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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他炙热诱哄!苏棉棉司宴琛小说结局

厉霆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宝贝,脱给我看。”苏棉棉有个秘密,她和一个男人网恋了三年。每到周五的夜晚,男人的视频如约而至。苏棉棉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真丝睡裙,外面是一件宽大的罩衫,隐约可见她曼妙的身材。听完男人的要求,她咬着唇瓣有些为难道:“我里面就剩一件吊带了,可不可以不脱?”“我想看。”男人上挑的尾音带着些许慵懒,又沉又欲。苏棉棉盯着支架上的手机,男人那边一如既往光线暗淡,他坐在一张复古雪茄椅上。镜头卡在他下巴以下的部位,今天他穿着黑色戗驳领单排扣西服,里面搭配同色马甲。质感极好的白衬衣扣至最上一颗。苏棉棉目光扫过他滚动的喉结,凌厉的下颌线条,再往上,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即便是他坐着,也能感觉到他身材挺拔而健硕,宽肩,窄腰。那两条交叠的大长腿延伸到镜头之...

主角:苏棉棉司宴琛   更新:2025-06-17 22: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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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棉棉司宴琛的其他类型小说《入夜,他炙热诱哄!苏棉棉司宴琛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厉霆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宝贝,脱给我看。”苏棉棉有个秘密,她和一个男人网恋了三年。每到周五的夜晚,男人的视频如约而至。苏棉棉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真丝睡裙,外面是一件宽大的罩衫,隐约可见她曼妙的身材。听完男人的要求,她咬着唇瓣有些为难道:“我里面就剩一件吊带了,可不可以不脱?”“我想看。”男人上挑的尾音带着些许慵懒,又沉又欲。苏棉棉盯着支架上的手机,男人那边一如既往光线暗淡,他坐在一张复古雪茄椅上。镜头卡在他下巴以下的部位,今天他穿着黑色戗驳领单排扣西服,里面搭配同色马甲。质感极好的白衬衣扣至最上一颗。苏棉棉目光扫过他滚动的喉结,凌厉的下颌线条,再往上,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即便是他坐着,也能感觉到他身材挺拔而健硕,宽肩,窄腰。那两条交叠的大长腿延伸到镜头之...

《入夜,他炙热诱哄!苏棉棉司宴琛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宝贝,脱给我看。”

苏棉棉有个秘密,她和一个男人网恋了三年。

每到周五的夜晚,男人的视频如约而至。

苏棉棉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真丝睡裙,外面是一件宽大的罩衫,隐约可见她曼妙的身材。

听完男人的要求,她咬着唇瓣有些为难道:“我里面就剩一件吊带了,可不可以不脱?”

“我想看。”男人上挑的尾音带着些许慵懒,又沉又欲。

苏棉棉盯着支架上的手机,男人那边一如既往光线暗淡,他坐在一张复古雪茄椅上。

镜头卡在他下巴以下的部位,今天他穿着黑色戗驳领单排扣西服,里面搭配同色马甲。

质感极好的白衬衣扣至最上一颗。

苏棉棉目光扫过他滚动的喉结,凌厉的下颌线条,再往上,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即便是他坐着,也能感觉到他身材挺拔而健硕,宽肩,窄腰。

那两条交叠的大长腿延伸到镜头之外,狂妄且霸道。

男人随意垂落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上方形蓝宝石戒指闪烁着幽冷光芒。

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尊贵。

像极了那位将她养大的小叔叔。

想到小叔那双偏执而又强势的双眼,苏棉棉赶紧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驱散。

以那人的性格绝不会无聊到陪她玩网恋游戏,还一玩就是三年!

五岁那年,苏棉棉父母双亡后被大伯一家收养,大伯家在得到财产后火速卷款而逃,将她丢下。

她抱着玩偶在大雨倾盆的街头哭泣时,一个俊美的少年自称受过她父亲的恩惠,朝她伸手,问要不要跟他回家?

苏棉棉可怜兮兮坐在马路边,她饿了一天,哪怕是遇上人贩子了,她也得先活下去。

她脸上挂着小珍珠,将小手放到了他掌心。

从那后她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宠她如命的小叔叔。

在成年礼那晚,大她十二岁的小叔夺去她的初吻,还险些擦枪走火。

吓得她连夜逃到国外,彻底和小叔划分界限。

那件事让苏棉棉对男人有了心理阴影,自此对所有追求者避而远之,没想到最后俘获她心的人竟然是网络中的虚拟男友。

三年的时间,从一开始的羞涩,到现在的逐渐沉沦。

她们是男女朋友,迟早都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她伸出手,缓缓解开腰间的系带,轻薄的罩衫顺着她光滑的肩膀落到她赤裸的脚边。

二十一岁的苏棉棉,趋于稚嫩的女孩和成熟女人之间,白色的真丝吊带裙勾勒出她完美无瑕的身体。

她的肤色太过白皙,漂亮得像是一块白玉,蜜色灯光给她加了一层柔美的滤镜,让她美得不似真人。

感觉到男人的注视,她羞得像是熟透的虾子。

手指无措抓住裙摆小声问道:“看够了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诱人:“只是看看你就羞成这样,要是真见了面,还不得在我怀里晕过去?”

提到见面的事苏棉棉就有些不悦,“我都快让你看光了,你连脸都不让我看。”

“大叔,我说了哪怕你长鞋拔子脸,就那身材我都能玩一年,我肯定不嫌弃你的。”

“想玩我?”男人低笑的声音性感磁性,勾得苏棉棉心痒难耐。

自从苏棉棉撒娇看了男人的腹肌以后,她做梦都想着见见这位脱衣力量感十足,穿衣霸道总裁的男人。

神秘感是男人最好的滤镜。

两人还没有见面,苏棉棉已经被他钓成了翘嘴,追她的男大学生哪有大叔成熟稳重?

苏棉棉粉嫩的舌尖扫过唇瓣,“想看大叔,更想摸摸你的腹肌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丝滑?大叔,我们见面吧,棉棉想你……”

这样的撒娇,没有一个男人能忍住。

这几年虽然没见面,但男人隔三差五就会给她准备惊喜。

他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分明是从未见过面的人,他比闺蜜还了解她。

从奶茶到名贵的珠宝奢侈品,礼物流水一样送来。

就连她现在住的房子,也是男人送给她的。

一开始苏棉棉也怀疑他是不是某个有妇之夫的大佬,可哪有大佬养了她三年,手指头也没碰她一根的?

每天她都会给他发上百条信息,他除了开会,几乎是每条必回。

但凡她要视频,哪怕他洗澡都能接通。

这个念头她自然打消了,通过几年的了解她发现男人就是个工作狂。

除了和她聊天之外他的时间都留给了工作。

他很好,唯有一点,他从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以保持神秘为由,一次又一次推延见面时间。

校园里身边都是成双入对的情侣,苏棉棉即将毕业。

她想男人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和舞会。

所以今晚苏棉棉豁出去了,她跪坐在床上,手指一点点掀开裙摆,直到大腿根停住。

柔软的发丝温柔垂落,分明长了一张清纯干净的脸,此刻却说要人命的话。

“大叔,你不好奇棉棉里面穿的是什么颜色吗?”

她歪着头,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

他的小姑娘,学坏了呢。

而她盯着镜头微微一笑,“最后这条裙子,我等大叔见面时亲手脱下。”

说完视频挂断,苏棉棉捂着小心脏,也不知道这招管不管用?

她实在对他太好奇,太想见他了。

几分钟后,她的手机多了一条信息。

[大叔:这个月我会去见你。]

苏棉棉眼睛都亮了,趴在床上飞快回复。

[棉花糖:真的?]

[大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棉棉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她真的能见到大叔了?

