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作响,层层叠叠的宫装华丽得令人窒息,密不透风地裹在身上,勒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她们摆弄着,视线越过铜镜里那张陌生又明艳的脸庞,望向窗外那片被晨曦染上微金的天空。
一股咸鱼的灵魂在无声咆哮:老板,这贵妃的工,我不想打了!
我要躺平!
我要摸鱼!
这宫斗的KPI,谁爱卷谁卷去!
“娘娘,坤宁宫那边的时辰,耽搁不得的。”
如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将我从悲壮的自我剖析中拽回。
坤宁宫。
踏进那扇极高的朱红门槛,喧嚣的人声和浓郁的脂粉香气瞬间将我淹没。
皇后还未到,殿内早已济济一堂。
环肥燕瘦,姹紫嫣红,满殿的珠翠辉映着殿内点起的无数烛火,晃得人眼花缭乱。
窃窃私语汇成一束束目光的箭矢,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好奇、乃至一丝幸灾乐祸,齐齐钉在我这个新鲜出炉的贵妃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这空气里除了脂粉香,分明还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味。
“贵妃娘娘安。”
“给贵妃娘娘请安。”
行礼声此起彼伏,带着各自矜持的腔调。
我僵硬地一一抬手示意“免礼”,眼神尽量放空,避免与任何一道过于热切或过于冰冷的视线接触。
只想快点找个地方坐下,把自己缩成一团。
终于,皇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雍容步出。
沉稳的步摇发出细微而规律的撞击声,如同某种无声的节拍。
众人再次起身行礼,高呼千岁。
繁琐的礼仪流程终于告一段落,我也终于得以在皇后右下首第一张宽大的紫檀交椅上落座。
紧绷的脊背刚想稍稍松懈,皇后温和却不失威仪的声音便响彻殿宇:“贵妃初入宫闱,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或是短缺了什么,尽可开口。
诸位姐妹也当友爱和睦,共同侍奉好陛下,以安圣心。”
这话滴水不漏,既是场面上的客套,也是不动声色的告诫与划分。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那目光带着灼人的温度,有审视新贵的,有衡量威胁的,有纯粹看戏的,更多的,则是等着看我这位“新贵妃”如何应对,如何表态,如何在这深不见底的棋局中落下自己的第一子。
压力如山。
我能感觉到自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