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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小厨娘:将军来碗热汤?林薇薇林薇大结局

纯情小兔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哐当——!”剧烈的颠簸猛地将林薇薇从混沌中震醒,后脑勺狠狠撞在坚硬粗糙的木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意识瞬间清明了大半。冷,刺骨的冷。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子,透过囚车木板的缝隙疯狂地钻进来,刮在脸上生疼。她缩了缩脖子,才发现自己身上只裹着一件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囚衣,根本不足以抵御这塞外凛冽的寒冬。这是哪里?林薇薇茫然四顾。她明明记得自己正在自家新开的融合菜餐厅后厨,对着电脑屏幕分析上个月的流水报表,顺便琢磨着下一季的新菜单,怎么……怎么会在这里?这地方狭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干草、汗水和一种说不出的污浊气味。身下的木板硌得她骨头疼,每一次车轮碾过石子或坑洼,整个车厢都像要散架般剧烈摇晃。“嘶……头好痛。”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抬手想揉揉...

主角:林薇薇林薇   更新:2025-06-14 21: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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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薇薇林薇的其他类型小说《边关小厨娘:将军来碗热汤?林薇薇林薇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纯情小兔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哐当——!”剧烈的颠簸猛地将林薇薇从混沌中震醒,后脑勺狠狠撞在坚硬粗糙的木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意识瞬间清明了大半。冷,刺骨的冷。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子,透过囚车木板的缝隙疯狂地钻进来,刮在脸上生疼。她缩了缩脖子,才发现自己身上只裹着一件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囚衣,根本不足以抵御这塞外凛冽的寒冬。这是哪里?林薇薇茫然四顾。她明明记得自己正在自家新开的融合菜餐厅后厨,对着电脑屏幕分析上个月的流水报表,顺便琢磨着下一季的新菜单,怎么……怎么会在这里?这地方狭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干草、汗水和一种说不出的污浊气味。身下的木板硌得她骨头疼,每一次车轮碾过石子或坑洼,整个车厢都像要散架般剧烈摇晃。“嘶……头好痛。”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抬手想揉揉...

《边关小厨娘:将军来碗热汤?林薇薇林薇大结局》精彩片段


“哐当——!”

剧烈的颠簸猛地将林薇薇从混沌中震醒,后脑勺狠狠撞在坚硬粗糙的木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意识瞬间清明了大半。

冷,刺骨的冷。

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子,透过囚车木板的缝隙疯狂地钻进来,刮在脸上生疼。

她缩了缩脖子,才发现自己身上只裹着一件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囚衣,根本不足以抵御这塞外凛冽的寒冬。

这是哪里?

林薇薇茫然四顾。

她明明记得自己正在自家新开的融合菜餐厅后厨,对着电脑屏幕分析上个月的流水报表,顺便琢磨着下一季的新菜单,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这地方狭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干草、汗水和一种说不出的污浊气味。

身下的木板硌得她骨头疼,每一次车轮碾过石子或坑洼,整个车厢都像要散架般剧烈摇晃。

“嘶……头好痛。”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抬手想揉揉后脑勺,却发现手腕被粗糙的麻绳捆着,稍一用力便勒出道道红痕。

“吵什么吵!老实待着!”车外传来一个粗嘎的男声,带着极不耐烦的呵斥。

林薇薇心头一凛。

这不是梦,也不是恶作剧。

她环顾四周,借着木板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天光,隐约看到车厢角落里还蜷缩着几个同样穿着囚衣、形容枯槁的人影,死气沉沉,仿佛早已麻木。

是囚车。

她居然在一辆古代的囚车里!

“不是吧?穿越了?”

“还有多久才到雁门关?这鬼天气,冻死个人了!”另一个稍微年轻些的押差声音抱怨道,搓着手哈着气。

“快了,翻过前面那道岭子就差不多了。到了雁门关,把这批犯人交割了,咱们也能喝口热酒暖暖身子。”先前的粗嘎声音回答道,

“哼,这姓林的丫头片子,倒是命硬,她爹贪墨军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她倒好,不知走了什么门路,竟只判了个流放雁门关……啧啧,这跟送死也没差了。”

“可不是嘛,雁门关那地方,鸟不拉屎,北戎年年犯边,冬天能冻死人,夏天能热死人,去了就是个死。不过也好,省了咱们在京城当差的麻烦。”

“说起来,她爹那案子,水深着呢……算了,不关咱们的事,赶紧交差了事。”

押差们的对话像一道道惊雷,劈进林薇薇混乱的脑海。

姓林的丫头片子……她爹贪墨军饷,通敌叛国……流放雁门关……

突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洪流猛地涌入脑海,剧烈的头痛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头脑中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威严的父亲在书房灯下教导她读书写字,慈爱的母亲为她整理衣角,京城繁华的街道,家中精致的亭台楼阁……

然后是骤然降临的灾难,官兵闯入府中,父亲被枷锁带走,母亲悲愤自尽,在满府哭嚎中,她晕厥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她已经从一个金尊玉贵的户部尚书千金,沦为阶下囚,被判流放极北苦寒之地——雁门关。

原主也叫林薇薇,今年才刚及笄,是户部尚书林文正的独女。

林文正为人刚正不阿,不久前因被构陷贪污通敌而下狱,最终落得个满门获罪的下场。

而原主,大概是在流放途中不堪折磨与打击,已然香消玉殒,才让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经营着连锁餐厅、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林薇薇,占据了这具身体。

“不……爹爹是被冤枉的!”一股源自原主身体深处的悲愤与不甘冲击着她的心房,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滚烫地落在冰冷的手背上。

林薇薇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压下这股情绪。

现在不是沉湎于悲伤的时候,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和记忆,也继承了这份沉重的冤屈和绝境。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她肺腑生疼,却也让她混乱的大脑更加清醒。

流放雁门关,几乎等同于死亡。

押差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这地方气候恶劣,战事频繁,一个无依无靠、身负“罪名”的弱女子,想在这里活下去,难如登天。

更何况,原主的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吗?那背后牵扯的“水深”,又意味着什么?

前世作为一名在餐饮业摸爬滚打多年的创业者,林薇薇深知信息和资源的重要性。

而现在,她一无所有,甚至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

“哐当!吱呀——”

囚车似乎碾上了一条更为崎岖的山路,颠簸得愈发厉害。

风声呜咽,如泣如诉。

林薇薇透过木板缝隙向外望去,视野所及,尽是枯黄萧瑟的荒草,远处是连绵起伏、线条粗砺的山峦,天地间一片苍茫、死寂。

这就是所谓的塞外风光?

可比她去过的任何一个搞“原生态体验”的旅游景点都要荒凉百倍。

时间在颠簸和寒冷中缓慢流逝,林薇薇的身体早已冻得麻木,而胃里空空如也,烧得难受。

她闭上眼,努力保存着体力,同时在脑中飞快地盘算着。

不能坐以待毙。

到了雁门关,她必须想办法活下去,带着现代人的求生欲望,带着原主为全家洗清冤屈的执念活下去。

她有什么资格活下去?依仗是什么呢?

现代人的灵魂,丰富的餐饮管理经验,对美食的热爱和研究……

可这些在古代,尤其是在这贫瘠的边关,能派上用场吗?

她不知道,但这是她唯一的资本。

“头儿,看!雁门关到了!”年轻押差兴奋的声音传来。

林薇薇心中一紧,挣扎着透过缝隙向前望去。

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一道雄伟得近乎狰狞的巨大关隘轮廓,在凛冽的寒风中巍然屹立。

青灰色的巨大城墙如同一条匍匐的巨龙,横亘在两山之间,扼守住通往塞北的咽喉。

城楼高耸,旌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散发着古老、肃杀而压抑的气息。

这就是雁门关。

囚车缓缓驶近,最终在巨大的城门前停了下来。

“都下来!动作快点!”押差们开始粗暴地驱赶着车里的囚犯。

林薇薇被人推搡着,踉跄着跳下囚车。

双脚落地的瞬间,一股更强烈的寒意从地面直窜上来,冻得她一个哆嗦。

她抬起头,仰望着那高耸入云、写满沧桑的城门楼,巨大的“雁门关”三个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凛冬已至,前路未卜。

林薇薇攥紧了被麻绳捆住的双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脑子里的想法就一条:活下去。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她都是一样的想法。

虽然俗,但是还是要说,活下去,就有希望。


林薇薇踉跄几步,才勉强控制住这副虚弱的身体站稳。

身后,囚车吱呀作响地掉头离去,卷起一阵尘土。

几个同行的囚犯脸上带着与她如出一辙的茫然与恐惧,被押送的兵士像驱赶牲口一样,粗暴地推搡着他们,示意他们自行散去。

“走走走,别搁着围着,想直接被砍头吗?”