等见了面,她要用大叔的腹肌开瓶盖,将他送给自己的衣服穿一遍,再让他一件件脱下。

手机震动,信息进来。

[大叔:宝贝,你真的想好见我了?也许我会让你失望。]

苏棉棉早就想过了,大叔那么完美,就算比她大十二岁,长相普通她都不会介意。

这三年,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意。

真正相爱的人又怎么会因为外貌和年纪而退缩?

她脸红着在手机屏幕上戳下一段让人想入非非的话:

[棉花糖:想见大叔的心到了极点,想和大叔面对面拥抱,想被大叔抵在墙上深吻,让大叔的手指抚摸我身体的每一寸……]

[大叔:宝贝,别后悔。]


翌日一早,苏棉棉进入昨晚两人聊天的页面。

来来回回将两人的对话看了好几遍,确定大叔真的说了要来见她的话,苏棉棉抱着床上Q版西装公仔的玩偶亲了两口。

她请了一天假,特地去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

将情侣电动牙刷摆放整齐,她拍下一张照片。

[棉花糖:大叔,我准备好了。]

这个点他应该已经睡了没有回复,苏棉棉也并不在意,静等着大叔到来。

苏棉棉接到好友蒋灿的电话,“棉宝,晚上导师组了个饭局,拉拢了一个大佬给我们品牌投资,我把地址发给你,对了,你记得打扮好看点。”

蒋灿拉着苏棉棉成立了一个服装品牌,见蒋灿势头这么高,苏棉棉也没有泼冷水,“好。”

苏棉棉其实不缺钱,虽然和小叔断了联系,小叔仍旧每个月都准时给她汇款。

和大叔恋爱后,大叔每个月给她一百万的零花钱。

但两人送来不管是钱还是东西,苏棉棉都没有动过。

她不想依附谁,这几年她靠着参加设计大赛的奖金和接私活攒了一些钱,不过这些钱离开工作室还差了一大截。

傍晚。

苏棉棉并未刻意打扮如常赴约,除了大叔,她并不想取悦任何男性。

唯独和大叔网恋,她能口嗨几句。

现实中,她对男人避之洪水。

两人一见面,苏棉棉穿着牛仔裤白色羽绒服和雪地靴,扎着高马尾。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抵在白色狐狸毛中间,像个大一的小学妹,又嫩又干净。

蒋灿有些夸张道:“你穿成这样就来了?棉宝,你好歹是个设计师,我太奶的裹脚布都比你时尚。”

苏棉棉习惯了她夸张的说法,没有理会转身离开。

“棉宝,你别这么高冷嘛,我们品牌的将来就在你身上了,对了,今天的金主爸爸是金家的二少爷小金总。”

“哦。”

“你哦一声就完了?他长得挺不错还绅士,天天给你送花,家里住在矿山上的富二代,难道你就不动心?”

“这么好你怎么不动心?”

“我动什么,人家又不喜欢我。”

苏棉棉对钱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小叔打小就拿花花绿绿的宝石,让她用弹弓到处嘣着玩。

她说一句喜欢玫瑰花,小叔就搜罗了所有蔷薇科品种,给她修建了一座玫瑰庄园,方圆百里尽是花团锦簇,十分漂亮。

要论经济实力,这世上没几个人能超越小叔。

苏棉棉出国读大学刻意低调,大叔送她的高奢衣服她没有穿过,大多都穿自己设计的衣服。

她早见过高山,又怎会为丘陵驻足?

金光闪闪的小金总在她眼里也不过如此。

推开门,导师已经到了,金淮名特地打扮了一番,这样的三七侧分,她没见过比小叔更有型的男人了。

但她真正好奇的是大叔留着什么发型呢?

越是好奇,苏棉棉就越是期盼着和他的见面。

“苏同学来了,这边坐。”导师招呼道,亲自拉开了金淮名身边的座位。

除了金淮名,还有他的几个朋友。

她选了一个离金淮名最远的位置坐下。

金淮名虽有些不悦,但他看向苏棉棉时,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苏同学,我知道你们毕业后想要创立品牌,我可以出资,两千万不够那就三千万,我家的工厂线,人脉我都可以给你。”

苏棉棉小脸一片冷淡,在外人面前她就像是雪地里的梅花,遗世独立,孤傲高洁,从大一到大四追她的人数不胜数,谁都想攀下这株高岭之花。

苏棉棉不是本国人,怕她毕业后选择回国,金淮名也不想再装了。

他端起酒杯走到苏棉棉身边,“只要你能当我的女朋友,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蒋灿在一旁反驳:“金少,你说的投资,可没说有附加条件。”

“蒋同学,天底下的买卖都有本金,有付出才有回报。”

金淮名的目光贪婪看着那一张精致绝伦的脸,他就不信自己拿不下这个女人。

他攀着苏棉棉的椅背,“苏同学就是最好的本金,要我投多少我都心甘情愿。”

“如果我拒绝呢?”苏棉棉冷冷开口。

金淮名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苏同学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人的性格,要什么东西我向来都是势在必得,女人也不例外。”

说完他的手顺势落到苏棉棉的后背,俯下身一点点靠近苏棉棉。

凑到她的脖颈间深嗅了一口,用气泡音道:“这杯酒,苏同学赏脸喝吗?”

他的触碰让苏棉棉恶心至极,她将酒狠狠往金淮名脸上泼去。

“啊,我的眼!”

“名哥!”几人赶紧围了过来。

苏棉棉趁机抓着傻愣着的蒋灿拔腿就跑。

“别让她们跑了,快追!”

蒋灿腿都吓软了,“棉宝,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这样的局。”

苏棉棉沉着冷静,“灿灿,前面有个洗手间,我引开他们,你趁机躲进去帮我报警。”

“不行,我不能丢……”

苏棉棉冷冷道:“没有你,我跑得更快。”

说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一推。

正好是转弯处,对方也没有发现,加上注意力只在苏棉棉身上,三人追着苏棉棉不放。

苏棉棉估算着附近的警局,最快出警也要五分钟,她得拖过五分钟!

跑出店门,正好绿灯,她头也不回朝着车水马龙的街角冲去!

天空中飘起了白雪,寒风迎面刮来,刺得她脸颊生疼。

她突然有些委屈,如果大叔不是网络男友,他在这里一定可以保护她。

正要跳灯之时一辆私家车卡着时间想要冲过去,他没有注意到冲出来的女人。

苏棉棉吓得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库里南毫无预兆宛如猎豹狂奔而来,强势又霸道将那辆私家车狠狠撞到一边的红绿灯上。

耳畔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辆英雄救美的豪车身上。

低调奢华的磨砂车门缓缓推开,一只黑色高定皮鞋落地,紧接着是男人笔挺的裤腿,黑色羊绒长款大衣。

高挑挺拔的男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当苏棉棉的目光落到男人那张熟悉的俊脸时,她的身体僵在当场。

那一夜被男人抵到露台上,捧着她的脸亲吻的画面历历在目,苏棉棉嗫嚅着嘴唇轻喃:“小,小叔叔……”

男人锐利的目光低垂,落到女人那张紧张惶恐的小脸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又放肆的笑容,声音夹杂着一丝笑意:“逃跑的小猫咪,被我抓到了。”


十八岁之前,司宴琛是她依靠的大树。

成人礼那一晚,这个男人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哪怕几年来他并没有打扰她的生活,再次见面,苏棉棉第一反应不是阔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惊恐。

司宴琛相比三年前更加更熟稳重,下颌线条锋利,淡漠的目光落到小女人那张惨白的脸上冷意渐深。

这么多年了,她还在怕他。

司宴琛一边朝女人走去,一边慢条斯理摘下黑色真皮手套,举手投足尽显尊贵。

苏棉棉面对金淮民的狗腿子还能拔腿就跑,拼死挣扎。

在这个强大又任性的男人面前,她只有抖腿的份。

三年不见,不是他找不到她,是他不想。

当他出现在这座城市的那一刻,就代表他想见她了。

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还是异国他乡,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男人擦得锃亮的皮鞋在她身前站定,他俯身朝她伸出右手,如小时候一般。

