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在减弱,他的身体耐受性越来越差。
骨髓移植,是唯一的希望,而且必须尽快。
直系亲属的配型,是最快、最稳妥的选择。”
医生的话,像最后的判决书。
我拿着那份沉甸甸的报告,失魂落魄地走回病房。
看着安安沉睡中依旧不安稳的小脸,看着他因为化疗而稀疏枯黄的头发,看着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小身体……我所有的坚持和恐惧,都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什么尊严,什么仇恨,在安安的生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那个昨天沈渡舟打过来的号码,我鬼使神差地存了下来。
拨通。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
依旧是冰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沈渡舟……安安……需要骨髓移植……需要你……做配型。”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沉默得让我几乎窒息。
就在我以为他会挂断或者嘲讽我的时候,他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只有两个字:“等着。”
不到一个小时,沈渡舟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他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深色系,气场依旧强大迫人,但眼底带着明显的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显得有些疲惫。
他没有看我,径直走到安安床边。
安安看到他,小身体立刻绷紧了,往我怀里缩了缩,大眼睛里满是警惕。
沈渡舟的脚步顿住了。
他看着安安眼中的防备,眼神暗了暗。
他没有再靠近,只是站在床边,隔着一段距离,沉默地看了安安一会儿。
然后,他转身,看向我,声音低沉:“需要我做什么?”
“抽血,做HLA配型。”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好。”
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对守在外面的保镖吩咐,“带路,去检验科。”
抽血的过程很快。
看着那管暗红色的血液从沈渡舟的手臂里被抽走,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是安安活下去的希望,却来自这个我最恨的男人。
抽完血,沈渡舟按着棉签,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检验科的走廊上,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他的病……多久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快半年了。”
我低声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