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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南北秋北程向北季南溪

匿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程向北和妻子的新欢第99次交锋,他没再退让,强硬地点天灯拍下玉佩。楚子轩黯然离开时,季南溪罕见地没有追上去,而是开车带程向北去了城郊荒废的乐园。车窗摇下,百米蹦极台上,吊着程向北的植物人母亲。“老公,现在愿意把玉佩让给子轩了吗?”季南溪搭着方向盘的纤纤细手上,名贵腕表泛着冷冽的光,她的语气却显得平静。夜空中,单薄老迈的身影无助晃动,摇摇欲坠如一个破布袋。程向北一颗心几乎冲出喉咙,他血液逆流,声音抖得不像话:“我只有我妈这一个亲人了,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是吗?”季南溪轻笑,声音却一寸寸地发凉。“那你招惹子轩,让他难过时,想过这会要了我的命吗?”程向北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个曾爱他入骨的女人,如今却为别的男人疯狂至此。他死死忍着心痛,哑...

主角:程向北季南溪   更新:2025-06-21 19: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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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向北季南溪的其他类型小说《南山南北秋北程向北季南溪》,由网络作家“匿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向北和妻子的新欢第99次交锋,他没再退让,强硬地点天灯拍下玉佩。楚子轩黯然离开时,季南溪罕见地没有追上去,而是开车带程向北去了城郊荒废的乐园。车窗摇下,百米蹦极台上,吊着程向北的植物人母亲。“老公,现在愿意把玉佩让给子轩了吗?”季南溪搭着方向盘的纤纤细手上,名贵腕表泛着冷冽的光,她的语气却显得平静。夜空中,单薄老迈的身影无助晃动,摇摇欲坠如一个破布袋。程向北一颗心几乎冲出喉咙,他血液逆流,声音抖得不像话:“我只有我妈这一个亲人了,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是吗?”季南溪轻笑,声音却一寸寸地发凉。“那你招惹子轩,让他难过时,想过这会要了我的命吗?”程向北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个曾爱他入骨的女人,如今却为别的男人疯狂至此。他死死忍着心痛,哑...

《南山南北秋北程向北季南溪》精彩片段

程向北和妻子的新欢第99次交锋,他没再退让,强硬地点天灯拍下玉佩。

楚子轩黯然离开时,季南溪罕见地没有追上去,而是开车带程向北去了城郊荒废的乐园。

车窗摇下,百米蹦极台上,吊着程向北的植物人母亲。

“老公,现在愿意把玉佩让给子轩了吗?”

季南溪搭着方向盘的纤纤细手上,名贵腕表泛着冷冽的光,她的语气却显得平静。

夜空中,单薄老迈的身影无助晃动,摇摇欲坠如一个破布袋。

程向北一颗心几乎冲出喉咙,他血液逆流,声音抖得不像话:“我只有我妈这一个亲人了,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是吗?”

季南溪轻笑,声音却一寸寸地发凉。

“那你招惹子轩,让他难过时,想过这会要了我的命吗?”

程向北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个曾爱他入骨的女人,如今却为别的男人疯狂至此。

他死死忍着心痛,哑声哀求:“就这一次好不好?

别的我都可以不要,这个玉佩……”是父亲的遗物。

“够了。”

季南溪冷冷打断。

“我答应过子轩,不会让他受委屈。

所以,一次也不行。”

她抬腕看表,眼底染上不耐。

“是交出玉佩,还是让婆婆为你的任性买单,选择权在你。

老公,你还有三秒钟考虑时间,三——二——一!”

程向北不敢用母亲的命去赌,他急忙摘下玉佩,交到季南溪手里。

然而还是慢了半秒。

绳索断裂的声音传来,程向北惊恐地看着母亲从百米高空坠落,狠狠砸落在地。

季南溪只因新欢伤心难过,竟真的杀了他唯一的亲人!

“妈——!”