这一刻白雪在两人身边飞舞,画面定格。

那时他是信任的长辈,如今在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之后,苏棉棉只觉得害怕。

她甚至不敢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自己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才受了惊吓这一摔,她的脚受了伤,刚刚站定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疼感,惊恐未定的苏棉棉朝前扑了过去。

不偏不倚正好扑入司宴琛的怀中,久违的冷调木香入鼻。

苏棉棉心中掠过万千情绪,如果那一夜小叔没有吻她,她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扑入他怀中,当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可是现在,和他有一点肌肤之亲,她就吓到失魂落魄。

她的举动在旁人眼里就是投怀送抱,金淮名的小喽啰不知内情,只看到男人从豪车下来,也不敢轻易招惹。

便落下一句话:“苏棉棉,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小金总看上的人是逃不掉的。”

说完那几人转身离开,谁也不敢和那个一看就很霸总气场的男人发生正面摩擦。

苏棉棉难堪之极,她也曾想过和小叔重逢的场面,但绝对不是今天这样的狼狈场面。

男人垂下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皮遮住了他三分之一的瞳孔,整个人显得凉薄刻骨。

司宴琛的声音冷冷开口:“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本就尴尬的苏棉棉此刻更加无地自容,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先退开。

感觉到她抽离的动作,男人的铁臂绕过她的胳膊,顺势将她往怀中一带。

苏棉棉惊呼一声,司宴琛另一只手抄入她的腿弯,将她抱入怀中,弯腰抬腿上车。

如儿时一般,他抱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那时候苏棉棉调皮,不是拿着彩色皮筋给他扎头发,就是拿钻石贴纸花花绿绿贴他一脸。

司宴琛也不恼,任由着她折腾,镇定自若听着高层的汇报。

唯有在最后总结时,打开摄像头的他顶着满头小啾啾,贴得跟马赛克一样的脸出现时,全场大惊。

只看到他淡定自若抱着睡着的小姑娘,小姑娘大半张脸都被发丝遮住,唯有一条白皙如嫩藕的手臂拽着男人衣领末端的扣子。

那时候他刚接手司家,年轻却不轻浮,锐利的目光扫向所有人,无人敢议论。

从那天起,大家都知道司宴琛身边有一个被娇宠上天的小姑娘。

苏棉棉已经成年,通过一些“影视作品”也知道男女之事。

身下男人的大腿坚硬结实,发达的肌肉块像是大石头硬的厉害,她试着想要挪开身体。

因为对男人的畏惧,她的动作很缓慢,小心翼翼挪动着。

使得柔软的臀在他的西裤上轻轻擦过,使得空气也都染上一抹暧昧。

司宴琛揽着她的腰慵懒靠在真皮座椅上,倦怠的眼神饶有兴致打量着那张惶恐的小脸,颗粒感般磁性的嗓音磨过小女人的耳朵,“乖,别蹭了。”

苏棉棉瞬间涨红了脸,她刚要起身,窗户被人敲得“砰砰”作响。

车窗毫无预兆的降下,那被撞了的私家车主本理直气壮想要索赔,却没想到车窗下竟然是这样的画面。

高大俊美的男人腿上坐着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一张精致的小脸染上红云,又娇又美,看得私家车主口干舌燥的,都忘了自己的来意。

突然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到他身上,男人后背一凉,脑子瞬间清醒。

对上司宴琛那双寒意四射的眼睛,冰冷的寒意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男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指了指自己那被撞得惨烈的车。

“先生,你好,是走保险还是等交警来定责?”

“没必要。”司宴琛拿出支票,将笔递给了苏棉棉。

他略微直起身体,俯身落在苏棉棉耳边道:“你闯的祸,自己解决。”

司宴琛身材高大,从后面将笔递过来时,苏棉棉整个人都嵌入他的怀中。

他侧着头在她耳边说话时,两人宛如一对缠绵的交颈鸳鸯。

这是两人小时候的写字游戏,他将支票本给她,让她练习数字填格游戏。

苏棉棉扫了一眼那被撞废的车,是一辆将近二十万的旧车,没开八年也开了五年。

这样的车修理费顶多几万,要是按照常规填写,说不定对方要掰扯半天,司宴琛向来讨厌麻烦。

她斟酌再三认真填了个十万,听到耳后传来男人的轻笑,“好乖。”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贴上她的手背,在十万后面又添了一个零。

男人的手火热,他握着她的小手时,掌心的老茧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

苏棉棉脸红得不像话,却被司宴琛抓着手一笔一划签下他的名字。

司宴琛,这三个字她早就烂熟于心。

从小她跟着他学习,他的字体她也学了个九成九。

唯一的一点霸气,那是她怎么都学不会的。

司宴琛随手将签好的支票递出去,声音不冷不热,“拿好,两清。”

对方看到支票上的数额喜出望外,连连感谢。

车窗将他的声音屏蔽在外,库里南霸道撞上去,只是擦掉了一点漆,撞击处有些许变形。

宛如衣角微脏的强者,随手抚了抚身上的灰尘,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潇洒离场。

苏棉棉还没来得及起身,被男人察觉到她的意图,她的身体被抵在车门处。

后排隔板升起,司宴琛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的下巴,俯身朝她而来。

苏棉棉看着男人那张薄唇越来越近,一时间心脏跳得飞快,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司宴琛的衣领,哆哆嗦嗦开口:“小叔……”

男人的唇离她还有一寸的距离停下,他吐出的热息落到她的唇瓣,“几年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怎么可能没想呢?

那曾是伴随苏棉棉整个人生重要的长辈。

在还不知道男女之情的年纪他突然对她告白,将她吓得逃之夭夭,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平心而论苏棉棉尊他敬他也喜欢他,但这种喜欢无关男女之情的风花雪月。

被他宠爱了十几年,在异国他乡但凡沾点和他有关的事物,她都会想到司宴琛。

苏棉棉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黑瞳老实回答:“想。”

司宴琛本以为她还恨着他,会从她嘴里说出厌恶的话语,没想到她还是这么乖。

又纯又嫩。

像是泡芙里雪白的淡奶油,香甜绵密又不腻。

好诱人。

苏棉棉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以后,司宴琛看她的目光变得更深,想到那晚的吻,她全身绷紧如同弓弦。

如果他真要对她做什么,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苏棉棉做了最坏的打算,然而男人只是伸出大手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并无进一步的动作,他语态慵懒随和,“乖。”

苏棉棉试着推开他的身体,见他没有阻拦,她才小心翼翼挪到一旁的位置坐下。

男人余光瞥了一眼她的神情和动作,随口问道:“穿这么多,不热?”

车里温度很高,她还裹着厚厚的羽绒服。

一张小脸不知是紧张还是太热,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苏棉棉不仅没有脱,甚至将拉链直接拉至尾端,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生怕露出一丁点肌肤。

“不热,我体寒。”她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司宴琛也懒得拆穿,随意靠着椅背,下意识摸到手指,想要转动指腹的戒指。

手指空空如也,他只得改成双手交叉的动作,目光眺望着天空飘落的白雪换了个话题,“刚刚追你的那些人是……”

提到这事苏棉棉难堪极了,她脱离小叔后过得好也就罢了,谁知他一来就看到这样狼狈的她,显得她有些可笑。

“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看上去来者不善,需要我帮你处理吗?”

