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屈辱、多年的冤屈,在这一刻倾泻出来之后,剩下的只有虚脱和一丝惶惑的茫然。
她不敢看坐在对面、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女儿刘芳,更不敢去深究女婿庄斌那深潭般的平静目光里,到底酝酿着什么。
刘芳倚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不到冷。
沈如月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记忆的画面上,将“母亲的耻辱”强行篡改成了“母亲的屈辱与牺牲”。
而最让她灵魂战栗的,是那个瞬间的映射——张天鸿压在挣扎的母亲身上,张继压在自己身上……巨大的恶心感伴随着深入骨髓的恐惧翻涌上来。
同父异母?
这四个字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她脑海里疯狂盘旋!
她肚子里正在茁壮成长的胚胎,现在成了悬在她头顶的、随时能让她粉身碎骨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该怎么办?
告诉张继?
那会有什么后果?
她会立刻失去现在所有依仗的奢侈生活,甚至可能遭到张继恼羞成怒的报复!
不告诉?
可如果有一天……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还未显怀的小腹,第一次对这个被她寄予厚望的“富贵筹码”,感到了无比的厌恶和恐惧。
“妈…”刘芳干涩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有…证据吗?”
她的声音极其微弱,带着一种溺水者般的祈求。
她需要反驳,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谎言碎片,来支撑她摇摇欲坠的世界。
沈如月浑身一颤,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看向女儿,那份卑微的祈求瞬间被点燃的怒火覆盖,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证据?!
证据就是我这辈子都被毁了!
证据就是你这个亲生女儿恨了我二十年!
我还需要什么证据?!!”
吼完,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大口喘着粗气。
但下一秒,她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异常的光芒!
她猛地放下水杯,手忙脚乱地翻找自己那个破旧的布挎包!
动作因为激动和愤恨而显得异常笨拙。
“等…等等!
我想起来了!
有…真有东西!”
她的手指哆嗦着,从包的最内层,一个缝死的暗袋里,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一张折叠得严严实实、边角磨损得发黄发脆的黑白照片,还有几张同样发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