他凄厉地喊着,疯了一样跑过去。

脚步踉跄间,程向北重重摔倒,双腿被碎石划破无数口子,却比不过心头万箭穿心的痛,痛得他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他不明白,曾深爱他的季南溪,为什么会变得这样面目全非。

当年程家破产,他的父母出了车祸,父亲当场殒命,母亲成了植物人。

数亿的欠款,天价的医药费,他被逼入绝境。

季南溪就是这时出现的,她本是债务人,却对他一见钟情。

债务她还了,医药费她出了,她还斥资百亿,成立顶尖研发团队,只为让他的植物人母亲康复。

程向北感动地道谢,季南溪却说,是她该谢谢他,让她明白爱上一个人,为他疯狂为他沉.沦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季南溪足足求婚一百次,直到程向北确定自己对她不光有感激,更有爱时,才点头答应下来。

那一日,季氏集团在官微派发了上亿红包,全城轰动,见证她浓烈的爱。

婚后,贴上来的各色男人依然络绎不绝,可她片叶不沾身,所有温柔和爱意,都独属他一人。

直到季南溪去国外洽谈合作,楚家少爷成了她的迷弟,一路追着她回了国,死缠烂打。

一开始程向北并不担心,他信任季南溪,信她会如过去那般洁身自好。

可很快,她的身上染了不属于他的气息,她的颈间有不属于他的吻痕,甚至她的副驾上,多了不属于他的衣裤……季南溪,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

她抱住痛苦绝望的他解释:“我确实为子轩着了迷,但绝不会长久,没人会动摇你的地位。

我能给他的,也不过是暂时的宠爱,所以你大度点,凡事让让他。”

程向北无法接受,心灰意冷地提了离婚。

季南溪却死死搂紧他,语气近乎失态。

“我不许!

程向北你听好了,也许以后我会换个人宠,但我爱的只有你!

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也不会允许你离开!”

程向北留下了,因为她手段实在强硬,也因为他还不争气地爱着她。

更因为,季氏的植物人康复研究已有成果。

一周后,他母亲原本会接受手术,苏醒概率接近百分之一百。

可如今,却被活活摔死!

程向北哭得悲恸万分,他跌跌撞撞跪倒在“尸体”面前时,才蓦然发现,那竟是个假人。

愣怔间,眼前覆盖下一片阴影。

季南溪慢条斯理地蹲下,将他凌乱的发丝抚平。

“老公,痛吗?

记住这种感觉。

再有下次,我会让它成真。”

“还有——”她指尖夹着一张黑卡,是程向北刚刚和玉佩一起还给她的。

他就是用这张卡点了天灯,这些年,他也只用了这一次。

现在,她握住他的手,将卡塞入他掌心。

“我说过,你永远是我丈夫,是我此生最爱。

只要不招惹子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直到季南溪的身影消失,程向北都没再看她一眼。

他记住了,记住这种被爱人推入绝望、碾碎尊严的感觉了!

他掰断了黑卡,也斩断了对她最后的爱。

“喂——”拨通那人的电话后,程向北的语气不再迟疑。

“假死离开的提议,我答应了。

一周后见。”

一周后,母亲做完手术,他们一起走。

季南溪说他想要什么都可以,而他所求,便是让她永远失去他!


楚子轩一愣,显然没料到他留了这么一手。

他眼底闪过慌乱,却强装镇定:“我没有……”程向北直接点开录音。

安静的客厅里,楚子轩尖酸刻薄的话语,字字清晰。

铁证之下,他的脸色逐渐发白。

可突然,录音被暂停。

“这是你合成的。”

季南溪将手机屏幕按灭,笃定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厌烦。

“子轩平时踩到蚂蚁都要内疚半天,他那么心善,不会说这样的话。”

程向北只觉荒谬:“这么短的时间,你觉得我来得及合成吗?”

“这是你的事。

我只知道,子轩一定不会。”

她清冷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开,望向楚子轩时,才泛起温柔。

楚子轩笑了,眼底都是得意:“没事的南溪姐,向北哥也是在乎你才会这样。”

他转身从餐桌上端起汤碗:“向北哥,这是南溪姐刚给我做的罗宋汤,让给你了,以后别再为难我了。”

突然他脚步一晃,一整碗滚烫的汤都撒在了程向北身上。

碗落在地上,碎片飞溅,在程向北身上划下一道道口子。

季南溪目光一颤,正要上前查看,便听到楚子轩在身后轻呼。

“痛死了!