司宴琛的询问让苏棉棉愣了一瞬,印象中的小叔霸道强势,他要做什么根本不会询问她的意见。

就像从小到大,身边追求她的异性,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有的转学,有的出国。

她从未怀疑过什么,高中给她补课的学霸,离开前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小心你小叔。”

后来她才知道所有的凑巧都是有人蓄意而为。

苏棉棉努力挣钱,就是为了把司宴琛的抚养费用还清,彻底和他划分界限。

她回了一句:“不用,我毕业后会离开这座城市,不会再和他们打交道。”

“要回国发展吗?”司宴琛不经意询问。

谁也没提到当年的事,但彼此心知肚明。

那是生她的故土,苏棉棉过年都不敢回来,就是怕司宴琛还有那样的心思。

她刚想要找个借口拒绝,就听到司宴琛漫不经心补充了一句:“回来也好,正好赶上我的订婚宴。”

订婚两个字入耳,苏棉棉猛地转头看他,“小叔叔要订婚了?”

司宴琛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细细打量。

他的黑瞳漆黑深邃,宛若无底深渊,几乎要将她拽进去。

在苏棉棉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嗯。”

得到准确的回答,苏棉棉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

怪不得这些年他没有找她,原来是有了喜欢的人,也就证明他终于放下了她。

苏棉棉也没了一开始的紧张,“小婶婶是个怎样的女人?”

司宴琛一笔带过:“改天介绍给你认识。”

“好。”

“你回国的事我来安排。”他又将话题带了回来。

苏棉棉连连摆手:“不用了,小叔叔,我已经成年了,这些事我自己处理就好。”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也好。”

话音落下,苏棉棉才发现已经到公寓楼下的停车库。

她从未告诉过他自己的住址。

所以他什么都知道,却没有来打扰她。

他是真的放下了,这就好。

苏棉棉明显比一开始自在了许多,她开口道:“我到了。”

男人随口问道:“怎么,到家了不请我去坐坐?”

他照顾了她这么多年,没道理人来了将他赶走。

“当然不是,请。”

苏棉棉没想到第一个到她家里的男人不是大叔,而是小叔叔。

当初大叔给她订了一套花园洋房,她以一人住太大害怕为由拒绝,转身租了一间高档公寓。

谁知大叔直接将公寓买下过户给她。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电梯,精装的轿厢里只有两人,男人身材高大,苏棉棉一米六八在他面前也显得有些娇小。

这是他第一次来,苏棉棉有些紧张指纹解锁开门。

玄关处,司宴琛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门口带着吊牌的男士拖鞋。

男人颀长的身子斜靠在门边,目光落在苏棉棉心虚的脸上,他挑着眉问道:“怎么,家里有男人?”

虽然和小叔的重逢让她毫无准备,但小叔已经有了未婚妻,她也该如实同他坦白。

苏棉棉将拖鞋放到他的脚边,“刚买的新拖鞋,还没有人穿过。”

司宴琛换了鞋上前一步,苏棉棉刚起身就被他抵在了鞋柜边。

“给谁准备的?”

像极了那一夜,他的眼神带着与生俱来的凌厉和压迫感,将她禁锢在怀中亲吻。

苏棉棉心慌意乱,赶紧开口回答:“小叔叔,我交男朋友了。”


她抬头小心翼翼对上他的眼睛,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试探。

究竟他有没有放下她?

今天阴天,玄关处没有开灯光线昏暗,他眼底的浓黑深邃让她看不清楚他的心思。

苏棉棉大有一种毕业答辩的窒息和紧张感,她惴惴不安等着他的宣判。

然而男人只是捻起落在她白色狐狸毛上的一根发丝便退开了身体。

他声音寡淡问道:“哦?是怎样的男人?现在的男人花言巧语,我怕你被骗。”

那只是长辈正常的话语,苏棉棉这才完全放心下来,她的嘴角牵起相遇以来第一抹自在的微笑。

“小叔叔,他人很好,对我也好,这个月他会过来,到时候你给我把把关。”

司宴琛不动声色扫过她唇边的微笑,“有多好?”

提到大叔,苏棉棉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俨然一副沉浸在爱里的幸福模样。

小脸粉扑扑,小嘴叭叭:“他很体贴,什么都想着我。”

虽然有时候有点痞坏,但那是情侣间的情趣,无伤大雅。

苏棉棉害羞得快步进屋,“反正就是很好很好。”

她没有看到身后的男人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房间里暖气很足,苏棉棉脱下外套挂到衣架上。

“小叔叔,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

司宴琛打量着她的蜗居,整套房子的面积还不如以前她的卧室大。

但里面布置得很温馨,看上去很舒适的感觉。

他的目光绕了一圈落到她的脸上,“嗯?你做饭给我吃?”

苏棉棉讪讪一笑:“我点外卖给你吃,方圆几十里哪家好吃我一清二楚。”

男人目光微冷,表情带着明显的不悦,“这就是你过的日子?每天靠吃垃圾过活?”

苏棉棉有些无奈,“虽然但是,这些垃圾真就挺好吃的,谁能拒绝在雪天一边追剧,一边吃小火锅的快乐呢?”

要是以前,男人绝不会允许她吃半点垃圾食品,苏棉棉讨好道:“要不我给你点尚宫的外卖?除了有点贵,什么都好。”

司宴琛骨节分明的手抚着额头,“不用,点你喜欢吃的,客随主便。”

苏棉棉眨巴着大眼睛,司宴琛变了,不再霸道强势。

他起身走向次卧,“这里有人住吗?”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由于大叔给她送的衣服首饰太多,主卧放不下她便放到了次卧。

为了迎接大叔过来,她还特地买了几条性感的睡衣丢在床上没有收拾。

苏棉棉紧张地几个箭步上前,在门边挡住了司宴琛,“小叔叔,你在这边没房子吗?要不住酒店呢,我家小你住不惯。”

司宴琛盯着她红透了耳尖,声音沉稳:“天色已晚,没必要折腾,我就在你家留宿,怎么?你不欢迎?”

“当然不是。”

他挑开了话题,“还是你在耿耿于怀当年的事?苏小棉,那天我被人下药了。”

苏棉棉猛地抬头,怪不得她觉得那晚的小叔很奇怪。

“什么药?”

“让人失控产生情欲的药,第二天我本想给你解释清楚,结果你逃之夭夭,一逃就是三年。”

苏棉棉不敢置信,瞳孔里男人一如既往高高在上,高冷无情,宛如主宰一切的神。

她小声问道:“所以小叔对我没有那种心思,对吗?”

男人眸光低垂,神情喜怒难辨,喉咙里沉沉发出一个字:“嗯。”

得到这个答案,压在苏棉棉心上多年的大石头在这一刻落地。

她无时无刻不在害怕小叔将她抓回去囚禁起来。

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她伸手捶了男人坚硬的胸膛,“混蛋小叔,你早说嘛,害我提心吊胆这么多年。”

捶完她就后悔了,觉得气氛有几分微妙,她看向司宴琛的脸没有生气,唇边冷硬的线条转而变得柔和,声音也多了一抹低哑:“我的错。”

他抬手想要将女孩拥入怀中,手抬起来时却只落到了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以后别逃了,乖。”

苏棉棉心结解开,仰着头朝着他灿然一笑:“知道了,小叔叔。”

这样多好,他还是她的长辈,她可以对他撒娇,对他微笑。

将来在大叔和自己的婚礼上,她想让小叔叔做她的主婚人。

让这两个对自己很好的男人好好相处。

见她唇角浮现出甜蜜蜜的笑容,男人修长的指腹落在她的鼻尖刮了刮,“想什么,笑得这么甜?”

苏棉棉也并不避讳自己的恋爱,嘴角上翘:“想他。”

那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怎能不勾人?

