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他对这个名字的分量、对这个名字所能撬动的东西,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我那句话出口,绝不是什么信口开河!
我的视线依旧稳稳地锁住他:“诉讼材料我让方律师撤回来了。”
我看到他浑浊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如释重负般的松懈光芒,但紧随其后,一种更深的、被戏弄和无法掌控的愤怒又涌了上来。
“但,那是基于您对我母亲和我犯下的累累罪行的起诉之一。”
我的语速平缓,不疾不徐,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砸在他的神经上,“它被撤回了,不代表那些罪行不存在,更不代表它们不会以更‘合适’的方式被清算。”
我刻意停顿了一下,让“清算”这个词在死寂的空气里回荡一圈。
我看到他松弛握在紫砂茶杯上的枯瘦手指骤然收紧,指甲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今天,” 我的目光扫过他铁青的脸,扫过旁边捂着手肘龇牙咧嘴一脸震惊加惧色的陈志刚,扫过外围其他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的亲戚们一张张惊恐的脸,嘴角缓慢地、一点点向上勾起,“是个好日子。”
议事厅里只剩下窗外淅沥的雨声。
我缓慢地环视这金碧辉煌的牢笼,空气中檀香味浓郁得令人反胃,那些曾将我踩入泥沼的面孔,此刻却凝结成了僵硬的惊恐雕塑。
“你们,”目光最后定格在陈崇山那张铁青、深陷在巨大红木椅中的脸上,他急促的喘息声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不是向来很会算账吗?”
我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柄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议事厅里凝滞而脆弱的空气。
“那从现在开始,”刀锋般的话语继续推进,落在每个人耳中,激起一片无声的寒意,“好好算算。
算算你们亏欠我母亲的,亏欠我的。
算算那些被你们巧取豪夺到手的股份,那些用肮脏手段抹掉的应收账款,那些通过关联交易转移到你们‘荣兴集团’小王国里的巨额利润……一笔一笔,都给我算清楚。”
我看着他们脸上因极度恐惧而抽搐的肌肉,像在欣赏一出精心排练的闹剧。
陈崇山枯槁的手紧紧攥着那把冰凉的紫砂壶嘴,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清晰可见,几乎要破开那层松弛的皮肤。
“对了,”我仿佛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