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花。
“昨日陛下的恩宠,当真是羡煞旁人呢……”她笑吟吟地说着,如同最亲密的姐妹般靠近,手中那盏刚刚斟满、热气腾腾的茶水,杯沿微微倾斜,“哎呀!”
一声夸张的惊呼伴随着瓷器清脆的碎裂声骤然爆发滚烫的茶水,混杂着碎裂的瓷片,精准无比地泼洒在我刚换上的、流云般柔滑的宫装裙上,茶水浸透昂贵的蜀锦,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刺痛感尖锐地提醒着林晚现实的残酷。
这料子,正是昨夜赏赐中最为名贵、触手生凉的那几匹烟霞色蜀锦所裁。
德妃那看似惊慌实则得意洋洋的“哎呀”声,还有周围嫔妃们瞬间聚焦、带着幸灾乐祸或饶有兴味的目光,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针,扎破了宋九熙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如云脸色煞白,下意识就要上前查看。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德妃眼中那抹快意还未完全铺展开,宋九熙动了。
她没有惊呼,没有跳起来,甚至脸上的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苍白。
然而,那搁在膝上的、拢在宽大袖中的手,却猛地收紧!
指尖深深嵌入肉里。
下一秒,宋九熙抬起了头。
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狼狈和痛苦?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德妃心脏骤然一缩的、极致温柔的微笑。
那笑容像是用最细腻的工笔精心描绘上去,完美无瑕,却唯独缺少了温度。
她的眼睛弯得像月牙,清澈见底,仿佛倒映着德妃此刻略显错愕的脸庞。
红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裹着蜜糖般的轻柔婉转:“妹妹的眼睛可真尖呢。”
她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被认可了的羞赧,“陛下赏的这点东西,我原想着自个儿悄悄用了便罢,没得招人眼热。
不曾想到底是妹妹心细如发。”
她微微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自己湿透的裙裾上,那湿痕还在扩散。
她的指尖,在袖中不动声色地碰触到刚刚戳着的地方,这痛,远比腿上的烫伤更让她清醒。
“只是可惜了这蜀锦,”宋九熙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里带着无尽的惋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尾音微微拖长,“陛下昨日才赏的,说是触手生凉,夏日里穿着最是舒爽,我竟这般不小心,辜负了陛下的心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