大家慌乱地挪动着脚步,走进眼前陌生的关城中。

林薇薇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囚衣,抬头望去。

与城外看到的雄伟轮廓不同,关城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关城内的街道并不宽阔,城内的建筑多是粗犷的石头或夯土垒成,低矮而坚固,带着饱经风霜的痕迹。

城里的路面坑洼不平,混合着泥土、马粪和不知名的污物。

街上行人不多,大多行色匆匆。

这里的百姓穿着厚重但破旧的棉袄,皮肤粗糙,满脸沧桑。

而比百姓数量更多的,是穿着各式铠甲、佩戴刀兵的士卒。

他们三五成群地巡逻,眼神锐利而警惕。

当他们看见林薇薇这些明显是“新人”的流放犯时,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淡漠,有时甚至是一丝轻蔑。

林薇薇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人类的恶意。

也是,顶着“罪臣之女”这个标签,她又能得到多少善意呢?

人们向来都嫉恶如仇,随大流。

平台上,很多网友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跟风唾骂,好的好,坏的坏,不管不顾什么是真实。

在现代如此,在古代亦然。

林薇薇曾经在直播间就被无稽之谈的弹幕重伤过,这些人白天当牛马,晚上坐在键盘前就当畜生了。

她看到几个同行的囚犯试图向路人乞求些什么,但是路人们都是避之不及的闪躲和冷漠的摇头。

有一个稍显年轻的男子,原本想走进一家看起来像是客栈的铺子,还没等靠近门口,就被里面出来的一个伙计像赶苍蝇一样挥手赶开,

伙计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滚滚滚!囚犯还敢来我们这儿?不要敢脏了我们店的地界!”

林薇薇盘算着,第一步,必须在这个关城内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哪怕只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角落。

身上只有破烂的囚衣,她都快冻僵了。

林薇薇咬着牙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她尽量选择偏僻的小巷,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

但小巷里更加破败,垃圾随处可见,空气也更加污浊。

偶尔能看到一些同样穿着破败的人,蜷缩在墙角,用麻木空洞又警惕的眼神望着她这个“闯入者”。

“咕噜噜……”

她饿极了,肚子已经向她发出警告。

眩晕感一阵阵袭来,林薇薇扶住斑驳的土墙,才没有倒下。

不行,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地方休息,否则她可能真的会冻死饿死在这个鬼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了一些。

那是一片相对空旷的区域,矗立着一座破败不堪的庙宇。

庙门早已不知所踪,院墙塌了大半,露出里面杂草丛生的院落和一座只剩下主体结构、屋顶漏风的大殿。

几尊缺头少臂的佛像歪倒在角落里,覆满了灰尘蛛网。

这里看起来早就废弃了,但是角落里还有人活动过的痕迹,地上还有几处熄灭不久的火堆灰烬。

林薇薇走了进去,风终于小了点儿。

大殿的角落里蜷缩着三四个乞丐模样的流浪者,他们警惕地抬起头,打量着林薇薇这个不速之客,眼神中充满了排斥和不信任。

林薇薇没有靠近他们,只是默默地走到大殿另一侧一个相对干净、也更靠近破损窗户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了下来。

她抱着双臂,将头埋进膝盖里,眼泪终于忍不住再次滑落。

什么鬼啊?别的穿越者都是在什么将军王爷的床上醒来,怎么我一过来就是个被流放十万八千里的囚犯啊?

我上辈子造过孽吗?啊?

要说造孽的话,吃肉吃得多算吗?

或许,这是原主对我的求救!

难不成有什么金手指吗?

林薇薇在脑子里呼唤了无数遍系统,都没有回应,

md,连个金手指都没给。

算了,还好姐厨艺高超。

无论多么艰难,她都要活下去,查清真相,为林家洗刷污名!

说不定,圆了原主的心愿,她就能重新回到现代了。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抹去脸上的泪水,走出破庙。

现在最重要的是,生存问题。

首先,是食物和水。

水或许可以从城里的水井解决,如果允许她靠近的话,但食物呢?她身无分文,拿什么去买?乞讨?看刚才的情形,希望渺茫。

其次,是御寒。

这身囚衣根本不行,她必须尽快找到更厚的衣物,或者至少是大量的干草来保暖。

然后,是长远的生计。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这破庙里等死。

她不能让自己手握精湛厨艺白白浪费,她要给古代人民一些来自于现代美食的小小震撼。

昨天在囚车上产生的那个念头,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和迫切——做小吃摊,目标客户就是那些戍卒!

士兵们训练辛苦,体力消耗大,对热乎、美味、管饱的食物有着天然的需求。

而边关物资匮乏,他们的伙食肯定普遍不好,这就存在巨大的市场空间。

只要她能做出与众不同的、符合他们口味和需求的东西,就不愁没有生意。

但这需要启动资金,哪怕只是买一口最便宜的锅和一点点最基础的食材。

钱从哪里来?

林薇薇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

除了这身破囚衣,似乎什么都没有……

等等,她摸到了发髻里藏着什么硬物。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来,这是一支做工还算精致、但材质普通的银簪。

这是谁给她的?她的娘亲吗?不知道,但这应该是原主身上唯一值点钱的东西了。

或许,可以用它换取第一笔启动资金?

不知道换的启动资金够不够买一辆小推车的。

去哪里弄小推车呢?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这对擅长做计划并实施的林薇薇不是问题。

她立马开始实施第一个计划,找水。

很快,林薇薇在破庙外的一个墙角里看见了一个被丢弃的、缺了个口的粗陶碗。

她站起身,把碗捡了起来。

碗虽然破旧,但洗过还能装水喝。

天色渐晚,她远远看见很多户人家升起了炊烟。

刚想去找水,她就看见街上的官兵们大声催着街上的商户们赶紧回家。

完了,今天连一口水都喝不上了,还是先睡觉吧。

林薇薇走回破庙,缩在角落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破庙的窗户照射到林薇薇眼皮上的时候,她猛地醒了过来。

睡了一夜想要调整一下身体,没想到这副身体僵硬得像是生了锈的铁器,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酸痛。

她哈出一口白气,咬咬牙扶着墙壁站起身。

角落里那几个流浪者依旧蜷缩着,林薇薇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将那只捡来的破陶碗小心地藏在怀里,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了破庙。

清晨的雁门关街道,比昨日傍晚更添了几分寒意和萧索。

没有几户商家在叫卖,天气冷的不行,仅有的商户都把手揣到了衣服里,更别说叫卖了。

早起的兵士呵着白气开始操练的号子声从远处传来,偶尔有推着独轮车的小贩艰难地在石子路上行进咕噜咕噜一阵响,更让林薇薇想要拥有一辆小推车了。

但现在林薇薇的目标很明确——找水。

她顺着人流的方向,跟着提着木桶的妇人和杂役,找到了位于街角的一口公用老井。

井边已经排了几个人,大家看到穿着脏兮兮囚衣的她,都纷纷露出嫌恶和警惕的神色,下意识地与她拉开了距离。

轮到她时,负责看守水井的一个老兵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不善。

林薇薇不敢多言,只用怀里的破碗,小心翼翼地打了半碗水。

那老兵大约是看她实在可怜,也或许是懒得多事,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林薇薇感激地朝老兵笑了笑,赶忙离开。

捧着这半碗浑浊的井水,林薇薇快步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深处。

她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了点。

哇,这井水竟然还带着点温度,不愧是原生态井水啊。

原生态井水冬天带温度,夏天冰冰凉,纯天然。

这样的井水她只在夏天放暑假的时候在外婆家喝过,还有冰在井水里的西瓜,一绝!

不知道这个朝代到底有没有西瓜。

接着,她用带着点温度的井水简单地擦洗了脸和手,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流放犯”。

接下来,就是很关键的一步——用那支银簪换取启动资金。

她将银簪从怀里取出,紧紧攥在手心。

昨天睡觉她做梦了。

原主哭哭啼啼地给她讲,这支簪子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之一,虽然材质普通,但寄托着原主的情感,为了让她活下去帮她复仇,她可以将这支簪子变卖。

林薇薇心疼她,但是没办法,为了活下去,她别无选择。

她不敢去看起来过于气派的店铺,怕被人直接轰出来。

她沿着街道仔细观察,最终选定了一家看起来门面不大、有些陈旧的杂货铺。

深吸一口气,林薇薇掀开厚重的棉布门帘走了进去。

铺子里光线昏暗,空气中混合着各种杂货的味道。

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中年掌柜正靠在柜台上打盹,听到动静,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当看清她的穿着打扮时,掌柜眼中立刻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耐烦:“去去去!要饭到别处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林薇薇厚着脸皮将手中的银簪递了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掌柜的,我不是来要饭的,我想当掉这支簪子,换点粮食。”

那掌柜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这种被流放的囚犯还能拿出东西来当。

他狐疑地接过簪子,拿到眼前凑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看,又用指甲掐了掐,撇了撇嘴:

“哼,什么破玩意儿!就这?银壳子怕是都磨掉漆了,里面指不定是铜是铁呢!最多给你十五文钱,爱要不要!”