会不会留疤啊?”

他皱眉举起食指,上面有一个芝麻点大的口子。

“子轩别担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见他一脸惊慌,季南溪心都乱了,急匆匆扶住他便要离开。

走到大门边,她才想起吩咐佣人。

“先生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去医院的路上,佣人小心翼翼开口:“先生别难过,太太还是很关心您的,她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程向北扯了扯唇角。

是啊,她是给了他微弱的关心,却把所有爱和陪伴,都给了楚子轩。

不管她是不是一时糊涂,他选择及时止损。

这一次程向北身上有烫伤,还有二次破裂的伤口,比昨晚跌倒严重多了,却只有一位实习医生为他处理。

“不好意思,有位大人物的丈夫受了伤,其实只是手指上破了个小口子,她就把所有专家都叫过去了……”程向北麻木地听着,默默承受着清创的痛。

以后季南溪对谁好,都跟他没关系了,还有六天,他们就会从彼此的世界消失。

可命运跟程向北开了一个玩笑。

经过妇产科时,那边的医生笑着喊住他:“程先生,我正要打电话通知你这个好消息,你们夫妻的试管成功了。”

医生递来一张报告单,上面显示季南溪怀孕了。

一颗连接起他们的种子,竟已经生根发芽了一个半月。

程向北震惊不已,捏着报告的手不住颤抖。

按照常理,他不想跟她有瓜葛,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但情况有些特殊。

季南溪刚接手季氏时,手段比较冒进,婚后不久,她被仇家报复受了伤,医生说她要生育,希望十分渺茫。

程向北知道她最是要强,拜托医生隐瞒了这件事,只说是他不行。

这些年他们不做措施,试了各种方法,他吃了无数苦到极点的药调理身体,也没能让她有孕。

这个孩子,很可能是季南溪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

一时间,程向北心情有些复杂。

他不会忘记季南溪背叛婚姻,以亲人要挟带给他的痛。

却也不会忘记她五年来不求回报地爱他,还给了他的植物人母亲苏醒的希望。

“向北?”

愣怔间,季南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明眼底有关心,语气却冷淡。

“你不是去处理伤口吗?

怎么到妇产科来了?”

里面的医生听见了,笑着说:“恭喜啊,你们终于有孩子了。”


程向北刚起身,便有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他面前。

季南溪的特助一脸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

“先生,季总吩咐我来接您去医院处理伤口,十位专家随时待命。”

到了医院,佣人早已捧着食盒等在VIP诊室。

“先生,太太让我把她亲手做的杏脯送来,说您处理伤口时吃点甜的,就没那么疼了。”

他的擦伤不算太严重,普通医生足够处理,面前却挤满了外科圣手:“这是季总吩咐的,程先生好福气,季总真是爱您如命。”

程向北没说话,低头看着楚子轩发来的一个个视频。

在那艘命名为“轩”的游艇上,她亲手将他爸的遗物戴在楚子轩脖子上。

他们在月色下拥吻,她在他耳边说:“子轩,我爱你,你是我的命。”

季南溪做的杏脯分明是甜的,可程向北含在口中,只觉酸涩无比,酸得他红了眼。

带着浑身细密的伤口回到家,程向北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这些年,季南溪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他,上百平的衣帽间里,各种稀世珍宝,高定服装一眼望不到头。

然而爱不在了,这些对他而言便再无价值。

他理出自己的贴身用品,归拢在了一个小包里,随时可以带走。

犹豫了一下,程向北打开电脑,点开一个文件夹。

里面的每张合照,都是他们一路爱过的证明。

极光之下,雪山之巅,热气球上。

海里的鱼见证过他们甜蜜的亲吻,天空的飞鸟掠过紧紧相拥的他们……程向北下意识地微笑时,才恍然想起,这些美好都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去了。

