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的兴奋……无数道目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手腕上还残留着碎裂玉镯的苏禾,牢牢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苏禾僵在原地,红酒顺着她的发梢、脸颊往下淌,滴落在狼藉的礼服上,洇开更深的污迹。
她看着地上那几片温润却刺眼的碎玉,又缓缓抬起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再看向我,那双总是带着怯懦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空洞和……滔天的恨意!
那恨意如此浓烈,如此绝望,几乎要将她自己都焚烧殆尽!
“林晚!”
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响起。
沈静安拨开人群,大步走了过来。
他脸色铁青,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玉镯和狼狈的苏禾,最后落在我脸上,带着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愠怒。
“你又在胡闹什么!”
“父亲,”我迅速调整表情,脸上瞬间堆满了无辜和委屈,甚至还恰到好处地带上一丝被惊吓后的余悸,声音带着点微颤,“我……我不是故意的!
刚才不知怎么脚下滑了一下……” 我看向苏禾,语气带上虚伪的歉意,眼神却挑衅般地掠过她充满恨意的脸,“妹妹,对不起啊,你看这……真是的,这么重要的镯子……”沈静安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审视的意味几乎要将我穿透。
最终,他眉头紧锁,转向浑身湿透、微微发抖的苏禾,语气带着命令式的安抚:“行了,一点意外。
苏禾,你先去楼上换身衣服,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佣人,“带小姐上去。”
苏禾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死死地盯着我,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汹涌翻滚。
她没有再看沈静安,也没有理会要上前搀扶的佣人,猛地转过身,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踉踉跄跄地、带着一身红酒的污渍和碎裂的尊严,冲出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光鲜亮丽。
她的背影消失在通往主楼的侧门,留下地板上那几片刺眼的碎玉和一滩醒目的、如同鲜血般的红酒渍。
花房里死寂了片刻,随即响起压抑的、嗡嗡的议论声。
那些目光,同情、鄙夷、探究、幸灾乐祸,纷纷落在我身上。
沈静安脸色依旧难看,但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沉沉地看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