十五文?林薇薇心中一沉。

她虽然不懂古代物价,但也知道一支银簪绝不止这个价。

这点钱,怕是连买几捧最粗的米糠都不够!

如果砸成碎银直接买粮,肯定要比十五文多,可是银簪就毁了,她还想有钱了再给原主赎回来。

“掌柜的,这簪子虽然旧了些,但好歹也是银的……”她试图争辩,想用上一点前世跟供货商砍价的技巧,

“您再给添点?二十五文,不,二十文就好,我只要够买点吃的活命……”

“二十文?你想得美!”山羊胡掌柜嗤笑一声,将银簪往柜台上一丢,作势就要赶人,

“少废话!十五文,不要就滚!后面还有人等着买东西呢!”

林薇薇看着他那副吃定了她的嘴脸,怒气上涌。

她知道,对方看准了她走投无路,急需换钱,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压价。

在这边关之地,一个无权无势、身份卑微的流放犯,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死死咬着下唇,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要不是想给原主留下母亲的遗物,她就将银簪砸了,砸了去买东西也比十五文值钱。

等她攒攒钱,她再给银簪赎回来。

等着吧,以后她会把十五文让掌柜的自己主动掏出来的。

最终,她点了点头:“好。”

掌柜得意地哼了一声,慢悠悠地数出十五个黑乎乎、边缘都磨损了的铜板,哗啦啦丢在柜台上,跟打发乞丐一样。

林薇薇收起铜钱,利索转身快步走出了杂货铺。

她听得见身后传来掌柜和其他顾客若有若无的嗤笑声。

笑吧,以后你就笑不出来了。

她攥着十五文钱,立刻走向街边一个卖粮的小摊询问粮价。

白面精贵,十五文一斤;

掺杂了豆面和麦麸的杂面是十三文一斤;

最次的糙米也是分品质定价的,最便宜的十二文一袋;

粗盐一斤四十文,精盐一斤六十文;

糖就更贵了,在这里是奢侈品,一百五十文一斤。

最后,她用十二文钱,买了一小袋最便宜、混杂着不少沙石的糙米,又用剩下的三文钱,买了一小撮粗盐。

看着手中这点少得可怜的粮食,林薇薇心中五味杂陈,甚至还想再次召唤系统一遍。

这就是她用原主母亲遗物换来的全部家当,只够她勉强维持一两天。

她揣好粮食和盐巴,快步返回了破庙。

那几个流浪者看了看她手中的小粮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但其中一个看起来好像是他们的头子,他看了看眼神狠厉的林薇薇,笑了笑,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最终没有人上前来骚扰。

林薇薇找回自己那个角落,开始为自己的第一顿“安家饭”做准备。

生火是个难题,好在她观察到角落一个火堆似乎还有点点余烬。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用捡来的干草和枯枝引燃,费了好一番功夫,总算升起了一小簇摇曳的火苗。

她用破碗淘洗了糙米,加入水和一点点盐巴,架在火上慢慢熬煮。

掺着沙石的糙米加了一点点珍贵的盐,这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顿饭。

娘的西皮,迟早老娘要吃上好的。

林薇薇在心里唾骂了一句。

当米粥终于熬得粘稠,散发出淡淡的谷物香气时,林薇薇顾不上烫,用捡来洗干净的树枝充当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

糙米的口感很粗粝,甚至有些刺嗓子,味道也极其寡淡。

上辈子吃的减肥餐都没这么难吃!

热粥下肚,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林薇薇靠在墙上,看着眼前跳跃的火苗,脑子飞速运转。

现在活是活下来了,可一点钱都没了,怎么办呢?

有没有系统啊金手指啊,让我变卖我的破碗就给我一大片良田,或者给我接通pdd商城?

可惜这是吃了古代劣质糙米后产生的幻想,啥也没有。

但她需要一口锅,哪怕是最小最旧的。

另外,还需要更多的食材,至少要够第一天开张的量。

那么最关键的,就是那辆能让她“流动”起来的小车了。

食材或许还能想想办法去捡点,说点好话问人要点,但这小车……她环顾四周,这破庙里自然不可能有。

城里的车马行?她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放犯,恐怕连门都进不去。

唯一的希望,似乎就是找到一个手艺精湛的工匠,看能否以某种方式“定制”一辆。

可去哪里找这样的工匠呢?


破庙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是那几个流浪者中一个看起来稍微精神些的中年汉子,拖着一条瘸腿准备出去“觅食”。

林薇薇心中一动,连忙起身,从自己那小袋糙米里,小心翼翼地抓了一小把,递了过去。

那汉子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贪婪,但还是迅速接了过去,警惕地看了看她:“你想干嘛?”

“大哥,我就是想跟您打听个事儿,”林薇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无害,

“我想找个手艺好的木匠师傅,做点东西,不知道这雁门关里,哪位师傅的手艺最好?”

那汉子将米揣进怀里,直接捏了一小撮,不管生熟,扔进嘴里含糊地嚼了嚼。

然后上下打量了林薇薇一番,嘿嘿笑了两声,露出满口黄牙:“找木匠?就你?怕是连工钱都付不起吧?”

林薇薇坚持道:“我自有办法,您只管告诉我,谁的手艺最好就行。”

或许是那把糙米起了作用,又或许是闲着无聊,那汉子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手艺最好的?那自然是城南的老王头了。做出来的东西,那叫一个结实耐用!军营里有些挑剔的将军,都指名要他做的家具呢!”

“老王头?”林薇薇眼睛一亮。

“对,就住城南最边上那个巷子里,自己一个独门小院。不过……”汉子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不过,那老家伙脾气怪得很!出了名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要么不开工,一开工就要价高得吓死人!等闲人可请不动他。我看你呀,还是省省吧!”

说完,他不再理会林薇薇,一瘸一拐地走了。

脾气古怪?要价高?林薇薇皱了皱眉。

但“手艺最好”这四个字,却让她下定了决心。

她需要的小吃车,不仅要能用,更要结实耐用,毕竟是她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

无论这老王头脾气有多古怪,她都得去试一试!

打定了主意,林薇薇不再犹豫。

她将剩下的糙米和破碗小心藏好,凭着之前打水时对城内方向的模糊记忆,向路边的小贩打听,一路摸索着往城南走去。

雁门关城南相对城北和中心区域要冷清破败一些,街道更窄,房屋也更显陈旧。

林薇薇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那个瘸腿汉子所说的巷子。

这条巷子很深,尽头有一处独门小院。

院墙不高,但看起来还算整齐,院门是厚实的木板门,紧闭着。

林薇薇能听到院子里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似乎有人正在干活。

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抬手,轻轻敲了敲院门。

敲打声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儿,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

一张布满皱纹、神情极不耐烦的老脸探了出来。

老人头发花白,胡子也有些杂乱,穿着一件沾满木屑的粗布短褂,眼神锐利地上下扫了林薇薇一眼,语气生硬:“谁啊?干什么的?”

“老……老人家您好,”林薇薇连忙躬身行礼,尽量让自己的姿态显得谦卑,

“请问您是王师傅吗?我是听人说您手艺是这雁门关最好的,想……想请您帮我做个东西。”

老王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怀疑:

“做东西?做什么东西?看你这身打扮,付得起工钱吗?”

果然,在什么时代都是人靠衣装啊。

林薇薇心中苦笑,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我想请师傅帮我做一辆简单、结实的小推车,前面最好能有个平台,方便放东西……”

她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设想中小吃车的样子。

然后,她顿了顿,鼓起勇气,坦诚道:

“只是……只是我现在手头确实没有钱支付工钱。但我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您!我可以给您干活,劈柴、扫地、打杂,什么都可以!

或者……或者等我用这车赚了钱,第一时间就把工钱给您送来,加倍也行!”

老王头听完她的话,嗤笑了一声,轻蔑地说:

“哼!没钱还想让我老头子给你白干活?当我这里是善堂不成?还用以后赚的钱还?谁知道你这黄毛丫头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滚滚滚!别在这里碍眼,耽误我老头子干活!”

说着,他“砰”地一声就要关上院门。

“等等!王师傅!”林薇薇急忙伸手挡住门缝,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太多礼数,

“我知道我的请求很冒昧!但我真的、真的很需要这辆车!它关系到我能不能在这里活下去!只要您肯帮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再苦再累的活儿我都能干!”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直直地望着老王头。

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为了抓住最后一线生机而爆发出的执拗和勇气。

老王头关门的动作顿住了。

他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穿着破囚衣却眼神倔强的丫头。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多了,落难的官家小姐他也听说过,但像这样直接找上门来,没钱还敢提要求的,倒是头一个。

他沉默了片刻,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花白的硬胡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林薇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等待着他出声。

终于,老王头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带着不耐烦,但似乎松动了一丝:

“哼,想让我老头子给你做车?也不是不行……”

林薇薇心中一喜,刚想道谢,却听他接着说道:“……但是,我老头子这里可不养闲人!

