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溢出的泪水,继续埋头书写。
那笔记本的纸页上,想必浸满了她从不轻易示人的泪水和血泪交织的过往。
我知道,她在书写她的战场,她的地狱,她仅存的微光。
那是她向命运发起的、一次悲壮的冲锋。
而我,是那个躲在暗处,为她悄悄点燃了引信的人。
我祈祷着我的“预判”准确无误,祈祷着这个利用她伤痛换来的机会,真的能成为她的救命稻草。
日子在倒计时牌一页页撕下的单调声响中滑向五月末。
燥热开始在空气中弥漫,教室里的吊扇徒劳地搅动着沉闷。
高考的压力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勒在每个人的脖颈上,连呼吸都带着硝烟味。
徐薇的征文在一个周末悄悄寄了出去。
之后的日子,她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拼命。
她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书桌前。
那本厚厚的数学错题集,被翻得卷了毛边;英语单词本密密麻麻,字迹因为长时间书写而显得有些扭曲。
她眼底的乌青越来越重,脸色也愈发苍白,但那双眼睛深处,却燃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对高考的孤注一掷,以及那征文结果带来的、渺茫却不肯放弃的希望。
我知道她需要什么。
除了钱,她更需要一个坚定的信念——一个关于未来的、具体的、能支撑她熬过眼前炼狱的目标。
一个晚自习结束的课间,教室里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还在收拾书包。
昏黄的灯光下,徐薇还在对着物理试卷上一道复杂的电路图皱眉苦思。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没有立刻走,而是装作随意地翻看着她的错题本。
“徐薇,” 我轻声开口,打破了沉寂。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熬夜的疲惫和被打断思路的茫然。
“想过…以后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吗?”
我的语气尽量放得平缓,像在讨论一道普通的习题。
这个问题似乎触及了她一直回避的禁区。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声音轻得像耳语:“大学?
我…能考上就不错了…不敢想…”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试卷边缘,那动作透露出深深的自卑和无力感。
“为什么不敢想?”
我直视着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