司宴琛的眸光渐深,带着宠溺道:“花痴。”

说完他越过苏棉棉的身体进了房间,“今晚我就睡这,床单……”

苏棉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冲上来阻止已经晚了。

房间不大,只有十几平,除了衣柜外还有一排置物架,上面挂满了一排排高定成衣。

无奈大叔送的太多,衣柜挂不下,她便丢在了床上。

白色床垫上散落着几条清凉性感的套装。

那本是苏棉棉为了诱哄大叔和她奔现准备的。

她还没来得及收拾,猫咪,女仆,制服就这么展露在小叔叔的面前。

苏棉棉尴尬得脚趾抠地,她赶紧找了一个理由,“小叔,我们学校有cosplay活动,我就买了几件。”

她小心翼翼抬头,观察着男人的反应。

司宴琛黑色长睫垂下,眸光落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嗓音凉薄冷淡:“你说是买来cosplay的?”

苏棉棉只觉得面前的男人比起三年前更加神秘不可测,以前她能明显感知他的情绪。

可现在明明他隔得这么近,她都无法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

谎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也只得硬着头皮道:“是的,这几个角色就是有点……暴露。”

“是么?”男人低低一笑,清冷的嗓音酥酥磨过她的耳朵。

苏棉棉就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猫咪装下面的一条黑色蕾丝薄裙。

这可是她的王牌杀手锏!

大叔喜欢黑色,她买来都还没穿过,性感至极,那两片轻薄的黑纱在他指尖垂下。

是什么一目了然。

苏棉棉就差两脚一蹬,直接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去火星算了。

还有什么比长辈查岗抓到她私下购买的情趣内衣更尴尬的?

司宴琛眸光意味深长落到她脸上,声音压得低低的,“换上,我看你cos的是什么。”


此话一出,苏棉棉小脸通红,她垂着头支支吾吾道:“不,不太方便。”

司宴琛上前两步,迫人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

骨节分明的手挑起苏棉棉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四目相对,苏棉棉心慌意乱,男人的眸子似鹰隼般犀利,好似要直击她的心脏。

他的声音凛冽:“苏小棉,你学会撒谎了。”

苏棉棉一愣,他不是因为自己买这种暴露的衣服而生气?

她眨了眨眼,一副乖巧的模样道歉:“对不起,我是怕小叔知道了生气。”

男人粗粝的大拇指缓缓揉弄着她的唇瓣,他的目光带着一种强势的侵略性,让苏棉棉心尖微颤,没来由有些紧张起来。

司宴琛的声音低沉:“女性有穿衣的自由,你喜欢什么都可以,唯独一点。”

他加重了语气,让苏棉棉紧张不已,“什么?”

“永远不要骗我。”

苏棉棉点了点头,慌乱将那几件衣服抱在怀里。

想着司宴琛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他的浴室都比这房间大。

苏棉棉不安地开口:“小叔,这房间又小又乱,卫生间还在外面,你住肯定不方便,要不然你住我的主卧,我住这。”

司宴琛像是想到了什么,“也行。”

苏棉棉随手将手里的衣服塞入衣柜,领着司宴琛进了主卧。

司宴琛一抬眼就看到大床上摆放着那对卡通公仔。

一男一女,男公仔西装革履板着一张脸,手上还戴着一枚标志性的蓝宝石戒指,而女公仔要小一个号,穿着白裙子依偎在旁边。

这是苏棉棉凭着感觉自己缝制出来的大叔形象。

被小叔看了个正着,她有些害羞。

司宴琛随手抓起那个女孩公仔,抬手捏了捏包子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他的唇角悄然扬起,“倒是像你。”

苏棉棉见小叔对她谈恋爱的事没什么反应,她绷紧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主动解释道:“我和大叔是异地恋,我就做了这个娃娃。”

司宴琛低低应了一声,“这段时间我就住这儿了。”

苏棉棉以为就是一晚而已,有些惊诧看着他,“小叔要待很久吗?”

“嗯,有些拓展的业务要处理,会停留一段时间,顺便看看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苏棉棉想提议让他去住酒店的话咽了下去。

想着小叔只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关心她而已,小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她拉扯大,当年就因为他被下药她误会了小叔,一跑这么多年,苏棉棉觉得自己像只白眼狼似的。

既然小叔没有那种心思,她也不用再怕他了。

反正他那么忙,也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国。

苏棉棉欣然同意:“那好,你看看床品什么的有没有需要更换的,我先去客厅点外卖。”

司宴琛淡淡应了声:“嗯。”

他并没有那么着急离开,环顾四周,打量着她的小蜗居。

说是主卧,也就二十来个平方。

没有落地窗,倒是有个小飘窗,上面铺着柔软的垫子,和几个花朵抱枕。

上面散落着一本还没有看完的书籍。

司宴琛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乖乖的小姑娘洗完澡,穿着睡衣靠在飘窗上看书的画面。

司宴琛手指按了按软垫,很柔软。

跪上去应该也不会疼吧。

被擦得窗明几净的窗户倒映出西装革履的男人,宛如高高在上掌控万物的神。

他深邃的目光落到远方,寡淡的嘴唇掀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叮——”

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

苏棉棉发现今天一天大叔都没有给她回复,她靠在沙发上发了一条问候的信息。

[棉花糖:大叔,你今天很忙吗?哇,小叔临时来了我家,我好紧张啊!]

[大叔:嗯,最近几天有一个重要的商业谈判会忙一些,你紧张什么?]

[棉花糖:我给大叔准备的衣服被小叔看见了,尴尬得我都要原地飞升了/可怜表情包。]

[大叔:什么衣服?]

苏棉棉刚要回答,就听到门铃响了,猜测可能是司宴琛的助理。

她打开门,秦向南拎着两个大行李箱,后面的司机保镖也都拿着行李箱以及从某家打包的外卖。

苏棉棉打了个招呼:“向南哥,好久不见。”

小时候她没少折腾秦向南,秦向南白天要应付司宴琛,下了班还得陪小公主玩。

“小姐,长大了。”秦向南不苟言笑的脸稍微多了一些笑意。

“这是司总的行李,还有今晚的晚餐。”

秦向南穿了鞋套就进了房间,自顾自检查起冰箱,厨房等地方,将需要的东西记录下来。

苏棉棉也早就习惯了,那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这样的排场还算是收敛的了。

保镖将外卖从精致的食盒里一一端出,重新摆盘。

秦向南打点好一切退了出去,“小姐,我去给司总添置一些生活用品,不打扰你们了。”

“好,麻烦你了。”

苏棉棉将人送出门外,拉着两个行李箱准备送到主卧。

谁知道刚进来就看到,司宴琛刚从浴室出来。

男人浑身上下就裹着一条粉色的花朵刺绣浴巾,往日固定在脑后的发丝湿漉漉搭在额前。

水珠滑过男人锋利的下颌线,落入强壮的胸膛,以及带着水汽的壁垒分明的腹肌,最后浸入浴巾消失不见。

小时候她就知道小叔身材挺拔高挑,身上硬邦邦的。

想象也不及真实撞入眼底血脉喷张的这一幕,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的腹肌。

篮球赛时,那些挥洒汗水的男大撩起球服擦脸时,不经意间露出的薄肌引得看台边的女生连连尖叫。

可那样的身材和面前这具成熟男人的身躯相比太过逊色,男人浑身都充斥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当他朝着苏棉棉看来时,那深邃的黑瞳宛如幽暗的黑夜,让苏棉棉心慌意乱,口齿不清道:“小,小叔,你的衣服……”

放下箱子苏棉棉红着脸仓皇失措逃离,连门都被摔得“啪”的一声响。

男人凝视着离开的背影,高大的身体屹立在窗前。

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寒湿的空气从外面灌入,铺洒在他满身水汽的上半身,带来密密麻麻的寒意,却缓解不了他身体的燥热。

黑漆漆的瞳孔掠过腰间柔软的浴巾,一想到这条浴巾曾经和苏棉棉的身体亲密接触,他内心中那只禁锢已久的兽挣扎着要冲破铁链。

脑中掠过三年前女孩惊慌失措逃跑的画面,就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

让男人浑浊的大脑渐渐变得清晰和理智。

胆小的猫是不经吓的。

苏棉棉脸红心跳逃了出去,虽然她每天在网上跟大叔口嗨。

真的看到成年男性的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性张力,她是看一眼就会脸红透的程度。

大叔的身材她透过朦胧的水汽远远看过一眼,那是不逊色于小叔的存在。

一想到将来真正见面那一天,苏棉棉心都快跳出来了。

卧室门开,司宴琛换上一套舒适的黑色家居服,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餐桌,神色冷静开口:“吃饭吧。”