看到我这院子和那边的木工房没有?乱得跟狗窝一样!你,先给我老头子把这里里外外,全都打扫干净!劈柴、挑水、清理木屑,一天都不能少!

什么时候我老头子看着顺眼了,什么时候再考虑你那破车的事儿!要是干不好,或者偷懒耍滑,立刻给我滚蛋!”

说完,他不再给林薇薇说话的机会,“砰”地一声,彻底关上了院门,只留下林薇薇一个人站在寒风中。

打扫,可以的。

劈柴挑水,她可以学。

清理?她最擅长了。

林薇薇站在原地,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院门,又想了想自己眼下的处境,以及那辆对她来说意味着一切的小车……

她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一口气,立刻做出了决定,她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甚至可能是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


林薇薇抬手笃笃笃地敲响了院门。

门再次被不耐烦地拉开,老王头看到还是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怎么又是你?还没滚?”

“王师傅,”林薇薇低下头,声音清晰而坚定,

“我答应您的条件,只要您最后肯帮我做那辆车,这些活儿,我干!”

老王头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哼了一声,侧身让开一条路,没好气地说道:

“算你识相!那就别杵着了,看到院角那堆木柴没有?先给我劈了!还有,那边的棚子,乱七八糟的,给我收拾利索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林薇薇,转身走回了他的木工房,叮叮当当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林薇薇看着那几乎堆成小山一样的硬柴,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堆满废料和工具的简陋木棚,只觉得一阵头晕。

这工作量,对一个成年牛马来说都相当可观,更何况是她这个从前久居内宅的大家闺秀、如今又营养不良的弱女子。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一鼓作气,在一堆工具里刨啊刨,终于找到一把锈迹斑斑、刃口都有些卷了的柴刀,就开始当她在这异世界的第一次牛马。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薇过上了堪称苦役的生活。

天不亮,她就要从破庙赶到老王头的小院。

先是挑水,用一个沉重的木桶一趟趟地从巷子口的水井把水挑回来,然后灌满院子里的大水缸。

她的肩膀很快就被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但她只是咬牙忍着。

然后是劈柴,那些硬邦邦的木头,用那把钝刀劈起来格外费力。

她使出浑身力气,常常累得气喘吁吁,虎口震得发麻,一天下来也劈不了多少。

老王头偶尔出来看一眼,总要挑剔几句“没吃饭吗”、“笨手笨脚”。

最累人的是打扫。

这院子虽然小,但是院子里和木工房里积年的木屑、灰尘、废料清理起来简直没完没了。

她需要一遍遍地扫,一遍遍地搬运,呛得她不停咳嗽,每天干完活,都是一身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老王头对她极为苛刻,几乎把她当成了不用花钱的牲口使唤,而且从不提供任何食物和水。

林薇薇只能靠着之前换来的那点糙米,每天晚上回到破庙,熬一点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勉强填填肚子。

晚上结束牛马工作后她就蜷缩在破庙角落里,一边恢复体力,一边在脑海里构思着她的小吃摊计划——菜单、流程、可能的顾客反应……

然而,她的身体很快到达了极限。

下午,林薇薇正在清理一堆沉重的废旧木料,要把它们从木工房角落搬到院子外面去。

突然,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脚步虚浮。

她想停下来歇口气,但又怕老王头出来看见骂她偷懒,只好咬牙继续搬。

就在她抱起一块格外沉重的木头想往外走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她眼前一黑,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软软地向前倒了下去,手中的木头“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吵什么吵!又偷懒……”木工房里传来老王头不耐烦的吼声。

他气冲冲地走出来,想看看这个丫头又在磨蹭什么,却看到林薇薇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喂!死丫头!给我起来!”老王头皱着眉头踢了踢她的腿,没反应。

他心中“咯噔”一下,也顾不上生气了,连忙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有气,只是很微弱。他又拍了拍她的脸,入手一片冰凉。

“喂!醒醒!”老王头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一些。

他这才注意到,这丫头瘦得简直脱了形,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穿着那身破烂囚衣的手腕上,满是冻疮和干活磨出的水泡。

这丫头……是真不要命了?

老王头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他活了大半辈子,性子孤僻,看人看事都带着几分刻薄,但这丫头连续几天一声不吭地埋头苦干,那股子韧劲,他其实是看在眼里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林薇薇半扶半抱起来,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让他的心又沉了沉。

他将她拖到屋檐下相对干净的地方靠着,然后转身进屋,舀了一瓢冷水,出来就往她脸上泼去。

“咳咳……”冰冷的水刺激下,林薇薇猛地呛咳起来,悠悠转醒。

她茫然地睁开眼,看到老王头那张近在咫尺、皱纹深刻的老脸,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哼!总算醒了!没用的东西,干这点活就晕倒!”老王头见她醒来,立刻又恢复了那副刻薄嘴脸,但眼神却不自觉地在她苍白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你这几天……都没吃饭不成?”

林薇薇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声音虚弱:“我……我没钱买吃的……”

老王头看着她这副模样,想起她初来时说的话,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这丫头,肯定是硬撑着给他干这几天的重活!

老王头活得久了,见多了世态炎凉,本已心硬如铁,此刻却被这丫头那股子傻劲和惨状触动了一下。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林薇薇以为他又要发火赶人时,他却突然转身进了屋。

片刻后,他拿着一个黑乎乎、硬邦邦的粗粮馒头走了出来,没好气地塞到林薇薇手里:“拿着!吃!别死在我院子里,晦气!”

林薇薇看着手里还带着一丝温热的馒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从陌生人那里得到食物。

她顾不上道谢,也顾不上干硬的口感,狼吞虎咽地将馒头塞进嘴里。

看着她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老王头别扭地转过头去,嘟囔了一句:“没用的丫头……连累老头子我……”

等林薇薇好不容易把一个馒头噎下去,感觉胃里舒服多了,老王头才再次开口,语气依旧不怎么好听:“行了!今天你也别干了,给我滚回去歇着!明天……明天再说!”

林薇薇正想说自己还能干,却被老王头狠狠瞪了一眼,只好呐呐地住了口。

第二天,林薇薇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来到老王头的小院。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是被继续当牛做马,还是直接被赶走。

没想到,老王头只是像往常一样让她干了些相对轻松的活儿,比如扫扫地,整理工具。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突然从木工房里走了出来,对她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

林薇薇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走了过去。

老王头指了指木工房角落里一堆蒙着灰尘的“废品”,说道:

“新车是没有了,老头子我可没那闲工夫和好木料给你糟蹋。不过嘛……”

他踢了踢旁边一辆看起来破烂不堪、轮子都歪了一个的平板手推车,

“这玩意儿,以前拉货用的,放了好些年了。你要是不嫌弃,老头子我帮你修修补补,加固一下,再给你前面搭个台子……应该还能用。”

林薇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那确实是一辆很旧很破的车,木头有些地方都糟了,上面的铁件也锈迹斑斑。

但它有轮子!有平台!

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移动小吃车的雏形吗?

“嫌弃?怎么会嫌弃!”林薇薇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王师傅!谢谢您!太谢谢您了!这个就行!这个太好了!”

她语无伦次地道着谢,甚至激动地想给老王头鞠躬。

老王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感激弄得有些不自在,连忙摆摆手,板着脸道:

“行了行了!吵死了!先别高兴得太早,修起来也费劲!明天开始,你也别干那些杂活了,过来给我打下手,学着点!省得以后车坏了都不知道怎么弄!”

“欸!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学!”

林薇薇用力点头,脸上绽放出穿越以来最灿烂、最真挚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林薇薇怀着激动的心情,再次来到了老王头的小院。

她既期待又忐忑,生怕老头子改了主意,或者那辆破车根本无法修复。

出乎她意料的是,老王头似乎已经开工了。

他正蹲在那辆破旧的板车旁,手里拿着锛子和凿子,叮叮当当地敲打着,眉头紧锁,神情专注。

林薇薇甚至觉得,这老头子认真干活的样子,比他吹胡子瞪眼时要顺眼多了。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他头也没抬,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语气依旧不善。

“欸!”林薇薇连忙应声,小跑过去。

接下来的大半天,她就在老王头的指挥下,充当起了学徒和下手。

她这才真正见识到老头子的手艺。

这一堆看似破烂不堪的木料,在他手中几经打磨、拼接、加固,竟也渐渐有了规整的样子。

老王头巧妙地利用旧木料给歪斜的车轮做了校正,加固了松动的车架,还在平板上用几块相对完好的木板,搭起了一个简易却平整的操作台。

林薇薇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手下也更加卖力地递工具、扶木头。

老王头虽然嘴上依旧挑剔刻薄,但偶尔也会在她做得不对时不耐烦地指点两句,算是变相地传授了些基础的木工活计。

临近傍晚时,那辆破板车竟然真的被修缮得焕然一新。

虽然它整体依旧简陋,甚至有些歪歪扭扭,但看起来足够结实,也基本满足了林薇薇的需求。

老王头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站起身,用下巴指了指那辆“新车”:“行了,就这样吧!结实是够结实了,能用多久看你自己的造化!”