直到天光大亮,他才看完最后一张照片。

沉默片刻,他将整个文件夹删除。

在昼与夜的交替中,完成了对这场刻骨铭心爱情的告别。

程向北洗了把脸,下楼时看到了楚子轩。

他一脸容光焕发地坐在沙发上,将玉佩抛到空中,又随意地接住。

“老男人,其实这晦气玩意我并不喜欢,只是不想让你得到罢了。

好在昨晚,它给我和南溪姐增加了很多情.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南溪姐那么放纵尽兴的样子呢。”

“轰”的一声,程向北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愤怒得全身发抖。

他们,居然用他爸的遗物做那种事!

程向北狠狠掐着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尽量平和:“你想跟她在一起,我可以让位,能不能把玉佩还给我?”

“让位?”

楚子轩却仿佛听到什么笑话,“闭嘴吧老男人,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而你想要的,我都会毁掉!”

他猛地一砸,玉佩摔在茶几上,顿时四分五裂。

程向北猛地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发怒,便听到楚子轩的声音颤抖起来,一脸委屈。

“南溪姐,我好心送玉佩,向北哥却说我用过的东西脏了,他宁愿毁掉。”

季南溪匆匆赶来,立刻伸手搂住他,看向程向北的目光带着几分失望。

“子轩听说这是你爸的玉佩,今天特地来让给你,他甚至怕打扰你休息,等在楼下。

给他道歉。”

程向北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原来她知道这是他爸的遗物啊。

却还是为了心尖宠,以他母亲的命要挟,逼他交出来,成为他们情.趣的一环。

程向北没有道歉,只是平静地打开手机。

“我录音了,你来听听谁敲碎了玉佩,谁又该道歉。”


一个浑身脏污的乞丐冲了进来,直逼楚子轩而去。

嘴里还喊着:“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竟敢勾搭季总,程先生让我好好收拾你!”

他叫嚣得厉害,一路追着楚子轩上了二楼。

可其实,连碰都没碰到他一下。

直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楚子轩一边发出惊恐的呼救声,一边主动向后仰去。

从楼上滚下来时,他的额头被撞破一个小口子,流下几滴血来。

“子轩!”

季南溪声音发了急,她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心疼地用帕子为他擦去血珠。

随即,怒不可遏地望向程向北。

“要不是秘书发现有文件落下,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么照顾子轩!”

楚子轩和秘书交换了下眼神,佯装害怕地哽咽起来:“向北哥说,他要让我断子绝孙,永远没机会让你怀孕,我差点就被踢到要害了……”季南溪的手都在微微发抖,那是她气急了的表现。

她脱下薄风衣外套,随手抛在沙发上,冷眸投向乞丐。

被保镖按在地上的乞丐早就吓傻了,瑟瑟发抖地求饶:“我也只是为了混口饱饭吃,要怪就怪程先生,都是他让我做的!”

“不是我——”程向北话没说完,楚子轩就痛苦地喊了起来:“南溪姐,你知道我爱惨了你,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其他什么都不图,向北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季南溪眼底的犹豫彻底消失。

“子轩,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季南溪说得一派平静,却如暴风雨将至。

她冷声对乞丐下了命令。

“就用你企图伤害子轩的手,打他一百个耳光吧。”

乞丐愣愣地爬起来,有些犹豫:“你不是耍我吧?

听说这个程先生是你老公……”季南溪的眸光瞬间凌厉起来:“谁敢伤害子轩,我便要他百倍偿还!”

闻言,乞丐不再犹豫,径直朝程向北走去。

程向北被保镖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散发恶臭味的乞丐越来越近,抬起那生了脓疮的手。

“啪!”

他的半边脸狠狠一痛。

“啪!”

满是黑垢的指甲划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一个又一个巴掌落下。

感受着淋漓的痛,程向北才敢相信,季南溪真的让人打他的脸。

伤害很大,侮辱更大。

他记起当初有债主逼债时,不过是语气差了点,季南溪便让那人跪在他面前,磕头道歉了一百次。

她紧紧搂着他:“向北是我爱的人,你企图伤害他,我便让你百倍偿还!”

