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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女!众人非逼我成军火贩子许七月许强 全集

安墨初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宣国边境一户破败的人家里黑夜之中闪烁着盈盈火光。一口材质还算不错的漆黑色棺材停放在屋子正中央。由于棺材里的尸体是今天刚死的,所以还未封棺。许七月就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安详的像是睡着了一般。突然!本应该一动不动的尸体,腹部竟然动了一下,渐渐随着呼吸甚至开始有规律的一起一伏。棺材外,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男人正身着一袭孝衣双膝跪地,似乎还未发现这一状况。面色如常,不停地将一摞摞纸钱投入到面前的火盆之中。火苗舔舐着纸钱,瞬间将它们化为灰烬。但只要稍加留意便能发现,他身上的白色孝服下的衣服早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显得十分寒酸,屋内的布置也简陋极了。看样子,这户人家最贵重的物件怕就是眼前这口棺材了。而屋外,狂风呼啸而过,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犹如...

主角:许七月许强   更新:2025-06-14 21: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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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七月许强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农女!众人非逼我成军火贩子许七月许强 全集》,由网络作家“安墨初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宣国边境一户破败的人家里黑夜之中闪烁着盈盈火光。一口材质还算不错的漆黑色棺材停放在屋子正中央。由于棺材里的尸体是今天刚死的,所以还未封棺。许七月就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安详的像是睡着了一般。突然!本应该一动不动的尸体,腹部竟然动了一下,渐渐随着呼吸甚至开始有规律的一起一伏。棺材外,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男人正身着一袭孝衣双膝跪地,似乎还未发现这一状况。面色如常,不停地将一摞摞纸钱投入到面前的火盆之中。火苗舔舐着纸钱,瞬间将它们化为灰烬。但只要稍加留意便能发现,他身上的白色孝服下的衣服早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显得十分寒酸,屋内的布置也简陋极了。看样子,这户人家最贵重的物件怕就是眼前这口棺材了。而屋外,狂风呼啸而过,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犹如...

《穿成农女!众人非逼我成军火贩子许七月许强 全集》精彩片段


宣国边境

一户破败的人家里黑夜之中闪烁着盈盈火光。

一口材质还算不错的漆黑色棺材停放在屋子正中央。

由于棺材里的尸体是今天刚死的,所以还未封棺。

许七月就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安详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突然!

本应该一动不动的尸体,腹部竟然动了一下,渐渐随着呼吸甚至开始有规律的一起一伏。

棺材外,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男人正身着一袭孝衣双膝跪地,似乎还未发现这一状况。

面色如常,不停地将一摞摞纸钱投入到面前的火盆之中。

火苗舔舐着纸钱,瞬间将它们化为灰烬。

但只要稍加留意便能发现,他身上的白色孝服下的衣服早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显得十分寒酸,屋内的布置也简陋极了。

看样子,这户人家最贵重的物件怕就是眼前这口棺材了。

而屋外,狂风呼啸而过,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犹如恶鬼们凄厉的尖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狂风肆虐着周围的一切,也毫不留情地卷走了正在燃烧的纸钱,使得无数的纸钱在空中翻飞,为这本就阴森恐怖的景象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摇头晃脑,一脸傲慢与嚣张的进了屋,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吊唁的悲伤感,甚至还嚣张的哼着小曲。

“哟!死瘸子,烧纸呢!没想到你对这傻子还挺仗义,啧啧啧!瞧瞧!这棺材花了不少钱吧?”

许强一边说着,一边围着棺材转起圈来,还用手不停地敲打着棺木,嘴里不时发出一阵阵让人厌恶的啧舌声。

听到声音,跪着的苍术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语气冷淡地说道:“二叔,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当然是来收房子来了,这房子可是我亲侄女的房子,现在她死了,这房子可就归我们家了,你赶紧将这晦气东西抬走,我都已经谈好买家了,若是让他看见屋里有棺材,可卖不上好价钱。”

苍术放下手中尚未燃尽的纸钱,艰难地踉跄起身。

他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怒容。



许七月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眼前之人的头发如同浓墨一般乌黑亮丽,被随意地束缚在脑后,宛如一匹黑色的绸缎轻轻垂落。

尽管他身上所穿的衣物布满了补丁,但也依然难以掩盖住他那与生俱来的清冷与高贵气质。

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深邃而冰冷,透露出一股漠然与疏离之感。

想来此人应该就是原主的那位美貌却又一无是处的废物夫君——苍术吧。

苍术似乎此时也确定了她是真的还活着,能明显的看出他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

随后一瘸一拐地来到地上躺着的许强身旁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眉头紧蹙的看向七月。

“你把他杀了?”

