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以及我手机屏幕上同学群还在不断弹出的、充满震惊与唾骂的消息提示音。
聒噪,却又无比遥远。
我甚至懒得去确认她是否真的晕厥。
是真是假,都已与我无关。
她这副狼狈不堪、尊严扫地的模样,连同群里那些瞬间反转的、如同鞭尸般的文字,都激不起我心中半点波澜。
背叛的伤口早已麻木,剩下的只有彻底的冷漠和……解脱。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地上那团令人作呕的污秽,也关掉了手机屏幕上那场喧嚣的闹剧。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走到玄关处,弯腰拎起那个之前就放在那里的公文包。
打开,里面除了几份工作文件,还有两份一模一样的、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抽出一份,走回客厅,俯身,将那几页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纸张,轻轻放在了林薇手边的地板上。
白色的纸张边缘,几乎触碰到她冰凉的手指。
“醒了就签。”
我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交代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务事,“签好字,放在桌上。
你的东西,”我抬手指了指门外,“在楼道里。
钥匙,”我从口袋里掏出属于她的那把家门钥匙,“放在协议上面。”
说完,我不再停留,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书房。
脚步沉稳,没有丝毫迟疑。
书房的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客厅里的一切。
打开电脑,屏幕的光亮起。
我调出工作邮箱,开始处理积压的事务。
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而规律,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
窗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觉中,透出了一抹极淡的灰白。
黑夜即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房门外传来极其轻微、带着迟疑的窸窣声。
像是有人从冰冷的地板上艰难地爬起来。
接着,是纸张被拿起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再然后,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绝望和呜咽的抽泣声,极其微弱地穿透了门板。
像濒死的哀鸣。
抽泣声持续了很久,断断续续。
然后,我听到了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很慢,很沉,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声音停了。
片刻后,是钥匙轻轻放在硬物上的、极其轻微的“咔哒”声。
再然后,是行李箱滚轮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