他又从腰间一个旧布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二十几个铜板,丢给林薇薇:

“喏,这几天的工钱……不对,是你昨天没死在我院子里的医药费!省着点花!赶紧滚蛋,别再来烦我老头子!”

林薇薇看着手里那二十几文沉甸甸的铜钱,又看了看眼前这辆凝聚了她所有希望的小车,鼻子一酸,眼眶又红了。

她知道,这老头子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王师傅,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林薇薇记下了!等我赚了钱,一定加倍报答您!”

“滚滚滚!谁稀罕你报答!”老王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去了他的寝卧。

半晌走出来,又丢给林薇薇一件虽然年份较长,但是干干净净的外套。

“我闺女的,你凑合着穿吧,穿着囚服,没人买。”

说完,老王头转身又去了一个堆满杂物的屋子,从里面拽出来一个脏兮兮的铁锅。

“给你用,铁锅买的话贵,反正放在那里也是放。”

林薇薇攥紧了一堆东西,她知道,这是老王头以他别扭的方式,给了她最大的支持。

她小心翼翼地推起那辆对她而言意义非凡的小车——车轮滚动时依旧有些吱呀作响,但很稳当。

有了车,有了锅,有了老王头给的这二十几文“医药费”,她的计划终于可以正式启动了!

她没有立刻回破庙,而是推着空车,再次去了市场。

这一次,她的目标明确——购买开张所需的最基本物资。

在一个角落的杂货摊,她用最少的钱,在一个陶器摊,挑了五个最便宜、碗沿还有些磕碰的粗陶碗。

然后是燃料,她买了些最廉价的木炭和引火用的干枯松针,要是重生在深山里就好了,这些东西就都是免费的了。

最后,她用仅剩的铜板又买了一小袋糙米,和一点点能提味的野菜干,一丢丢盐巴。

当她推着载着全部家当的小车回到破庙时,天色已经擦黑。

破庙里的流浪者们不知道今晚去了哪里,一个都不在。

正好,林薇薇选了一个更靠近门口、相对通风的角落,开始搭建她的“移动厨房”。

她找来几块大小合适的石头,垒成一个简易的灶台,将洗过的铁锅架在上面。

生火还是费了些功夫,浓烟呛得她直流眼泪,但当火苗终于稳定地升起时,她才终于放心下来。

她仔细地清洗了锅碗,然后开始熬煮明天打算售卖的糙米野菜粥。

米是糙米,菜是干菜,水是井水,唯一的调料只有盐。

林薇薇知道,以她现代美食博主的标准来看,这锅粥简直就是难以下咽。

但在眼下,这是她唯一能负担得起,也最有可能被接受的食物了。

她一边小火慢熬,一边在心里反复盘算着明天的每一个细节:

明天到底去哪里摆摊?怎么吆喝?可能会遇到什么人?

直到粥熬得粘稠,她才熄了火,用捡来的木板盖好锅,自己直接蜷缩在小车旁,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薇薇就醒了。

她简单洗漱后,重新点燃灶火,将锅里的粥再次加热,确保它是滚烫的。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将灶台的火彻底熄灭,把铁锅、碗筷小心地固定在车上,推着这辆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小车,走出了破庙。

她记得昨天老王头说过,城东靠近兵营操练场附近,早上会有不少出操或换防的士兵经过,她决定去那里碰碰运气。

清晨的街道行人稀少,她的木轮小车在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格外清晰。

她选了一个不算太显眼、但视野开阔的街角停下,将小车安置好,揭开锅盖,热气腾腾的粥香便弥漫开来。

她有些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破旧但尽量保持干净的衣服,清了清嗓子,吆喝起来。

“粥!热腾腾的粥!”

她越喊越大声。

陆陆续续开始有行人经过,听见声音后有人好奇地看她一眼,但更多的是目不斜视地匆匆走过。

偶尔有几个早起玩耍、衣衫褴褛的孩子被热气吸引,围着她的小车打转,眼巴巴地望着锅里的粥,但他们口袋里显然一文钱也没有。

林薇薇看着他们渴望的眼神,心一软,用最小的碗给他们每人盛了浅浅一碗。

孩子们欢天喜地地接过去,蹲在路边稀里呼噜地喝着,算是给她这冷清的摊位增添了唯一一点“人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升起来了,街道也渐渐热闹起来。

确实有穿着号服的士兵成队经过,但他们目不斜视,步伐整齐,根本没人会为一个路边不起眼的粥摊停留。

偶尔有零散的兵士或平民路过,也只是瞥一眼她和她的破车,便没了兴趣。

林薇薇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她预想过开张可能不会太顺利,但没想到会是这样……门可罗雀。

是她的粥太差了吗?还是她的身份让人避之不及?又或者,是她选择的位置不对?

一锅粥,从滚烫变得温热,又渐渐趋于微凉。

这样不行啊,这粥卖不完就白白浪费了。

这时,有两个疲惫的士兵路过看见她的粥摊。

“卖的什么呀?”

“粥,我自己熬的糙米野菜粥,您看看。”林薇薇掀开锅盖。

“看起来不太好吃呀。”

林薇薇眼看着两人要走,赶紧开口道:

“这粥您二位一人拿一碗吧,我的小摊刚开业,您帮我多宣传宣传就行。”

两位士兵挥了挥手想拒绝,可林薇薇眼疾手快直接盛了两碗粥递给了他们。

他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石头,你带钱了没?”略高的士兵问。

“额,好像没有,大壮你带了吗?”

俩人尴尬地冲我笑了笑。

“没事没事,多帮我宣传宣传就行了,这粥不喝也会放坏的。”

两人只好抱了抱拳,呼噜呼噜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

“怎么样,喝着还行吗?”林薇薇期待地看着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擦了擦嘴,敷衍地说:“还行还行,我们先走了哈。”

林薇薇秒懂,就是不合口。

直到日上三竿,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她那锅精心熬制的糙米野菜粥,除了分给孩子们和赠给两个士兵的几小碗,几乎原封未动。

她今天的收入,是零。

而她昨天用那十几文“巨款”买来的所有开业物资,就这样白白消耗了大半。

林薇薇看着锅里已经不再冒热气的粥,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街道,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原来,光有勇气、决心和一辆破车,是远远不够的。

她茫然地站在街角,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也吹得她心里一片冰凉。

这第一步,似乎就走得如此艰难。

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夕阳将雁门关的城墙染上了一层黯淡的金色时,林薇薇推着她那辆小车,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了破庙的角落。

一整天的翘首以盼,换来的却是颗粒无收的惨淡结局。

锅里剩下的半锅糙米野菜粥已经彻底凉透,散发着一股寡淡的气息。

她疲惫地坐倒在地,看着那锅粥,沮丧到了极点。

难道她的想法真的错了?

在这边关,光靠一点点现代的烹饪理论,根本无法敲开生计的大门吗?

她不是没经历过失败。

前世作为美食博主攒了些钱,开了个餐厅。

餐厅刚开业时,也曾遇到过客流惨淡、收支不平的困境。

那时候她是怎么做的?

分析原因,调整策略,改进产品!

她开始仔细回想今天的情形。

是地点不对?有可能,但兵营附近总该是人流密集的地方。

是她的身份问题?或许有影响,但应该不至于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

那么,最大的问题,很可能还是出在产品本身——这粥,实在太难吃了!

即使以最低标准要求,这也仅仅是“能填饱肚子”而已,没有任何风味可言。

士兵们平日吃的伙食再差,也不会愿意花钱买一碗和免费牢饭差不多的东西。

必须改良!

可她身无分文,能用的只有最基础的糙米、野菜干和盐,怎么改良?

林薇薇的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前世做美食博主和开餐厅的经验此刻涌上心头。

没有高级调料,就得在基础调味和食材处理上下功夫。

盐,不仅仅是提供咸味,用得好,还能激发食材本身的鲜味。另外,熬粥时加入盐的时间点很重要……

还有,香味!

食物的香气是吸引顾客的第一要素,这寡淡的米粥几乎没有任何香味。

如果能加点葱姜蒜之类的香料就好了,可惜她买不起。

等等……葱姜?

她忽然想起,昨天在破庙附近寻找干柴时,似乎在墙角旮旯里看到过几丛野生的、长得很像小葱或韭菜的绿色植物。

边关苦寒,植物稀少,但一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菜野草还是能找到的。

对!野葱!或者野韭菜!

它们有一种独特的辛香,虽然比不上家养的浓郁,但加在粥里,绝对能大大提升风味和香气!

想到这里,林薇薇顾不上休息,立刻起身,借着尚未完全暗下来的天光,在破庙周围仔细搜寻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真的在几处背风的墙根下找到了几小簇绿油油、散发着淡淡辛香的野葱!

