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的、熟悉的冷冽雪松香。
我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傅沉砚就站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他没看我,目光落在我鼓鼓囊囊的购物袋上,那里面,几包螺蛳粉的包装袋探出了头,异常醒目。
超市明亮的白炽灯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依旧完美的轮廓,只是眉眼间少了些惯有的凌厉逼人,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复杂?
眼下似乎还有点淡淡的青影。
空气安静了几秒。
只有超市广播里聒噪的促销广告在响。
“看来,”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点久未说话的微哑,听不出情绪,“你对螺蛳粉是真爱。”
我拎紧袋子,抬起头,隔着帽檐看他。
厚脸皮和咸鱼光环早没了,但系统留下的“真我自在”buff还在。
看见他,心里没啥波澜,甚至有点……烦?
耽误我回家拼乐高。
“是啊,”我坦然承认,甚至还晃了晃袋子,“物美价廉,吃着痛快。
比某些华而不实、中看不中吃的东西强多了。”
我意有所指。
傅沉砚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他没接我这话茬,视线反而移到了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探究的意味,像是在研究什么难以理解的生物。
“那个奖……”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后续的项目推进,需要帮忙吗?”
帮忙?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有点想笑。
这位爷是觉得一碗螺蛳粉没气死他,准备换个方式继续找存在感?
“谢了,傅总。”
我扯了扯嘴角,语气疏离,“小打小闹,就不劳您这尊大佛费心了。
我自己慢慢‘摆’,挺好的。”
我把“摆”字咬得挺重。
傅沉砚的脸色沉了沉。
又是这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下颌线绷紧,显然在极力忍耐。
沉默再次蔓延。
雪花在超市巨大的玻璃窗外无声飘落。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终于放弃了某种无谓的试探,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很沉,很深,带着一种我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挫败?
和一丝近乎认命的……无奈?
“江浸月,”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低,低沉得近乎沙哑,在超市嘈杂的背景音里几乎听不清,“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后面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里。
最终,他只极其轻微地、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