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恶鬼脸上。
它化成一滩黑水。
另一个恶鬼转身想跑。
院门外却传来官兵的声音。
我从后门溜到街上。
一个穿锦袍的公子勒住马缰。
“姑娘。
可是遇到了麻烦?”
他腰间的玉佩是半朵墨莲。
和祖父扳指上的一模一样。
官兵的脚步声和恶鬼的黑雾越来越近。
我接过他的手帕擦脸。
魏无殇扶我上马。
指尖冰凉。
“有我在。
没人能伤你。”
他笑得温柔。
眼底却像地窖里泡在酒里的死人。
魏无殇的马车里铺着厚毡子。
放着暖炉。
我却觉得冷。
后背伤口隐隐作痛。
“姑娘贵姓?”
他递给我热茶。
“我…… 姓苏。”
“看你身手。
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他从怀里掏出个锦盒。
里面是枚刻着墨莲的玉扳指。
“这是我一位姓苏的故人遗物。
他是位酿酒师。
可惜失踪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
他故作惊讶。
“原来苏姑娘的祖父就是苏老先生?
我曾喝过他酿的酒。”
他的眼神像在打量货物。
到了魏府。
丫鬟领我去西跨院。
我关上门检查房间。
窗外梅树上蹲着穿官兵衣服的黑影 —— 是追杀我的捕头!
我吹灭蜡烛躲在门后。
捕头挥刀劈向床铺时。
我用茶盏砸他头。
魏无殇带着家丁冲进来。
冷冷下令:“拖出去。
乱棍打死。”
惨叫声很快消失。
魏无殇转身微笑。
“这捕头是县太爷的人。”
他递给我一个药瓶。
“上好的金疮药。”
药膏触手冰凉。
带着浓烈酒香。
我涂在伤口上。
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梅树枝。
像无数鬼爪在晃动。
魏无殇腰间的墨莲玉佩。
祖父的扳指。
他杀捕头时眼都没眨。
我握紧怀里的酒葫芦。
后背的伤被药膏浸得发疼。
药瓶里的黑色药膏还剩半瓶。
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药膏渗进伤口。
凉得刺骨。
魏无殇站在窗边。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像具僵尸。
他突然转过身。
手里把玩着祖父的墨莲扳指:“苏姑娘。
可知这扳指的来历?”
我攥紧酒葫芦。
指尖发冷。
“这是苏记烧坊祖传的信物。”
他把扳指对着烛光。
玉面上浮出血色纹路。
“当年苏老先生靠它。
在京城酿酒行立了万儿。”
血纹路在扳指上扭曲。
像条活蛇。
“公子到底想做什么?”
我往后退。
后背撞在门板上。
魏无殇笑了。
露出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