现在为了楚子轩,她把这一套用在了他身上。

整整一百个耳光下来,程向北双颊肿起,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季南溪看着狼狈不堪的他,眼底闪过复杂情绪,最终化作冷淡的询问:“知道错了吗?

你不该动子轩的。”

程向北没有抬头,满嘴鲜血让他口齿不清。

可他还是努力开口,一字一字说得清楚。

“知道了。”

他真的知道错了,错在不该爱上她。

但以后,再也不会了。

……季南溪带楚子轩去检查了身体,确认他无恙后,又送了新的别墅给他。

她放下手头十亿的项目,检查每一间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温柔耐心地陪着他。

见他胃口欠佳,亲自为他洗手做汤羹。

怕他心情不好,努力搜刮冷笑话说给他听。

又担心他太闷,陪他去逛商场,只因他看了一眼某件婴儿用品,便将那个品牌直接买下,划到他名下。

楚子轩一一发给程向北看,发来的语音更是嚣张无比。

“老男人,别妄想证明清白,监控已经被我毁了。

想必你也不敢再乱说话了,不然就算你有十张老脸,都不够被打的,哈哈哈!”

程向北放下手机,抬头看着镜子里满脸血痕的自己。

监控被毁了,他有办法修复。

脸上的伤,也总有愈合的一天。

可季南溪对他造成的伤害,永远没法弥补。

只剩三天了,等母亲动完手术,他就会离开她。


程向北没想到医生竟会说出孩子的事,一颗心骤然一提。

“恭喜什么?”

季南溪却显然没往那方面去想,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南溪姐!”

楚子轩气哼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是你说的,跟你在一起不用受委屈,不会受一点伤,可我刚才差点为了你毁容,你却不陪我!”

他举着那早已看不出伤口的食指,说完就赌气跑开。

季南溪再也顾不得别的,立马追了上去。

“子轩,我说的话当然算数,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把你捧在掌心宠……”深情的承诺越飘越远,一切归于平静,平静得就像程向北那颗死水一般的心。

“医生,孩子的事麻烦先保密,我们,可能不会要这个孩子。”

实习医生亲眼目睹了刚才那幕,同情地答应下来。

从医院离开,程向北去公司辞了职。

公司老总并不意外:“是不是你们季总要你彻底回归家庭?”

程向北不便解释,索性“嗯”了一声。

他从事的是如今如日中天的信息技术行业,按照正常发展,他早就可以当公司合伙人了。

季南溪却说不想他太累,想每天回家就能看到他,所以他减少了工作量,多年来事业停步不前。

就连那人抛来的绝佳机会,他原本也是拒绝的。

可时至今日,他知道没有任何人值得他这样牺牲自我。

一整天程向北都在做交接工作,傍晚离开公司时,季南溪的特助等在楼下。

“先生,晚上有一场生日宴需要您出席,季总让我来接您。”

程向北没有拒绝。

过去他经常陪季南溪出席这样的场合。

为了六天后顺利离开,他会继续扮演好季总丈夫的角色。

举行生日宴的别墅,是前阵子刚被神秘人士花了两个亿拍下的。

看着奢华大厅里挂满楚子轩的照片,程向北才知道,这是他的生日宴。

“还得是季总大手笔,两个亿的豪宅就当生日礼物送出去了。”

“季总的丈夫真是有福气,你看他们身体靠得那么近,像连体婴一样,五年了居然还是那么腻歪。”

“这你就搞错了,这是新宠,那个才是她丈夫……”大家的目光转向门口的程向北,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有轻蔑。

“真的假的?

老婆出轨了,还巴巴的来给小三庆祝生日,这原配也太卑微了吧?”

“能不卑微吗?

楚家在海外是排得上号的豪门,姓程的家里早就破产了,他有资格生气吗?”

