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苏晚舟帮老人晒着草药,望着远处的稻田忽然说:“阿婆,我想出去走走。”
傅景深靠在门框上笑,手里把玩着一串铜铃铛:“早让副官备好了马车,还有——”他展开一幅泛黄的《西域舆图》,“夫人想去看莫高窟的飞天,还是月牙泉的日落?”
三日后,他们的车队驶出苏城西门。
苏晚舟掀开马车帘,看见傅景深骑着黑马等在桥头,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
他伸手将她抱上马鞍,低声说:“这次换我带你走。”
马蹄踏过青石板的声响里,她听见身后苏府的朱漆大门缓缓闭合,如同合上一本旧书的扉页。
第十章:天地为证西北的风裹挟着沙粒打在车窗上时,苏晚舟正在给当地牧民的孩子包扎烫伤。
傅景深抱着一箱药品进门,军靴上的马刺刮过土坯地面:“夫人,下一站是龟兹。”
他蹲下身帮她递纱布,指尖蹭到她手腕内侧的旧疤——那是十六岁时为救李阿婆被野猪划伤的。
“龟兹有千佛洞,”她望着窗外掠过的胡杨林,“母亲的陪嫁里有块龟兹锦,上面绣着飞天。”
傅景深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羊皮袋,倒出十几颗色彩斑斓的石子:“这是我在戈壁滩捡的,像不像你药箱里的矿石标本?”
她笑着接过,发现每颗石子上都用小刀刻了小字:“沙枣花红柳雪水”……敦煌的漫天黄沙里,他们跪在莫高窟的壁画前。
苏晚舟用棉签清理壁画上的积尘,傅景深举着煤油灯为她照亮。
当光束掠过“萨埵太子本生图”时,她忽然指着壁画上的白象说:“你看,舍身饲虎的菩萨,眼睛像不像你。”
他挑眉:“我只舍得为你当牛做马。”
三年后的清明,他们的马车停在江南某处无名山坡。
苏晚舟将母亲的血书与叶家的族谱放进新立的墓碑,傅景深点燃香烛,替她拂去墓碑上的蒲公英。
山风带来远处的牧笛声,她靠在他肩头,望着漫山遍野的二月兰:“母亲若知道,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想成为的样子,定会很高兴。”
“她当然高兴,”傅景深握住她的手,在墓碑前放下一束沙漠玫瑰,“因为你不仅是叶家的女儿,更是傅景深的妻子——”他忽然指着山脚下蜿蜒的河流,“看,那是我们上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