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时的恩师,设计系的黄教授。
“浸月!
你邮箱爆了没?!
快看国际设计协会官网!
金奖!
你投的那个概念设计‘共生茧’拿了年度唯一的金奖!
我的天!
你这孩子!
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不透?!”
我懵了。
薯片袋子从手里滑落,哗啦一声掉在地毯上。
金奖?
共生茧?
那是……离婚前最后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我把所有的不甘、痛苦、迷茫和对未来的那一点点微弱的、连自己都不信的希冀,都倾注在那个设计里——一个关于城市废弃空间改造、人与自然重新联结的生态构想。
画完最后一笔,打包投出去,就像完成了一场漫长的自我告解,然后把它彻底抛在了脑后,开始了我的“摆烂”生涯。
我手忙脚乱地找到官网。
首页最醒目的位置,巨大的金色奖杯图标旁边,赫然是“共生茧”的效果图和我的名字——Jiang Jinyue。
简洁有力的评语写着:“……颠覆性的生态人文构想,冰冷的混凝土废墟中生长出的温柔诗篇,对城市未来居住模式充满哲思与温度的探索……”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获奖者请于一个月内联系组委会确认领奖事宜。”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闷闷的,又带着点久违的、陌生的悸动。
像一颗被深埋地底、早已被遗忘的种子,突然感受到了微弱的光。
检测到宿主情绪剧烈波动(惊喜、茫然、自我价值感回升)。
警告!
此状态与‘摆烂’核心目标严重冲突!
有偏离任务风险!
请宿主立刻平复情绪!
系统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响起,像一盆冷水浇下。
冲突?
偏离?
我看着屏幕上那耀眼的金色奖杯,再环顾这个被外卖盒、零食袋和随意丢弃的衣服占领的、像个大型垃圾场的公寓。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席卷了我。
傅沉砚说我自甘堕落。
系统逼我彻底摆烂。
可这个奖……它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所有人脸上,也抽在我自己麻木的心上。
我……真的烂掉了吗?
手机还在疯狂震动。
黄教授的信息一条接一条,充满了激动和与有荣焉。
接着,是大学同学群炸了锅,各种@和祝贺刷屏。
甚至还有几个八百年不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