松林,眼神复杂,有后怕,也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凶狠——刚才那搏命的一捅,似乎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