苏棉棉看着他修长的腿,脑中自动带入到刚刚看到的画面。

小叔的小腿肌肉十分发达,上面青筋遍布,每走一步都彰显着男性强健的力量感。

那样凶悍的身体隐藏在衣料之下,表面上看着矜贵儒雅。

实则宛如水中潜伏着的巨兽,撕破衣料之时,就会露出獠牙,狠狠撕裂对方的身体。

苏棉棉收回自己的理智,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席间,小叔问了一些她学业上的事,从头到尾他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好久不见的长辈,并无半点的让人不适的感觉。

让苏棉棉彻底打消了忌惮。

她早早就回了房间,给薛灿回了条报平安的消息,又点开了和大叔的对话框。

也许是没见过面,大叔对她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苏棉棉咬着唇,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她反锁上次卧的门,脱下睡衣,换了一套粉色的猫咪制服。

叮——

手机屏幕在黑夜中闪烁着光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开对话框,一张女人的照片跳了出来。

粉白色的蕾丝覆在嫩如荔枝的肌肤上,女人漂亮的天鹅脖颈挂着可爱的小铃铛。

她拍得朦胧,看不清楚脸,却将若隐若现的好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手机再次响起,苏棉棉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棉花糖:大叔,好看吗?]

[大叔:很美。]

又是一张照片发来,画面中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

苏棉棉发了一条语音过来,男人点开,又软又娇的声音响起:“大叔过来教教我,好不好?”

为了尽快和他见面,她也是豁出去了。

大叔很少会语音,但今天回应她的却是一段语音。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黑夜中磨着她的耳朵,“小妖精,见了面你别哭!”

听到这道声音,苏棉棉愣了一瞬,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觉得声音这么像小叔?

仔细分辨,大叔的声音更低更厚重,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大约是从小到大和小叔呆的时间太长,她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苏棉棉按着语音键软软撒娇:“怎么哭?是在床上被弄哭的那种吗?”


翌日。

苏棉棉是被闹钟吵醒的。

临近毕业,学校的事情也不少。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昨晚说了那句话之后苏棉棉就没回复了。

她就是要让大叔心痒......

苏棉棉心如鼓擂,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中升起,难道小叔想吻她?

在紧张的氛围中,司宴琛一口咬住她剩下的奶黄包离开,并没有碰她分毫。

苏棉棉后背被冷汗浸湿,显然那一夜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这种恐惧已经根深蒂固,三言两语无法撼动。

苏棉棉僵硬的身体随着司宴琛离开才慢慢松弛下来,后知后觉发现叉子上的奶黄包没了。

她有些无措道:“小叔,那是我吃过的,脏……”

司宴琛磁性的嗓音温沉,“你的身体,不脏。”

这句话勾得苏棉棉浮想联翩,早知道就不看那么多狗血小说了!

司宴琛已经坐回了门边,主动和她拉开了距离,神态悠闲看着窗外,“小时候我没少吃你吃过的。”

一句话勾回苏棉棉某些记忆。

父母刚去世的那半年她很伤心难过,在男人的照顾下她渐渐恢复了本性,简直就是皮猴子一只。

司宴琛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哪吃过别人的东西?

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吃到好吃的都会分享。

薯片也就罢了,勉为其难也能吃。

偏偏这小丫头舔了一半的冰淇淋和棒棒糖也要他吃。

那黏黏糊糊的玩意儿,司宴琛刚拒绝,小丫头片子就哭得不成样子。

自己领走的小丫头,除了宠着还有什么办法?

苏棉棉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那是小时候不懂事。”

司宴琛没回答,认真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子还没到A大门口苏棉棉就叫停,大学最是忌讳这些。

她不想在即将毕业的时候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满世界乱飞。

下车前,司宴琛懒懒开口:“苏小棉,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你的靠山。”

苏棉棉开门的动作顿住,男人又补充了一句:“如果遇上麻烦,你可以联系我。”

他们三年没有联系,他这句话算是给了她一步台阶。

“我知道了。”

目送着雪中那抹奔跑的小身影,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她才不那么怕他?

今天学校有个大人物的毕业讲座,要求所有人必须参加。

还没有走到阶梯教室,一路上她发现不少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些戏谑,那些人交头接耳,一看表情就知道她成了话题中心的人物。

她在学校的人缘也不算差,这是怎么了?

“棉宝!”

蒋灿一路小跑着过来,将她拉到一旁道:“你今天还敢露面?”

“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不能露面?”

蒋灿压低声音道:“都是那个臭不要脸的金淮名做的,昨天你泼了他的酒从酒局逃了,他便故意让人发帖造你的黄谣。”

“低级。”

蒋灿牵着她的手道:“棉宝,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学校里人模狗样的,私底下这么坏,这肯定是一个开始,他不会放过你的。”

苏棉棉想到下车前小叔的那句话,她心安了很多,“没事,很快就毕业了。”

话音落下,她就接到了导师的电话,“苏同学,你的毕业论文没有通过,已经打回来了,你重新写一份吧。”

苏棉棉刚要质问,对方就心虚挂了电话。

蒋灿一脸紧张道:“棉宝,怎么办,得罪了小金总,他不肯让你毕业了!招惹上这样的富二代,我们又没什么背景,怎么办啊?”

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很简单。”

苏棉棉脸色一变,转身就看到金淮名那张欠揍的脸。

过去他追求苏棉棉做足了温柔绅士的样子,如今他彻底撕下了假面,装都不想装了。

蒋灿将苏棉棉挡在身后,“金淮名,这里可是学校,你不要乱来!”

金淮名单手插兜,“放心,我就是和苏同学说几句话而已,棉棉,我对你确实是真心的,但你的行为让我很生气,现在别说是投资了,那张毕业证你也别想拿到。”

苏棉棉冷冷看着他,“凭什么?”

“就凭每年我爸给学校的专项奖学金,要不要你毕业,就是我一句话而已,你别想挣扎了,今晚八点我在夜色包房等你,你乖乖给我赔罪,将我哄开心了,昨天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苏棉棉盯着他那张嚣张的脸,满脑子都想着同样是有钱人,小叔就从来不会用这种口吻去威胁人。

金淮名仗势欺人的样子就像个小丑。

苏棉棉冷笑道:“如果我不来呢?”

“今天只是谣言,很快你的信息就会被人发布到网上,棉棉,你长得这么漂亮,想必一张照片,也会引得很多男人日夜骚扰你吧?说不定哪天你走在小巷子,就会被人误以为是站街女,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那时候找我哭可就晚了。”

蒋灿气得恼羞成怒,“混蛋!你以为自己有点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金淮名勾唇一笑:“不然呢?连校长都得哄着我,你们想毕业,还得看我答不答……”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道冰冷的男声,隐约带着不屑的冷笑:“是么?真是好大的口气。”

苏棉棉身体一僵,她猛地抬头看去。


漫天大雪中,不久前在车里才跟她道别的男人屹立在三米之外。

男人穿着一件深色长款的柴斯特菲尔德大衣,身材高挑,挺括修长。

他的手上戴着一双黑色手套,往那一站,与生俱来的高贵感扑面而来。

绝非金淮名这种货色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双锐利的黑瞳不经意扫过金淮名的脸,继而定格在一旁作陪的周校长脸上,不冷不热开了口,声音中藏不住的压迫感。

“周校长,什么时候贵校的毕业证颁发轮到一个学生做主了?”

