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我快上去。
直到我走进单元门,才听到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
我握着伞柄,伞骨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回到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周叙白发来的信息:“伞不用还了。
好好休息。
另:下周项目月度汇报会,材料准备得如何?”
我看着信息,又看看手边那把滴着水的黑色大伞。
一丝暖意,悄然爬上心头。
我回复:“材料已备好,周总放心。
伞……还是洗干净还您。”
按下发送键。
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阳光透过云层缝隙洒下来,照亮了湿漉漉的地面。
离婚协议的最后一道手续,在陆予深持续的消极抵抗和拖延下,终于还是办完了。
拿到那本暗红色、印着“离婚证”三个字的小册子时,是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
民政局门口,阳光有些晃眼。
陆予深站在我对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胡子也没刮干净,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荡然无存。
他看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离婚证,手都在抖。
“晚舟……”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眼圈通红,“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接过属于自己的那本证,仔细地放进包里。
“予深,” 我叫了他一声,语气平淡得像在称呼一个普通朋友,“签了字,领了证,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以后,各自珍重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晚舟!”
他在身后嘶喊了一声,带着绝望的哭腔。
我没有回头。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那本薄薄的离婚证,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自由了。
彻底地,自由了。
日子继续向前流淌。
“栖山居”一期工程临近尾声,公共空间的景观效果已经初步显现,引来的活水在蜿蜒的沟渠里潺潺流动,与当地毛石、原生草木相映成趣,吸引了不少提前预约体验的客户和媒体前来探访,口碑颇佳。
我的名字,也随着项目的成功,在设计圈里渐渐有了些声响。
周叙白依旧是我的甲方。
只是我们之间的相处,似乎更加熟稔自然。
除了工作,偶尔也会聊几句无关的话题。
比如,他会在我加班到很晚时,“顺路” 带一杯热牛奶过来。
比如,他会在我朋友圈分享的一本建筑书籍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