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我在大巴山采药摔断腿,是你爷爷用回春针法接的骨。
他说这针法传男不传女,传德不传财。”
叶浪倒了杯茶:“您记性挺好。”
“我记了三十年。”
沈清和从包里摸出一沓稿纸,“我要在《中华中医杂志》发篇论文,写你的病例。
需要你配合补三个月的临床数据。”
“匿名。”
叶浪说。
“行。”
沈清和推了推眼镜,“你爷爷要是知道针法没失传,得喝两斤二锅头。”
暮色漫进诊所时,叶浪送走最后一个病人。
桃雯锁门时嘀咕:“沈教授走的时候,说下周带学生来观摩?”
“随他。”
叶浪把金匾往墙上挪了挪,手机突然震动。
是林霓发来的消息:“岳成昆今晚在云顶会所。”
云顶会所的包厢里,岳成昆捏着红酒杯,盯着桌上的合同。
“岳主任,这是新药审批的‘顾问费’。”
药商推过张银行卡,“每年五百万,现金到账。”
岳成昆用指甲弹了弹合同:“叶浪那小诊所,能翻出什么浪?”
“就怕他和林霓搅和。”
药商压低声音,“林老头当年的事,要是被翻出来……林霓查了两年都没证据。”
岳成昆灌了口酒,“她要是有那本事,早把我送进去了。”
窗外,林霓缩在绿化带后,手机屏幕亮着——刚拍的合同照片里,“伪造质检报告”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疼。
她摸出父亲的旧笔记本,指尖在封皮上摩挲。
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照亮本子里夹着的半张合影。
照片边缘泛着黄,能看清两个男人的背影,一个是父亲,另一个……好像别着枚“叶”字胸针。
林霓回到家时,玄关的灯没开。
她摸黑冲进书房,抽屉里的旧笔记本硌得手心发疼。
月光从窗户漏进来,照在泛黄的纸页上——那行潦草的字迹突然撞进眼里:“岳成昆…伪造质检报告…毁我十年心血。”
“爸。”
她喉咙发紧,指甲掐进掌心。
三年前父亲从顶楼坠落的画面突然涌上来,警察说是自杀,可他明明在电话里说“找到证据了”。
原来不是想不开,是被人逼到绝路。
她翻出复印机,纸张唰唰响。
复印件塞进随身包时,夹层里的半张合影掉出来。
照片上两个男人的背影,其中一个别着“叶”字胸针——和叶浪诊台上的镇纸纹路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