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能壮胆,亦能通神,一壶灵酒在手,天地皆可入梦。
当苏晴雪从酒坛中发现那泡得变形的死人时,她才明白,这壶酒里藏着的不仅是醉意,更是一场跨越阴阳的真相追寻。
万魂酒起风云,生死一线间,善念酿酒,方得善终。
掌柜的唾沫星子喷我脸上。
“苏晴雪!
还不快去地窖搬酒?
磨磨蹭蹭等死呢?”
我攥紧围裙角。
指甲掐进掌心。
围裙上的酒渍都能拧出酸水了。
可我连个屁都不敢放。
谁让我是 “醉仙楼” 最贱的丫头。
月钱只够买三斤糙米。
地窖的霉味能呛死人。
我摸着黑往深处走。
脚底下全是碎瓷片。
掌柜说今儿要招待县太爷。
指定要喝十年陈的 “女儿红”。
可这堆破烂酒坛里。
哪儿有什么女儿红?
手指突然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不是陶瓮。
是木头。
凑过去闻。
一股甜腻腻的臭味。
像夏天烂透的杨梅。
还混着井水的腥气。
封坛的泥是新敷的。
颜色比别的坛口深。
像凝固的血。
“搞什么鬼?”
我嘟囔着。
捡起碎瓷片撬泥封。
“咔嚓” 一声。
泥封裂开的瞬间。
一股恶臭猛地冲上来。
熏得我当场干呕。
黑黢黢的坛口里。
漂着团白花花的东西。
我哆嗦着摸出怀里的火折子。
火光一跳。
坛子里漂着个死人。
他脸泡得像发过头的馒头。
眼珠子鼓得要掉出来。
嘴唇翻着。
露出黑黄的牙。
最瘆人的是他右手。
食指上戴着个墨莲扳指。
跟我祖父常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啊 ——!”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火折子掉在地上。
光晃得死人的脸一明一暗。
“吵什么?”
掌柜的吼声从楼梯口传来。
“酒呢?
县太爷等着呢!”
我想喊 “有死人”。
可嗓子眼像被泥封堵住了。
掌柜的举着灯笼下来。
光一照到酒坛。
他的脸 “唰” 地白了。
“死…… 死人!”
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指着我。
“苏晴雪!
你…… 你杀人灭口?!”
“我没有!”
我想爬起来。
却被碎瓷片划破了手。
“我刚来就看见……还敢狡辩!”
掌柜连滚带爬地上楼。
“快来人啊!
抓凶手啊!
苏晴雪杀人了!”
脚步声密密麻麻地冲下地窖。
官兵的甲叶声。
灯笼的晃动声。
还有人咋舌的声音。
像无数条蛇在我耳朵里钻。
“就是她!”
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