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如同扫描仪般,一丝不差地刻入大脑皮层最深的地方!
如同用烙铁在最坚韧的合金上刻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生存第一!
反击,在力量之后!”
那冰冷的声音,既是命令,也是支撑着他此刻不彻底崩溃的唯一支柱。
他剧烈颤抖的左手,在地面上痉挛地摸索着,沾满了粘稠温热的血和冰冷的泥土。
指尖终于触碰到那截被遗弃的断指。
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温度?
亦或是他自己鲜血的温度?
冰冷,粘腻。
他几乎是凭着这最后一丝本能,左手的手指死死地、扭曲地攥紧了那根属于自己的断指,像一个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冰凉的触感沿着断口传来,那感觉像触碰一小块冰冷的、刚刚失去生机的肉。
巨大的昏厥浪潮猛烈地冲击着他残存的意识。
就在眼前彻底被黑暗吞噬前的一刹那,他仿佛真的产生了某种濒死时的幻觉——有什么东西,细小、冰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滑腻触感,正从他的右手腕部——那个被暴力切断、此刻正疯狂喷涌着生命精华的可怖伤口深处——丝丝缕缕地冒出来?
不是血液流淌的感觉。
更像是…无数极其细微、湿冷的活物,正从血肉、骨髓、神经的残破断裂面上,如同春天雨后泥土下的蚯蚓,不,比那更细、更冰冷滑腻,悄然无声地集体探出了头?
它们似乎比水更轻,比空气更冷,带着一种不属于这具躯壳本身的、令人骨髓都发颤的诡异气息。
错觉?
还是灵魂脱离肉体前的弥留影像?
林墨无法分辨。
汹涌的黑暗携带着令人窒息的剧痛和无边的寒冷,终于彻底将他淹没。
最后一个意识是紧握在左手掌心里、那属于自己的冰冷异物。
他如同一具破烂的布偶,软倒在冰冷潮湿的血污泥地上,头颅重重砸落,发出沉闷的一声。
时间失去了刻度。
无尽的虚无和刺骨的寒冷包裹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呼吸,也许已是一炷香的时光。
一股微弱却顽强如初生牛犊的生命力,在最绝望的深渊底部猛地挣动了一下。
林墨的意识被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流狠狠冲醒!
不是外部涌入的寒风,这股寒意来自他自身之内!
仿佛有无数条冰丝,正以他右手断指处那个残破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