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只能摸着他的头,对他说:“安安的爸爸,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在那里保护世界和平呢。”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一口。
“没关系,安安有妈咪就够了。”
我以为,我和顾言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直到半年后。
那天,花店快打烊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身形高大挺拔,却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憔悴和疲惫。
是他。
顾言深。
他瘦了很多,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他就那么站在门口,痴痴地看着我,不敢上前一步。
我看到他的一瞬间,手里的剪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时隔半年,再见到他,我以为我会恨,会怨。
可当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或许,是已经不在乎了吧。
我弯腰,捡起剪刀,继续修剪着手里的玫瑰。
我把他当成了空气。
他终于动了。
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我面前。
“沫沫。”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没有理他。
“我……想起来了。”
他看着我,眼眶瞬间就红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对不起……沫沫……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保护好我们的记忆。”
他说得声泪俱下,痛苦不堪。
如果是在半年前,听到这些,我可能会心软,会动容。
但现在,不会了。
被伤透的心,是暖不回来的。
“说完了吗?”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说完就请回吧,我的花店要打烊了。”
我的冷漠,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沫沫,你别这样……”他上前一步,想来拉我的手,“我知道我错了,我混蛋,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好不好?”
“弥补?”
我笑了,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怎么弥补?
弥补我父亲的牢狱之灾?
弥补我母亲的抑郁而终?
还是弥补这五年,我和安安相依为命的艰辛?”
“顾言深,你拿什么来弥补?”
我的每一个字,都让他脸上的血色,褪去一分。
他无力地垂下手,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