此话一出,周校长吓得满身冷汗,赶紧解释道:“司总,你别误会,这是年轻人在开玩笑呢。”

虽然金淮名不知此人的来历,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圈子的大佬他大多熟悉,这人却是一张生面孔。

对方的气质和穿着不菲,他不敢小觑。

司宴琛冷冷睨了金淮名一眼,他的眼神如刀似箭,将金淮名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司宴琛随口道:“有些玩笑不能乱开,否则是要命的。”

周校长赶紧笑脸相迎:“司总说得对。”

说完又转头对苏棉棉等人开口:“讲座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快去教室吧。”

苏棉棉没想到小叔说的顺路是这个意思,今天的主讲人是他。

她拉着看呆了的蒋灿离开,远远的还能听到一句感叹:“卧槽,他是谁?长得好帅啊!”

周校长给了金淮名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弯着腰一副恭敬的样子,“司总,这边请。”

司宴琛收回目光,金淮名只觉得自己三魂六魄少了一大半。

他的后背渗满了汗水,寒风一吹,冰冷透顶。

那人是谁!好强势的气场。

昨天他没有追出来,只听说苏棉棉被一辆库里南的车主所救,金淮名压根没往司宴琛身上联想。

苏棉棉的入学资料他早就查清楚了,她父母双亡,是以优秀的成绩考到国外的大学。

设计天赋极高,用每年参加的大赛小赛奖金养活自己。

就连身上穿的衣服大多都是自己做的。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后台?

金淮名盯着苏棉棉离开的背影,眼底一片势在必得。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蒋灿在一边叽叽喳喳不停,苏棉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满脑子都想着小叔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他怎么会纡尊降贵来大学演讲?

苏棉棉被蒋灿以近距离观赏帅哥为由拉到了第一排。

“棉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嗯?”苏棉棉后知后觉回过神。

蒋灿一脸花痴道:“他那么高又那么挺拔,看上去好像男模,可是模子哥哪有他的脸和气场?啧啧,我敢打赌,他一定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你说他的腹肌是八块还是六块?”

苏棉棉脑中浮现出昨晚推开门看到那个画面。

她含含糊糊道:“应该是……八块吧。”

“我猜也是,看他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说不定腹肌的手感也好极了,棉棉,你想不想摸一摸?”

提到腹肌,苏棉棉脑中浮现的是那次和大叔视频,他刚好洗完澡接通。

玻璃隔断里水汽缭绕,虽然镜头只能看到男人下巴以下,腰腹以上的位置。

当水珠从那棱角分明的下巴滚落,化作无数小溪纵横交错从他胸前淌下。

没了平时衣服的遮挡,她清晰看到男人张力十足的肌肉,尤其是那几块极具美感的腹肌。

肌肤表面还晕染着没有擦干的水汽,她在镜头前羞得面红耳赤,也和蒋灿一样的想法,想摸一摸。

所以她鬼使神差点了点头,“想摸。”

想摸大叔的腹肌,更想抚摸他的脸,他的唇,看看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岂料话音刚落,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她身边经过。

男人手指上黑金色戒指入眼,苏棉棉腾地一下脸红。

小叔应该没有听到吧?要是听到误会就大了!

整个教室已经沸腾,声音喧闹。

苏棉棉也松了口气。

司宴琛站在麦克风前时,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大家好。”

只是说了三个字就点爆全场。

女声尖叫着。

蒋灿猛地摇晃着苏棉棉的胳膊,“棉宝,你听到了吗?人间极品,天籁声音啊,啊啊啊,我的耳朵要怀孕了。”

苏棉棉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叔有多完美。

她抬眼朝着讲台上的男人看去,而男人眸光低垂,宛如莲台高坐的神。

他在云端睥睨着宛如蝼蚁一般的她。

四目相对,四周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苏棉棉的脑中只有那些年和小叔的点点滴滴。

她是幸运的,父母双亡,家产被大伯一家夺走,万念俱灰时遇上了小叔。

是他将她从那场大雨中带出来,苏棉棉很感谢司宴琛。

不知不觉演讲已经到了尾声,司宴琛公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他会举办一个“金设杯”的比赛,拿出三千万作为激励奖金,比赛前十名不仅可以瓜分三千万作为创业基金,优秀者还能得到他的扶持,他将亲自投资打造一个全新的品牌。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设计专业的人都疯狂了。

蒋灿笑道:“棉宝,我们有救了!司总简直就是及时雨啊!我们想什么就来什么,咱们就算拿不到扶持,能得到一些奖金,也足够开一个小工作室了。”

演讲之后,所有学生摩拳擦掌,这么高额的奖金谁不心动?

苏棉棉目送着司宴琛离开,她奇怪司宴琛怎么突然跑学校搞了这个活动。

如果是因为自己,这会给苏棉棉很大的心理负担。

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和司宴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才是她要走的路。

她的脸皮很薄,没办法因为父亲的恩情就挟恩图报一辈子。

一路上蒋灿兴奋至极,嚷着要第一个报名,一定要得奖。

到了教室她才发现苏棉棉沉默寡言,“棉宝,你还在担心毕业的事吗?”

苏棉棉刚要回答不是,就看到教室里一群人围绕着柳雪。

“知道为什么司先生要给我们系设奖金吗?”

“柳大小姐,你知道内情?”

“那当然了,他啊可是我表姐的联姻对象,我表姐不过提了一句我在这个学校,他便特地为我设了一个奖项。”

苏棉棉听到这话,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去。

柳家在B国家底深厚,柳雪经常把这位表姐挂在嘴边,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表姐是国内一线女艺人,不久前才摘夺影后桂冠。

从前苏棉棉也想过小叔这样完美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那位影后荧幕形象温婉可人,原来小叔喜欢温柔的女人,这么一想,两人还挺般配的。

瞥见苏棉棉嘴角的笑容,柳雪翻了个白眼,“有些人不会以为自己能入选吧?”

苏棉棉的颜值和专业名列前茅,从大一入校就成了柳雪的眼中钉。

周围的同学开口:“苏同学的专业很强,又拿过那么多奖项,说不定这次的特等奖就是她的,司总不是说了?优秀者他会投资对方创立一个品牌。”

柳雪双手环胸,“你们还真是蠢,司总即将成为我的表姐夫,又来B国开拓市场,和我们柳家开展合作,这奖项就是特地给我准备的。”

大家立马恭维道:“柳大小姐,同学一场,可别忘了我们。”

“好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帅气多金的姐夫啊!”

蒋灿知道她和苏棉棉向来不对付,顿时愁眉苦脸,“棉宝,你也太惨了,前有狼后有虎,别说奖金了,恐怕名都不会让你报,那个姓金的让你晚上去夜场,你要去吗?”

“去什么?有那个时间,我已经画好设计稿了。”

既然特等奖是小叔特地给柳雪准备的,她反而有信心参赛了。

至于金淮名的威胁,她压根就不在意,她的毕业论文没有任何问题。

她已经做好了反击准备,收集造谣信息,和论文的事一并捅到网上去。

现在网络判官多得是,她倒要看看,这个毕业证学校到底给不给!

一整天司宴琛这个名字在这所大学刷屏,苏棉棉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忙着做毕业设计。

直到夜幕降临,才发现大叔之前给她发来的信息。

学生都已经离开,她关灯离开教室,走在无人的走廊给大叔发语音。

“抱歉,刚刚在做毕设没注意消息,现在准备回家了。”

语音刚刚发出去,在楼梯拐角处,有人用毛巾捂住她的唇。

她想要屏住呼吸,然而还是晚了,身体软绵无力倒了下去。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金淮名的狗腿子。

“名哥,人马上给你送来。”

苏棉棉深知金淮名昨晚就撕破了脸面,他不会对她留情了。

今晚,她完了。

大叔,救救我……


苏棉棉再度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涨,还隐约有些反胃。

耳边是喧闹嘈杂的声音,DJ声几乎要贯穿她的耳膜,头疼得更加厉害。

她虚弱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大包房,舞池里有DJ在打碟,男男女女在热舞。

女人们穿着清凉,舞动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扭动的蛇。

她躺在沙发上,枕头有些硬。

苏棉棉轻轻转动着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后背生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竟然躺在金淮名的腿上!