“为了留住个女人,自尊都不要了,真是太贱了。”

眼看议论声越发不堪,季南溪面色冷了下来。

恍惚间,程向北以为她要维护自己。

就如过去的每一次,她容不得别人说他一个不字。

可季南溪什么都没说,便将程向北拉到了钢琴边。

“拍卖会那天你跟子轩抢东西,害他没面子,昨天又让他受伤,今天就弹一支曲子给他庆生吧,也算是赔罪。”

程向北抬头看她:“面子?

你让我给小三弹琴助兴,考虑过我的面子吗?”

季南溪蹙眉,有些不耐:“你是我丈夫,这个身份便是你最好的面子。”

程向北无语极了,转身就想离开。

她没有拦,只淡淡道:“不要任性,尤其是在无法承受代价的时候。”

程向北脚步一顿,想到了那天夜里从百米高空坠落的假人,只觉不寒而栗。

蓦然回头,便看见她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她习惯了上位者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也吃准了他会妥协,会回头。

是啊,所有自尊在亲人的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了。

程向北沉默地坐下,修长双手放在黑白键上,悠扬旋律缓缓流淌。

他弹的是Bandari的《童年》。

当年家里破产,东西都被搬空,只有钢琴笨重,暂时幸免于难。

他便在一片狼藉中,边流泪边弹《童年》,哭的,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有爸妈在身边的温馨时光。

朦胧间,他看到了季南溪,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永远记得她眼底涌起的悸动。

一如现在,季南溪被往事裹挟,目光变得愈发柔.软。

可就在她冲动地靠近程向北时,他已经弹完,起身避开她的怀抱。

曲子结束了。

他们,也结束了。

“弹好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程向北平静地问。

不等季南溪发话,楚子轩便过来拉他:“向北哥,来都来了,吃完蛋糕再走,是南溪姐亲手做的,你尝尝她的手艺。”

他的语气很友好,眼底却带着算计的恶意。

程向北觉得不对劲,刚想挣脱,头顶的水晶灯竟直直落了下来。

现场响起一片惊呼,而一道身影擦过程向北,将楚子轩紧紧搂到一边:“子轩别怕,我答应过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砰——”程向北的背被砸中,鲜血炸开,他疼得直冒冷汗。

而季南溪刚才太过用力,牵扯得小腹一阵坠痛,面色越发苍白起来。


程向北包扎完头上的伤口,便听说季南溪正在做流产手术。

他愣了愣,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手术室外。

一墙之隔,听着里面冰冷器械碰撞的声音,程向北的泪终于落下来。

他的母亲今天被人生生剪开大动脉,剪断生路,他没有妈妈了。

如今唯一的亲人只剩季南溪肚子里的孩子,却也正在离他而去。

直到季南溪做完手术被推离,他还蹲在角落里泪流不止。

门外护士见他哭得汹涌又无声,很是不忍。

“您太太坚持要拿掉孩子,我们只能尊重她的选择,孩子……已经取出来了,要跟它告个别吗?”

程向北缓缓摇头。

一个多月的孩子还只是胚胎,本该健康长大,却被生生搅碎,血肉模糊地剥离。

“不看了,但孩子的母亲要看,请帮我装起来吧。”

他会让季南溪知道,真正失去此生唯一孩子的,到底是谁。

是她,亲手送自己唯一的骨肉去死!

程向北扶着墙离开,手里抱着盒子,里面是他碎成一团的孩子。

他一个人去将母亲火化,又捧回一个盒子。

明明双手抱了个满怀,可他现在好孤单。

孤单得,只剩他自己了。

程向北回到别墅,抱着两个盒子,怔怔坐在沙发上。

手机屏幕亮了,是楚子轩发来的消息。

老男人,我说过你拥有的我都会毁掉,你看,我是不是说到做到了?

赶紧滚,听到吗?

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他很快撤回了,但程向北很轻易就用技术恢复了聊天记录。

连带他过往那些炫耀和示威,那天乞丐闯入的完整视频,一并保存在U盘里。

他把这些,还有两份体检报告,一起放在桌上。

他的身体很健康,真正难以有孕的,是她。

季南溪知道自己为了一个小三,亲手扼杀了自己的骨肉,会是什么感受?

