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穿了他十年间筑起的坚硬外壳。
母亲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脸庞,和前世徐薇母亲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模样,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我…我马上到!”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顾不上周围同事诧异的目光,抓起西装外套和手机就往外冲。
十分钟后,林远的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市中心医院急诊楼门口。
他几乎是撞开车门冲了进去,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映着他仓惶的身影。
“林雅琴!
我妈在哪?
林雅琴!”
他冲到导诊台,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焦急而显得有些失控。
“先生别急!
在抢救室!
跟我来!”
一个护士快速引导着他穿过嘈杂拥挤的急诊大厅。
推开抢救室厚重的门,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生命监测仪器单调而急促的“滴滴”声扑面而来,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病床上,母亲脸色灰败,双眼紧闭,口鼻上扣着氧气面罩,身上连着各种管线,心电监护仪上那条代表着生命律动的曲线,正不规则地剧烈波动着,发出刺耳的警报!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口罩帽子的医生正俯身在床边检查,旁边围着几个护士在紧张地忙碌。
“医生!
我妈怎么样?”
林远冲到床边,声音发颤。
那个穿手术服的医生直起身,转过身来。
尽管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光洁的额头,但林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眼睛。
沉静,深邃,如同寒潭古井,不起波澜。
只是那潭水深处,沉淀了太多太多林远无法解读的东西——岁月的风霜?
职业的冷静?
还是……别的什么?
那双眼睛的主人,目光平静地落在林远因惊恐而有些扭曲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波动,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等待签字的家属身份。
“林远先生?”
她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清冷,平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我是心内科主治医师,徐薇。
你母亲情况危急,需要立刻进行PCI(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手术开通血管。
手术风险很高,请你尽快签署知情同意书。”
徐薇!
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