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微微点头,“孟施主,早。”
然后他去诵经念佛,我上山采药。
偶尔采药早回,会碰上他在戒律院正堂审理训诫犯戒的僧人。
小到仪容不整,喧哗,大到偷盗,斗殴,破戒,私通……他的判决简洁有力,丝毫不容置疑。
表情严肃,不怒自威,吓得围观的小沙弥不停用袖子擦拭冷汗。
相比于上下的县令,他的处决显得毫无人情味。
有时被他发现我在偷看,投射过来的眼神也冰冷得我直哆嗦。
幸好犯错的不是我!
午斋时间,他总先立于斋饭一侧监督,待大部分僧人开始用斋,才最后一个安静取用自己那份极其素简的斋饭。
第一次吃斋饭的我充满好奇,小声道,“这个豆腐做得好像肉啊!”
拂尘一脸严肃地纠正,“荒唐,万不可起荤念。”
“是是是!”
我低头吃饭,偷瞄眼前的人。
吃东西的样子斯斯文文。
清俊的脸与身材简直是极致的反差!
即使穿着宽松的僧袍,也掩盖不住那股充满爆发力的身形。
何况他背我时我还真切感受过。
我没能忍住,“拂尘大师,你整天吃这个,还能保持如此有气力的身材……施主,”他置筷起身,眼神锐利,“食不语。”
周围的僧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但不敢说话。
我赶紧坐好,礼貌地回以尴尬的微笑,然后埋头迅速扒饭。
晚课时,禅堂内诵经声袅袅。
为了给正在上课的生病的小沙弥送药,我偷偷溜进去最后一排和他们一块儿听经。
讲经的人似是没看到我,眼神从不往这边瞟。
只是我觉得他手下敲的木鱼节奏好像慢了一拍?
又或许是我不通音律。
最开始我也学着腰背挺直。
可实在听不进去,腰渐渐塌下去。
我喜欢看各种有意思的书,但唯独看不下去经文。
眼皮越来越沉,脸颊几乎要埋进臂弯。
“噗!”
不知从何而来的檀木珠子,不轻不重地落在我的脑门正中央。
然后掉落在我的裙褥上。
我猛地一激灵,睁大双眼,摸着自己被敲得有些发麻的额头。
那人依旧端坐,手指间那串佛珠轻轻转动,讲经的声音平静无波。
“色即是空……”晦涩难懂,无聊极了。
捡起珠子凑到鼻下,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我掏出针,对着这颗珠子“研究”起来。
暮鼓吟,众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