可惜,程向北没法亲眼看到了。

最后,他轻轻把孩子也放在上面。

捧着母亲的骨灰盒离开时,程向北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

跟那个从未蒙面的孩子做了道别。

离开家,那人派来的车已经等在门外。

“程先生,组织上已为你安排好了假死,夏团她也在基地等你,欢迎加入!”

红旗车一路畅通无阻,开往机场。

专机起飞的一瞬,程向北的世界里,再无季南溪。


终于到了手术那天,看着母亲被推入手术室,程向北紧张至极。

他守在门外,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真是牛啊,在国外学了四年艺术,今天就能空降给这么大的手术当助理。”

“有后台就是不一样,谁让医院的大股东也姓楚呢。”

不远处两个护士在闲聊,程向北心跳仿佛骤停一秒。

楚子轩在国外学的,好像就是艺术。

难道说……一想到这个可怕的猜测,恐惧席卷了程向北全身,他恨不得立刻冲进手术室看个究竟,坐立不安如被架在油锅之上。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

楚子轩举着一把手术剪刀,手上沾血,神情慌乱:“我不小心剪到大动脉了,病人也真是的,看我剪错了也不提醒一下。”

程向北如遭雷击。

楚子轩真的在给他母亲做手术,他学的是艺术,昨天还在秀恩爱,今天居然直接进了手术室?

他犯了错,还怪一个植物人没开口提醒他!

可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程向北踉跄着冲了进去。

却只来得及看见浑身是血的母亲,被盖上白布。

这本就是一台极其复杂精密的手术,容不得一点差错,更别提大动脉出血。

程向北呆呆跪在手术台边,没有表情,也没有哭。

原来人悲伤到极点,是不会有眼泪的。

身后楚子轩却一脸委屈:“南溪姐,你终于来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想找点事做,想有份事业能配得上你。”

“我明白的子轩。”

季南溪声音顿了顿,压下那一丝责备。

她试图将程向北扶起来:“老公,既然已成事实,就坦然面对吧。

子轩也是无心之失……坦然?”

程向北僵硬地回头,声音嘶哑得像在泣血。

“我妈的指标都很好,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他一个艺术生,有什么资格参加这样的手术?

他是杀人凶手!”

程向北情绪近乎失控,季南溪没有安抚他,而是立刻护住了楚子轩,生怕他会受到伤害。

如此区别的待遇,楚子轩自然能感受到。

他语气带着歉意,眼底却满是嚣张。

“向北哥,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也可以补偿你。

这样吧,你就把阿姨的遗体捐给医院,让我来解剖练习,或者让她当大体老师,这样她死得不就有价值了吗?”

大约是从没见过程向北如此悲伤破碎的样子,说到后来,楚子轩完全得意忘形了。

季南溪都有些听不下去,轻声打断:“子轩,少说两句。”

她拦住摇摇欲坠走过来的程向北。

“老公,我已经惩罚过子轩了,你别计较了好吗?”

程向北一愣:“惩罚?”

他怎么没看到?

“嗯,我从来没对子轩说过重话,刚才却打断了他说的话。”

原来一声温柔的“少说两句”,便是惩罚。

程向北木然地看着她,既然她的偏袒明目张胆,那他自己来。

他越过季南溪,狠狠扇了楚子轩一巴掌。

大概没料到一向任人揉搓的程向北会突然发难,楚子轩错愕地捂着脸。

足足三秒之后才大叫来:“疼,我的脸好疼……”确实该疼,程向北用了全力。

如今母亲走了,他没了软肋,再也无所顾忌!

程向北再次扬起手时,季南溪一把将楚子轩拉开,护在身后。

另一只手用力一推。

“程向北!

你再气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程向北的头狠狠撞在架子上,温热的血从额头流下,触目惊心流淌在地板上。

季南溪看都没看一眼,冷到极点的声音宣布:“我知道这可能是你唯一的孩子,可你一再伤害子轩,实在不配做我孩子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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