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连根拔起,如获至宝般捧回了破庙。

晚上,她没有立刻休息,而是重新生火,开始试验她的“改良版”糙米野菜粥。

她先将剩下的糙米在无油的铁锅里稍微翻炒了一下,逼出一点点谷物的焦香气,然后才加水熬煮。

在粥快要熬好的时候,她将洗净切碎的野葱末撒了进去,略微搅拌,然后盖上锅盖焖了一小会儿。

当她再次揭开锅盖时,一股与昨日截然不同的香气飘散开来。

味道不再是单调的米糠味,而是混合了谷物焦香、野菜清香,以及带着辛辣和鲜活气息的野葱香味!

林薇薇舀起一小勺尝了尝。

虽然粥的口感依旧粗糙,但味道明显丰富了许多!

野葱的加入,仿佛给这碗寡淡的粥注入了灵魂,就跟螺蛳粉里加了炸蛋一样。

“有门儿!”林薇薇心中一喜,信心也回来了大半。

第二天清晨,她再次将精心熬煮好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改良版糙米野葱粥装上小车,推到了昨天那个街角。

依旧是有些忐忑的等待,但这一次,她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说话声由远及近。

林薇薇抬头一看,正是昨天她赠粥的那两个士兵——石头和大壮!

他们似乎刚结束早操,正勾肩搭背地往营地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抱怨着伙房的早饭。

“嘿,石头,你闻闻,啥味儿啊?挺香啊!”大壮鼻子嗅了嗅,停下了脚步。

石头也吸了吸鼻子,目光投向了林薇薇的小摊:“咦?是昨天那个丫头!她今天这粥……闻着好像是比昨天强点儿?”

两人对视一眼,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了过来。

“丫头,你这粥今天闻着不一样啊?多少钱一碗?”石头问道。

“军爷,还是老规矩,两文钱一碗。”林薇薇连忙堆起笑脸,声音清脆地回答。

她特意把价格定得很低,就是为了先打开销路。

“两文?那不贵!”大壮摸了摸干瘪的钱袋,

“来一碗尝尝!要是还跟昨天一样,那我们可就不买账了啊!”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嘞!”林薇薇心中一喜,手脚麻利地给两人各盛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粥。

石头和大壮接过碗,迫不及待地吹了吹,喝了一大口。

“嗯?”石头愣了一下,咂摸咂摸嘴,“嘿!这味儿……还真有点不一样!有股葱味儿?挺提神!”

“是吧!比伙房那清汤寡水强多了!”大壮也点头称赞,呼噜呼噜几大口就把一碗粥喝了个底朝天,

“热乎乎的,喝下去浑身都舒坦!丫头,再来一碗!”

“好嘞!”林薇薇心中乐开了花,连忙又给大壮添了一碗。

看着两人吃得香甜,林薇薇知道,自己的改良成功了!

这简单的野葱粥,虽然远谈不上美味,但对于吃惯了粗劣伙食的士兵来说,那一点点新鲜的香气和热度,已经足够打动他们了。

石头和大壮吃完,爽快地又掏出几文钱递给林薇薇,就连昨天的两碗粥钱也包含在内。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劳动和智慧,堂堂正正赚到的钱!

虽然只有区区几文,但意义非凡。

“丫头,你这粥不错!明天还在这儿不?我们要是路过,还来照顾你生意!”石头抹了抹嘴,说道。

“在的在的!明天我还会准备更好喝的!”林薇薇连连点头,心中充满了希望。

送走了石头和大壮,林薇薇看着手中那几枚铜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耶!她终于卖出了第一单!有了第一个回头客!

可就在石头和大壮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后不久,几个不怀好意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地痞头子!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混混,三人脸上都带着戏谑和贪婪的笑容。

“哟呵!小妞儿,生意不错嘛!刚开张就有兵大爷照顾了?”

地痞头子走到摊前,用脚踢了踢林薇薇的小车轮子,发出“哐当”一声响。

林薇薇下意识地将那几枚铜钱攥紧在手心,强作镇定地后退一步:“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地痞头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我跟你说,在这儿摆摊,得交‘孝敬’!看你今天开张了,赶紧的,把刚才赚的钱,还有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爷几个可就得帮你‘收摊’了!”

他身后的两个混混也坏笑着围了上来,将林薇薇堵在了墙角和推车之间。

林薇薇又惊又怒。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如此嚣张!

不行,她辛苦赚来的第一笔钱,怎么能就这么被他们抢走!

“我……我刚开张,根本没赚到钱!那几文钱连本钱都不够!”

她试图争辩,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大家都是在底层讨生活,你们何必苦苦相逼!”

“哟!还跟爷讲道理?”地痞头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引得两个混混也跟着起哄,

“在这雁门关,拳头就是道理!钱就是道理!少废话!识相的赶紧把钱交出来!不然……哼哼,这细皮嫩肉的,爷几个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为首的地痞说着,向前逼近一步,混浊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林薇薇身上打量,伸出手似乎就要来拉扯她的胳膊。

林薇薇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他们怕是不知道断子绝孙脚的滋味吧。”

林薇薇活动起腿脚,她绝不能任人宰割!


地痞头子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狞笑,

仿佛已经看到这个孤苦无依的小丫头惊慌失措、乖乖献出钱财的样子。

林薇薇猛地后退半步,脚直接瞄准了地痞头子的某个部位。

“哎哟!”

地痞头子尖叫着后退。

“糟糕,忽略了腿的长度。”

林薇薇忘记了,她现在是在他人的身体里。

“敢打我?看我不把你这臭丫头扇死!”

地痞头子龇牙咧嘴,扬起巴掌就朝她再次冲来。

林薇薇背部紧紧抵住冰冷的墙壁,右手飞快地抄起了旁边灶台上那把用了几天、沾满油污的烧火棍准备抡。

“古代的精神小伙?算是长见识了。”

“啥子精神小伙?哟,还敢动手呢?”地痞头子见状,收起了巴掌,看笑话一样看着林薇薇,

他身后的两个混混也嘲讽地笑了起来,

“就凭你这烧火棍?给爷几个挠痒痒都不够!

兄弟们,看来这小妞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她点颜色瞧瞧!”

说着,为首的地痞目露凶光,便要上前夺下林薇薇手中的“武器”,顺便给她一个“教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断喝猛地从街口传来:

“住手!干什么的!”

这声音洪亮而充满威严,让正准备动手的三个地痞浑身一僵,下意识地看过去。

士兵石头和大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正朝这边走过来。

两人都板着脸,看到眼前的情形,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尤其是看到地痞头子正对林薇薇拉拉扯扯,更是怒上心头。

“嘿!又是你们这几个泼皮!”石头人高马大,几步就冲到跟前,一把就将那为首的地痞推了个趔趄,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敢欺负一个孤身女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大壮也紧随其后,挡在了林薇薇身前,虎目圆瞪,瞪着那几个混混:

“我们哥俩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来找麻烦?刚才我们在这丫头这儿买粥,你们是不是就躲在旁边看着了?想抢劫?”

地痞头子被石头推得差点摔倒,又看到两个身材魁梧、煞气腾腾的士兵挡在面前,刚才那嚣张气焰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他认得这两人,是附近军营里的兵,而且看样子还不是普通的新兵蛋子。

在这军管严厉的雁门关,得罪了兵爷,那可没好果子吃。

他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容,连连摆手:“误会!误会!军爷,这都是误会!我们……我们就是跟这小妹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真的,没别的意思!”

“开玩笑?”石头眼睛一瞪,大手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刀柄,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有你们这么开玩笑的吗?我看着倒像是像是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不敢不敢!”地痞头子吓得一哆嗦,冷汗都下来了,“军爷明察!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保证再也不来打扰这位小妹了!”

“滚!”大壮言简意赅地吼了一声。

那三个地痞如蒙大赦,互相使了个眼色,连滚带爬地,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转眼就消失在了巷子口,连头都不敢回。

直到那几个地痞的身影彻底消失,林薇薇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谢谢两位军爷。”她转过身,对着石头和大壮深深地鞠了一躬。

“嗨!小妹,你这是干啥!”石头连忙伸手虚扶了一下。

“举手之劳,应该的!我们当兵的,还能看着这帮混蛋在眼皮子底下欺负人不成?”

大壮也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是啊是啊!主要是吧……我们哥俩刚才回去,越想越觉得你那粥味道不错,就想着回来问问你明天还出不出摊,啥时候出来,免得我们扑个空。没想到正好碰上这事儿了!”

原来他们是特意回来问这个的!

林薇薇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真诚无比的笑容:“出的出的!明天我一定早点出来!大概……大概卯时末(相当于现代的早上6-7点)就能在这里了!”

她顿了顿,看着两人憨厚关切的脸庞,郑重地说道:

“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这点本钱怕是都要被抢光了!为了感谢两位大哥,明天的粥,算我请你们的!或者……或者我给你们盛最大碗,管饱!”

