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的意思。
他怕连累她。
他的世界是泥沼,是深渊,沾上一点,就可能万劫不复。
温阮默默地将碎裂的手机放进口袋,没有再看地上的黄毛一眼。
她转身,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脚步比来时沉重了百倍。
陈妄那沉默如山、却又仿佛背负着整个地狱重量的背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晚之后,温阮有好几天没有再“放置”任何东西。
她把自己埋进工作里,试图用孩子们的纯真笑容冲淡心底那份沉甸甸的忧虑和无力感。
陈妄的世界太黑太冷,她伸出的手,似乎只会让他退得更远。
然而,心底那份莫名的牵念,并未因此而消失。
像一根坚韧的藤蔓,在暗处悄然生长。
几天后,一个消息如同冰冷的毒蛇,猝不及防地钻进了温阮的耳朵。
午休时间,她在教师办公室整理教案。
虚掩的门外,传来两个清洁工阿姨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的闲聊声。
“……哎,听说了吗?
就咱们学校后头那片老巷子,昨晚出大事了!”
“咋了咋了?
快说说!”
“就那个‘疯狗陈’!
地下拳场那个不要命的人肉沙包!
听说昨晚在巷子里,被东哥的人堵了!
好像是为了之前他坏了东哥手下好事那事儿?
具体不清楚,反正打得那叫一个惨……疯狗陈”三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温阮的耳膜!
她的手指瞬间攥紧了教案的纸张,指节泛白。
“唉,那家伙也是条硬汉子,听说被几个人围着打,愣是没服软。
可双拳难敌四手啊,最后……啧啧,”清洁工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忍,“听说……手筋被挑了!
用刀子!
右手!
那场面……想想都瘆得慌!”
“啊?!
手筋?!”
另一个声音充满了惊骇,“那……那不就废了?!
在地下拳场,废了手,那不就是条死狗了?”
“谁说不是呢!
唉,造孽啊……估计就是冲着他吃饭的家伙去的!
断了手,以后还怎么当沙包?
听说被人扔在巷子口,跟条死狗一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
温阮僵在原地,手里的教案无声地滑落在地,散开一片。
办公室窗外的阳光明晃晃地刺眼,她却感觉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手筋被挑断……右手……那个沉默如山、仅凭一双拳头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