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得黯淡,失去了光泽。
所有关于李静的物理证据,都在以一种缓慢而又不可逆转的方式,自我湮灭。
而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阿伟开始感觉到,自己在被忽视。
比如,平时班里同学约着周末去打球,但后面总忘了叫他。
老师在课堂上点名提问,眼神会很自然地从他身上扫过去。
就连我,有好几次,我本来想找阿伟玩,但每当我准备出发时,总会莫名其妙地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或者被其它事给打断。
我们,似乎正在被什么东西悄悄地影响,让我们在潜意识里,开始忽略阿伟的存在。
阿伟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地去建立“联系”,那个无形的力量,都在釜底抽薪,把他建立起来的一切,一点点地拆毁。
有一天深夜,他给我打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它来了。”
他说。
“谁来了?
你在哪?”
我急忙问。
“就在我家门口,”他喘着粗气,“我不敢开灯,我从猫眼里看……外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我知道,它就在那。”
他说,他能“感觉”到。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被窥视的感觉。
不是用眼睛,而是灵魂被一种冰冷的、非人的东西给盯住了。
他还说,他听到了声音。
一种很轻微的、像是用砂纸打磨墙壁的“沙沙”声,就在他家门外。
我当时就想冲过去找他,但他死活不让。
他说:“你别来!
你来了,你也会被它注意到!
你是我……最后几个还记得我的人了。”
那一晚,我们通着电话,谁也没睡。
电话两头,一片死寂。
只有我们沉重的呼吸声,证明着彼此的存在。
天快亮的时候,阿伟突然在电话那头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
“怎么了?”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手……”他声音发颤,“我手腕上,奶奶给我系的那个红绳……断了。”
红绳断了,像是一个最后的警告。
阿伟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
他努力建立的那些“联系”,在“补缺人”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那个东西,就像一个最高权限的系统管理员,可以随意修改这个世界的底层代码,而他,只是一个即将被清理掉的bug。
他再次联系了他奶奶。
这一次,电话里,老太太沉默了更久。
最后,她用一种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