“那哪儿成!”石头立刻摆手,“我们当兵的,哪能白吃你的东西!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对对对!”大壮也连连点头,不过眼睛却亮了亮,“不过嘛……那最大碗管饱,听着倒是不错!哈哈哈!”

看着他们俩憨直可爱的样子,林薇薇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小妹,你放心吧,”石头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这雁门关地面上的混混,大多也就这点能耐,欺软怕硬。今天被我们撞见教训了一顿,估计短时间内不敢再来找你麻烦了。

以后你就在这一片儿摆摊,要是再碰到不开眼的,你就大声喊!我们哥俩要是在附近,保证立马过来!”

“对!有我们哥俩罩着你,看谁还敢欺负你!”大壮也用力点头。

原来,在这个冷酷的古代世界里,也并非全然没有善意和温暖。

“谢谢……谢谢石头大哥,大壮大哥!”她记住了这两个名字,也记住了这份恩情。

“欸!这就对了嘛!多大点事儿!”石头爽朗地笑了笑,

“行了,我们还得去巡逻呢,你……你也早点收摊回家吧,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安全。”

“嗯!我这就收!”林薇薇用力点头。

目送着石头和大壮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林薇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几枚来之不易的铜钱,又看了看眼前这辆虽然破旧却承载着希望的小车,重新燃起了动力。

她立刻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起自己的小摊,收摊回家!

不,是收摊回破庙咯!


接下来的几天,那几个地痞果然没有再出现。

石头和大壮几乎每天都会在她出摊的时候过来光顾,有时还会带上一两个相熟的同伴。

他们每次都坚持付钱,只是林薇薇总会给他们盛上满满一大碗。

靠着这几个“铁杆”顾客,林薇薇的小摊每天都能有些微薄的进项。

她将每一个铜板都小心翼翼地攒起来,除了购买最基本的糙米和野菜干,几乎分文不花。

晚上回到破庙,她依然是就着那点稀粥果腹。

虽然有石头他们撑场面,但愿意停下来花两文钱买一碗糙米野葱粥的陌生顾客,依然寥寥无几。

大多数人,包括其他士兵,都只是匆匆路过。

林薇薇明白,她的产品缺乏足够的吸引力。

野葱粥虽然比之前的白水粥强,但终究太过寡淡、廉价。

想要真正打开局面,吸引更多顾客,甚至让那些有购买力的普通百姓也愿意尝试,她必须拿出一款“硬菜”才行。

一款真正能体现她“手艺”,能让人吃过一次就记住的味道。

可是,用什么做呢?

高级食材她想都不敢想。

在这边关,新鲜蔬菜都是稀罕物,更别提精米白面、好肉好油了。

她能动用的,只有那一点点可怜的积蓄,和市场上那些最廉价、最不起眼的边角料。

边角料……对了!羊肉!

雁门关驻军众多,伙食中必然少不了羊肉。

既然有羊肉,那处理剩下的羊骨头、羊下水肯定也不会少!

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在不那么讲究精细烹饪的边关,多半被视为“贱物”,价格极其低廉,甚至可能被丢弃。

但在林薇薇这位现代吃货兼厨师眼中,这些“下水”处理得当,可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美味!

羊骨能熬出浓汤,羊杂能提供丰富的口感和油脂香气,组合在一起,做成一锅热气腾腾、驱寒顶饱的羊杂汤,绝对是这苦寒边关的大杀器!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

她仔细清点了自己这几天攒下的全部家当——三十几文钱。

这点钱,买肉肯定不够,但买些骨头和下水,或许可以一试。

这天收摊后,林薇薇没有直接回破庙,而是揣着她全部的积蓄,鼓起勇气走向了城西一个主要给军营供肉的屠户聚集点。

还未走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膻味就扑面而来。

几个膀大腰圆、满身油污的屠户正在忙碌地分割着羊只,地上血水横流。

林薇薇强忍着不适,找到一个看起来相对面善的屠户,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

“老板,请问……您这里有不要的羊骨头,或者羊下水卖吗?”

那屠户正一刀砍下一块羊腿,闻言抬起头,用沾满血污的袖子擦了把汗,斜睨了她一眼:“羊骨头?羊下水?那玩意儿能吃?你要那干啥?”

“我想买回去熬汤。”林薇薇回答。

“熬汤?啧啧,穷疯了吧?”屠户嗤笑一声,不过倒也没赶她走,随手一指角落里一个大木盆,

“喏,今天刚收拾下来的,骨头带点碎肉,下水也有不少,你要是真想要,给个十文钱,自己捡一盆走!”

十文钱!

林薇薇心中一喜,这价格比她预想的还要便宜!

看来这些东西在这里果然不受待见,她连忙掏出十文钱递过去。

那屠户接过钱掂了掂,便不再理她。

林薇薇赶紧找了个被屠户扔在一旁的破筐子,忍着腥膻,仔细在木盆里翻捡起来。

她挑的都是相对新鲜、带着些筋膜的骨头,以及看起来比较干净完整的羊肝、羊肚、羊心等。

很快,就装了小半筐。

她又在附近卖调料的小摊上,狠了狠心,花了五文钱,买了一小块干姜和一小撮当地产的、类似花椒的黑色小颗粒。

揣着这“重金”购得的食材和调料,林薇薇脚步轻快地回到了破庙,破庙里的乞丐们又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接下来的破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独家厨房”。

首先是处理食材。

她仔细地将羊骨头上的碎肉剔下来留用,然后将骨头用井水反复冲洗。

接着,她升起火,将铁锅里的水烧开,把洗净的羊骨放进去焯水。

锅里浑浊的血沫不断浮起,林薇薇用树枝小心地撇去,直到汤水变得相对清澈,才将骨头捞出,把第一遍的水倒掉。

然后是处理羊下水。

这更是个精细活,羊肝、羊心还好,主要是去除筋膜。

最麻烦的是羊肚和羊肠,必须反复搓洗,去除里面的污物和异味。

现代处理这些东西的最好办法就是用面粉搓洗,白醋浸泡,可现在没有这个条件。

“噼啪!”

锅下面的柴火响了一下。

“对了,草木灰!”

林薇薇从下面扒拉出一些草木灰,烧了点温水把草木灰搅拌开。

把草木灰糊糊均匀涂抹在羊杂上。

约摸着过个十分钟,再用清水一遍遍冲洗干净,直到羊杂摸着没有滑腻感,腥味儿才算是去得差不多了。

等所有食材都初步处理完毕,天色已经完全黑透,破庙里只有她那一小簇火苗在跳动,乞丐们也陆陆续续缩回了属于自己的角落。

林薇薇重新将铁锅洗净,放入焯过水的羊骨,加入足量的清水和那块拍碎的干姜,盖上木板锅盖,用小火慢慢熬煮起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锅里开始咕嘟作响。

最初飘出的是淡淡的骨头腥气和姜味,但随着熬煮时间的延长,那股腥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郁、醇厚的肉骨汤香气,开始在破庙里弥漫开来。

林薇薇不时地揭开锅盖,用树枝撇去浮沫,观察着汤色的变化。

大约熬煮了一个多时辰,锅里的汤已经呈现出淡淡的奶白色。

她将处理好的羊下水切成小块,投入锅中,同时加入了几粒“边关花椒”。

羊杂入锅,香气顿时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肉类的油脂香、骨汤的醇厚、花椒的异香、干姜的辛辣……

几种味道互相融合、碰撞,最终交织成一股霸道而诱人的浓郁香气,与她之前那寡淡的糙米粥简直判若云泥!

就连角落里那几个原本对她不闻不问的流浪乞丐,此刻也忍不住纷纷抬起头,朝着她这边嗅着鼻子,喉结滚动。

林薇薇自己也被这香气馋得不行,肚子咕咕直叫。

但她知道,火候还差一点。

她耐心地继续用小火煨着,直到羊杂也变得软烂,汤汁更加浓稠。

最后,她尝了尝味道,小心翼翼地加入盐巴调味,然后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她在碗里撒上了白天采来的一点野葱末。

大功告成!

只见碗中汤色奶白浓郁,漂浮着几点亮晶晶的油花,切成小块的羊肝、羊肚、羊心等内脏,色泽诱人,翠绿的野葱末点缀其间。

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林薇薇迫不及待地吹了吹,喝了一小口汤。

“唔!”她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声!

鲜!香!烫!浓!

醇厚滚烫的羊骨汤瞬间温暖了她的五脏六腑。

羊杂处理得恰到好处,毫无腥膻,口感丰富,有的软糯,有的弹韧。

花椒带来一丝恰到好处的麻,干姜则提供了温和的辣意,最后野葱的清香更是点睛之笔……

这味道,即使放到现代,也是一碗合格的、能让人回味无穷的羊杂汤!

而在这缺衣少食的古代边关,这简直就是无上的美味!

