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凶残幽暗,又继续走。
奶奶就这么跟着老虎,狗狗跟着奶奶。
一路并无声响。
老虎累了,放下猪。
猪一身鲜血,但不敢呻吟,也不敢乱动。
整个场面由老虎主宰。
狗狗躲在奶奶身后,跃跃欲试又惊惧畏缩,最终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老虎凶狠地看着我奶奶。
但奶奶不惧,她想到了一家老小今年的过冬食物,想到猪是她一手养大的。
奶奶开口:“畜生啊,你听着,这猪是我养的,我们家今年冬就靠这头猪了,你不能驮走,你要怜悯我们。
你今日要是吃了猪,你也把我吃了!”
老虎仰头看看树叶上的天空,深思了一会,又耷拉下脑袋,甩甩脖子,此刻的选择竟然让它如此无奈,摇摇头,长叹一声,起身慢慢走了。
空气顿时凝固,世界一片寂静。
但老虎还是向山顶独自走了,走得悄无声息。
一直到看不见老虎,猪才噌地站起来奔向奶奶。
奶奶一手抚摸猪的伤口,泪如泉涌。
说声:乖,咱们回家。
猪和狗一前一后走在奶奶前面。
回家后不久,猪的脖子肿胀如鼓,伤残无法痊愈,最后还是在我奶奶面前闭上了眼睛。
若干年后,奶奶讲到那头猪时,依然悲怜不已。
特别描述那头猪见老虎走远了,不见了,才噌地站起奔向奶奶,几乎是一个惊恐万状的孩子奔向母亲,需要母亲的保护和爱抚,需要向母亲诉说无限的依恋和伤痛。
那一刻,动物爆发出美丽的人性绚丽灿烂,如同诗歌般镌刻在奶奶的心里。
这是几十年后奶奶告诉我的故事。
我能想象出那头猪奔向我奶奶时的情景,它是奔向生的希望,奔向安全和充满爱抚的母亲怀抱。
我奶奶抱着它泪眼婆娑,内心伤痛不已。
这伤痛几乎持续了奶奶的一生。
第二个故事:和奶奶送购猪幕阜山绵延几百里,峰峦如涛,沟壑纵横。
顺流水到栏关寺截断,上游的许多沟溪所涵盖的地域,田地层叠,村庄散落,撮拢来人口近万,宗族姓氏近百,行政划分为东林乡。
既然立乡,就有政商面貌。
噪坑(地名)那道几十米长的泥土路人来人往,就成了方圆几十里的中心。
去噪坑就是去东林街。
儿时去噪坑那是很隆重的事情,感觉那是最繁华而美好的地方。
如果讨得大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