瞳孔猛地放大,苏棉棉就要起身,但药效还没有过去,她浑身没有力气,男人轻轻一拉,她便软绵绵靠在了金淮名的怀中。

苏棉棉拧着眉头道:“放手……”

包间很热,金淮名替她脱去了厚重的羽绒服和鞋袜,露出里面的低领白色毛衣,清晰可见她精致的锁骨,玲珑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

男人一把揽住她的腰,手指插入苏棉棉的发丝中,取下发圈,一头微卷的栗子色发丝柔软散落在脑后。

没有一点妆容的小脸,五官是那么惊艳,平时她在人前除了蒋灿和她走得近,其他人她都避而远之。

就像天山雪,月中仙,那么圣洁又遥远。

此刻真正和她相拥,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

金淮名一颗心脏激动得狂跳不已,咽了口唾沫,有些急不可耐。

“棉棉,你真漂亮。”

说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抚着苏棉棉的脸颊,眼底是藏不住的痴迷。

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纯粹的一张脸?却又生了魔鬼身材,让人心猿意马。

“初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爱上你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美的女人,造物主对你可真是优待啊。”

他的触碰令苏棉棉十分不适,她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别碰我!”

金淮名的手轻抚着那光滑的脸颊,俯身在苏棉棉耳边道:“他们让我办了你,可是我想温柔对待你的第一次,你能醒着跟我交融,棉棉,你瞧,我多爱你,所以你乖一点,好不好?”

说着金淮名就要俯身吻上那张他垂涎许久的粉唇。

苏棉棉将头往旁边一撇,男人的唇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金淮名本有些恼怒,接触到她柔软的肌肤,鼻间萦绕着属于她身上特有的淡香,让他理智消散,他狠狠吮了上来,“棉棉,你好香。”

旁边的人在笑,“哟,名哥这是饿了多久?”

一个女人娇滴滴道:“名哥,可别有了女朋友就忘记我了。”

“就你这种货色,拿什么和名哥的女神比?”

那些人笑声让苏棉棉觉得刺耳不已,大叔远在天边,根本就不知道她出了事,她只能自救。

眼看着金淮名就要从脖子吻上来,苏棉棉的手摸到酒桌边的酒瓶,抬手就狠狠敲了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所有人的笑声都停了。

金淮名的狗腿子立即站了起来,“贱人,你敢打名哥!”

苏棉棉这一击敲得不轻,鲜血从金淮名的额头淌落下来,润湿了她雪白的毛衣。

男人吃痛暂时放开了她,而苏棉棉也有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她从男人身上下来,想要朝门边跑去。

身体软绵绵的她跑不快,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一回头,满脸鲜血的金淮名跟个鬼似的满脸阴冷,“苏同学,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

金淮名看向旁边的狗腿子,“你说的那种药呢?”

那人递过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还带着谄媚的笑容:“哥,我早就说过了用药,你非要用爱,这乖乖药一喝,再烈的女人也会求着你。”

苏棉棉在小说中见过这种药,没想到现实真的存在。

男人将她的身体狠狠摔到了地上,本就不舒服的苏棉棉被砸得头晕目眩,膝盖磕到冰冷的瓷砖上。

金淮名俯身而下,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朝苏棉棉狞笑:“苏同学,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完他拔开了瓶盖,苏棉棉脑中浮现出司宴琛的脸。

“如果遇上麻烦,你可以联系我。”

她冷着脸怒叱:“你要是给我下药,司……”

她没想到那药不是颗粒,而是液体,她张嘴的瞬间就被金淮名给灌了进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吞咽,她已经咽下去一大口。

一旁的人还在提醒,“名哥,这药效重,你别喂多了,不然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听到这话,苏棉棉翻过身想要将药物吐出来,但部分已经被咽下去。

有人拿来了医疗箱给金淮名上药,他的目光盯着地上那匍匐在地,撑着身子握住门把手想要逃出去的女人。

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老三,这药什么时候能起效?”

“五到十分钟。”老三看着那已经勉强站起身的女人,“哥,要把她弄回来吗?”

金淮名冷冷一笑,“没这个必要。”

苏棉棉身体有两种药物影响,能走多远?

越是走动就会加快药效发作,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朵高岭之花跪在他面前,楚楚可怜求着他碰她的画面了。

眼看着苏棉棉走了出去,金淮名大手一挥阻止了继续给他上药的人。

苏棉棉像是只受伤的狐狸,猎人不远不近跟着,看她什么时候气衰力竭。

这条黑金色的长廊像是通往地狱的时空隧道,那么长那么昏暗。

两边镶嵌着擦得透亮的玻璃,映照出此刻她狼狈的模样。

她的腿越来越没有力气,好几次她都差点摔下去。

热汗密密麻麻爬上额头,眼睛也快失去了焦距,意识浑浑噩噩。

她趴在一旁的石柱上喘着粗气,镜子里印出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

苏棉棉不敢再停留,她要走出去,她要找人求救。

大叔远在天边救不了她,只有小叔!

苏棉棉拖着宛如灌铅的腿晃晃悠悠,终于发现在长廊的尽头还有一间包房。

原来这层楼一共只有两个房间,所以金淮名才有恃无恐,她逃出来只会发现外面仍旧是地狱。

见苏棉棉竟然将手搭在了房间门把手上,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道:“苏同学,你确定要打开门?你知道现在自己有多诱人吗?说不定里面的男人比我玩得还要刺激,你受不住的。”

“乖,你逃不掉的,跟我回去,做我的女人,钱,奢侈品由你选。”

热汗快要模糊她的眼睛,她的神智越来越模糊,渐渐松开手指,被男人所蛊惑一般。

“对,放手,我才是对你好的人。”

眼看着就要离开,苏棉棉的脑中出现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宝宝,回家给我发信息报个平安。”

大叔!

思绪回笼,这是她唯一能找到人求救的机会。

她握住门把手推开了门。

“咔嚓!”

金淮名有些后悔,作为少东家的他自然知道今晚有位大人物在这。

他本只是吓一吓苏棉棉,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开了门。

他冷着一张脸就要将人带走,“苏同学,游戏到此结束。”

苏棉棉深知她别无选择,被带走她今晚就完了。

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她也必须要闯一闯博出一条路。

她捏紧拳头用全身的力气往金淮名受伤的头狠狠捶去。

“啊!”金淮名痛不欲生。

苏棉棉趁机从他怀里挣脱而出,朝着房间里狂奔而去。

刚进屋,她就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道。

房间人不少,和隔壁房间形成鲜明对比。

大多数人跪着,身体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男人像是狗一样爬到了一人的脚边,他的身体还在流血,随着他的动作拉出一道血痕。

那人慵懒靠在沙发上,双腿微敞,垂下的一只手戴着黑色手套,还没看到脸,便能感觉到男人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尊贵气场。

苏棉棉的目光上移,当她对上那双熟悉的黑色瞳孔,整个人都傻在了那。

她是在做梦吗?

竟然是司宴琛。

男人抬眼朝她看来,苏棉棉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撑腰的长辈。

药效影响下的苏棉棉没时间纠结着满地的鲜血是怎么回事,她散着发,光着脚踩过猩红的鲜血朝他奔来。

跌跌撞撞,差一点就要摔下去。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腰。

一如五岁那年,大雨滂沱中朝她伸出的那只手。

他像是一束光撕开黑暗,照亮了她的人生。

泪水在苏棉棉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唇瓣委屈轻喃:“小叔叔,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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