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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到一个极其优越的侧脸轮廓,下颌线清晰利落。
他穿着剪裁完美、一丝不苟的纯黑色手工西装,白衬衫的领口系着温莎结,没有一丝褶皱。
姿态随意地靠坐在宽大的丝绒座椅里,却带着一种天生的、不容忽视的矜贵与疏离。
他似乎对骤然聚焦在自己身上的强光和全场瞬间投来的、惊疑不定的目光毫无所觉。
甚至没有抬头看向前方那个引起滔天巨浪的大罐,也没有看向语出惊人的江黛。
他只是在低头,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方纯白色的、质地极好的丝质手帕。
他擦拭的动作极其专注,极其优雅,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从指尖,到指缝,再到手腕内侧……一丝不苟,不疾不徐。
那方手帕,在他手中翻飞,如同某种古老而优雅的仪式。
整个拍卖大厅,上千人,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连江黛嗑瓜子的动作,都下意识地停住了。
她微微眯起眼,隔着整个喧闹过后陷入死寂的大厅,隔着无数颗被震撼得七荤八素的脑袋,看向那束强光下过分安静、过分优雅的男人。
一股莫名的、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男人终于擦完了手。
他指尖一松,那方纯白的丝帕便如同失去灵魂的蝴蝶,轻轻飘落在他脚边的地毯上,沾染了尘埃。
他缓缓抬起头。
灯光清晰地映照出他的面容。
英俊得近乎锋利,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直线。
最摄人的是那双眼睛,瞳色是极深的墨黑,看过来时,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居高临下的冷漠。
他的目光,没有半分偏移,径直穿过整个大厅的空间,精准地锁定了第一排的江黛。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透过拍卖师桌上的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死寂的每一个角落。
不高,甚至称得上平淡,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冷质感和一种理所当然的、令人心悸的傲慢:“江小姐。”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玉盘上,清晰,冰冷。
“提醒一下。”
整个拍卖大厅的空气,仿佛在他开口的瞬间被彻底抽干。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无数道目光在最后一排那个矜贵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