林薇薇几口就把一小碗汤连料带汤喝了个精光,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她看着锅里剩下的、还冒着热气的大半锅羊杂汤,眼中充满了自信和期待。

这,才是她真正的“秘密武器”!这才是能让她在这雁门关站稳脚跟的“招牌”!

她决定,明天就主打这款“羊骨杂烩汤”!

价格嘛……就定在五文钱一碗!

虽然比之前的粥贵了不少,但这用料和口味,绝对值这个价!

林薇薇小心地将锅盖盖好,用石头将火堆压灭,确保安全。

她靠在墙边,闻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浓郁肉香,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摊位前排起长队的景象。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

梦里,都是那翻滚着热气、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羊骨杂烩汤。


清晨的微光,突兀地刺破雁门关上空的阴霾。

破庙里,林薇薇小心翼翼地将火堆重新点燃,将昨晚精心熬制的那锅羊骨杂烩汤慢慢加热。

浓郁霸道的香气很快便弥漫开来,与昨日相比,似乎更加醇厚诱人。

角落里那几个流浪者早已醒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林薇薇这边,喉咙里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尤其是有个自称“老瘸”的那个瘸腿汉子,更是眼神灼灼。

林薇薇看着他们渴望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

她想起了自己刚来时的绝望和饥饿,想起了老王头给她的那个硬邦邦的馒头。

在这冰冷的世界里,一点点善意或许就能点燃一线生机。

而且,这些人虽然落魄,但常年混迹底层,或许有他们自己的生存之道和消息来源。

她不再犹豫,拿起她那五个粗陶碗,给老瘸和另外三个看起来还算安分的流浪者,每人舀了小半碗带着些许杂碎的热汤。

量不多,但足以让他们尝到那份久违的温暖和肉味。

“这……这是给我们的?”老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接过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其他几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感激。

他们顾不上烫,也顾不上什么仪态,立刻埋头“吸溜吸溜”地喝了起来,脸上露出近乎陶醉的神情。

“好……好喝!真香!这辈子没喝过这么香的汤!”

一个瘦骨嶙峋的汉子含糊不清地赞叹道,眼泪都快下来了。

老瘸喝完最后一口汤,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碗边,然后郑重地走到林薇薇面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看似柔弱却与众不同的姑娘,沉声道:

“妹子,你是个好人!我们这些烂命一条的,也没啥能报答你的。不过,我们常年在这南城根儿混,这一片的大小事儿,没人比我们更清楚。

以后,你就在这破庙安身,要是有那不开眼的敢来这附近找你麻烦,你吱声!我们几个虽然没啥力气,但喊个人、递个信儿、恶心恶心人还是办得到的!我们罩着你!”

他话说得实在,眼神也透着一股底层人物特有的精明和义气。

林薇薇知道,这或许就是他们能拿出的、最真诚的承诺了。

她心中一暖,认真地点了点头:

“谢谢瘸叔,也谢谢各位大哥。我没什么大本事,但只要我这小摊能开下去,每天收摊时若有剩下的汤水食物,定会拿回来与大家分食。”

“好!妹子爽快!”老瘸咧嘴一笑,“有你这句话,以后这破庙,就是你的家!”

林薇薇不再耽搁,将滚烫的羊杂汤小心地固定在车上,又带上碗筷和一小桶用来涮碗的清水,推着小车,再次走向了昨天那个街角。

老瘸和他们好像不是一般的乞丐,按理来说,混乱无人管教的乞丐看到她这种一定会想尽办法欺负她,抢她的东西。

但是其余乞丐很听老瘸的话,就像是小说中的“丐帮”头头一样。

老瘸不发话,其余人不敢动。

“不管了,这是好事,还是先卖汤吧。”

林薇薇没有再往深处想,她差点就离老瘸的秘密更进一步了。

这一次,当她支好摊子,揭开锅盖,那混合着羊骨醇厚、姜椒辛香以及野葱浓郁的香气迅速向四周弥漫开去。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与昨日的无人问津截然不同,今天,几乎是立刻就有人被这股霸道的香气吸引,停下了脚步。

“嘶……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一个刚下工的脚夫使劲嗅了嗅鼻子,循着香味找了过来。

“好像是昨天那个小丫头的摊子?她今天换花样了?”另一个路过的妇人也好奇地张望。

林薇薇清了清嗓子,这次她不再犹豫,清脆地吆喝起来:

“卖羊骨杂烩汤嘞!新熬的羊骨浓汤,加上新鲜的羊杂碎,驱寒暖身,五文钱一碗,尝尝看嘞!”

她特意在小车旁挂了个小木牌,用木炭歪歪扭扭写着“羊骨杂烩汤, 五文一碗”。

“羊杂汤?五文?”那脚夫一听,眼睛亮了亮。

五文钱不算便宜,但听起来是实打实的肉汤,对他这种干体力活的人来说,诱惑力可不小。

他第一个走了过来:“真有羊杂?给我来一碗尝尝!”

“好嘞!”林薇薇心中一喜,麻利地给他盛了一碗,特意多舀了些干货。

那脚夫接过热气腾腾的碗,先是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然后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汤,又捞起一块羊肚放进嘴里嚼着。

“唔!好!好汤!”他眼睛瞪得溜圆,含糊不清地赞叹道,“这汤真浓!这杂碎也收拾得干净,没怪味儿!够劲道!五文钱,值!”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几个被香味吸引、还在犹豫观望的人也纷纷意动了。

“真的假的?有那么好喝?”

“闻着是挺香的……”

“管他呢,来一碗试试!”

一下子,就有三四个人围了上来要买汤。

就在这时,石头和大壮也溜达过来了。

他们老远就闻到了这股与众不同的香味,紧赶慢赶跑了过来。

“我嘞个乖乖!小妹,你今天这是放大招了啊!这味儿也太香了吧!”大壮夸张地叫道。

“快快快!给我们哥俩一人来一碗!馋死我了!”石头更是直接掏钱。

林薇薇笑着给他们俩盛了满满两大碗。

石头和大壮接过碗,也顾不上跟林薇薇多说话,埋头就喝了起来。

“呜呼!烫烫烫!香!太香了!”

“石头,你尝尝这个肝儿,嫩得很!还有这个肚儿,有嚼劲!”

“这汤……绝了!比咱们营里过年吃的肉汤都够味儿!”

两人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那享受的模样,简直就是活广告!

军营里要是少了他们俩大吃货,真是损失!

他们俩在军营里人缘不错,认识的人也多。

不少路过的士兵看到他们吃得这么香,听着他们的夸赞,也都纷纷停下脚步,围了上来。

“石头,大壮,吃啥呢?这么香?”

“是这小妹的新吃食?真有那么好?”

“五文一碗?不便宜啊……不过闻着是真馋人!”

“值!绝对值!”石头抹了把嘴,大声道,“兄弟们,听我的,不好喝你们找我!这羊杂汤,喝下去浑身都暖和,顶饱又解馋!保准你们吃了还想吃!”

有了石头“现身说法”,再加上那确实诱人无比的香气,原本还在犹豫的士兵们彻底被点燃了热情。

石头和大壮本来就是军营里的两大吃货,跟着他们吃,准没错!

“给我来一碗!”

“我也要一碗!”

“还有我!多放点杂碎!”

一时间,林薇薇那简陋的小摊前,竟然奇迹般地排起了长队!

可惜碗只有五个,不然能更快。

林薇薇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她一手拿着大勺飞快地舀汤,一手麻利地收钱、找钱,还要时不时地用旁边桶里的清水快速涮洗那仅有的五个碗,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热气腾腾的羊汤香气,混合着顾客们满足的吸溜声、啧啧称赞声,还有林薇薇清脆的回应声,在这寒冷的边关街角,绘制成了一幅生活气十足的边关图。

“小妹,你这汤真绝了!明天还卖这个不?”一个刚喝完汤的士兵意犹未尽地问道。

“嗯!这羊杂收拾得真干净!我家婆娘都弄不了这么利索!”一个干力气活的大叔也竖起了大拇指。

“这汤虽然贵,五文钱一碗,但能喝到这么一碗热乎乎的肉汤,值了!”

听着这些发自内心的赞美,林薇薇的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得!这款羊骨杂烩汤,就是她在这异世界站稳脚跟的“敲门砖”!

一锅精心熬制的羊杂汤,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被络绎不绝的顾客抢购一空!

当最后一位顾客端着碗满意地离开后,林薇薇累得几乎直不起腰,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也因为不停地舀汤而微微发酸。

但她看着空空如也的铁锅,脸上笑开了花。

林薇薇在小吃摊下小心翼翼地数着钱袋子里的钱,

足足有150文!也就是说,一锅不太满的羊杂汤有30碗左右的量。

如果加上自己喝掉的和早上给破庙的乞丐的,一锅能有个35碗的量,能卖175文!

除去自己买羊杂和调味料的15文钱,净赚了135文!

林薇薇内心激动,将钱袋放好,开始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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