七月面无表情的歪头看着他:“不行吗?”

苍术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愈发疑惑。

现在的许七月虽然依旧是一脸呆滞,但那双眼睛却清澈明亮,毫无半点傻气。

这样的神态与平时痴痴傻傻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此情此景不禁令苍术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会是被恶鬼借尸还魂了吧?”

他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问道:“你是?”

许七月:“我是你爹!”

苍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得,还是他那个傻子媳妇儿没跑了。

与此同时,许七月经过短暂的适应之后,已然基本有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能力。

她用小手扶住棺材边缘,双脚用力一蹬,整个身子如轻盈的飞燕一般,轻轻松松地从棺材之中跃出。

苍术望着地上摆放着的那具尸体,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忧愁之色。

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尸体该怎么办呢?”

七月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冷漠地凝视着苍术那张愁苦的脸庞,对于他此刻的烦恼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抬起手来,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那口棺材,语气平淡地说道:“那不是有棺材吗?扔进去不就好了。”

苍术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他蹲下身拽住那尸体的胳膊,可奈何他实在是太肥了。

根本就拖不动,看着自己已经被废了的双手双脚,一抹伤心浮上眉头。

“来搭把手。”

七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听从组织命令这一项认知。

组织抚养她长大,所以她对组织有着一种莫名的信赖。

而这具身体对这苍术也是有着一样的感觉。

以至于她呆呆的“哦”了一声。

便拽住那尸体的另外一只胳膊。

就见七月那小小的身体,竟然轻轻松松的将那具尸体拖动,甚至仅凭她一人便将尸体扔进了棺材里。

这让苍术看的都有些目瞪口呆。

“你真是七月。”

“是我!”

苍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她却又如往常一样,一副不像正常人的模样,就是如今好像没有平常那么傻了。

他只能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行吧?还有力气没?把尸体埋了吧。”

“埋在哪里?”

“后山!”

“好!”七月二话没说拿起一旁的绳子,便将那棺材捆了个严实。

顺便拿起绳子的另一端扛在肩头,微微一使劲,砰的一声棺材便被她拖在了地上。甚至还往外渐行渐远。

看的正要帮忙的苍术都呆在了原地。

“这不会真被恶鬼附身了吧?”

“后山在哪儿啊?”

门外的一句话让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赶忙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带着她去了后山。

就这样深更半夜,狂风怒吼,两个身影,将一具尸体悄无声息的埋进了后山。

回去之后,苍术看着那满地的纸钱,与一旁纸扎的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可都是他借钱买的,结果许七月这货居然没死。

简直是浪费他感情,也不知道他得卖多少东西才能将这些钱还上。

“我饿了,这能吃吗?”

七月礼貌的指了指那原本放在棺材前的供果。

苍术无奈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吃吧吃吧!”

得到允许后的七月二话不说,迅速伸手抓起一个供果就往嘴里塞去,然后大口咀嚼起来,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此刻的她似乎已经完全融入并适应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如果猜测没错的话,那么眼前所经历的一切应该就是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所谓“穿越”吧?

而自己则穿到了这个许七月的身上。

一想到前世发生了一切,她的心脏便忍不住难受,她拼死拼活的为组织干了一辈子的脏活。

不就是在最后一次任务之中没有听从组织的命令,在执行任务之中救了个小女孩儿。从而延误了任务几分钟,就被抹杀了,简直是让人心寒。

而就在这时手腕处金光闪耀,七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不是他们组织给她安的智能芯片吗?

她每次出任务所用的武器,药品可都是从这芯片里拿出来的。

她大概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居然是满的,枪支弹药应有尽有,就连出任务所需的设备也都是齐全的。

那她在这蛮荒之地岂不是可以横着走。

没想到她梦寐以求的自由居然在死了一次后终于得到了。

也算是意外之喜。

这竟让她那十年如一日平静的心居然有了一丝期待。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太阳已经悄然升起,天空亮起了一角。

许七月二叔一家此时已经发现,人一晚上都没回家。

“砰砰砰!”

“死瘸子!快给老娘滚出来!”

二婶林月娇那尖锐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的嗓音骤然响起,瞬间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刚刚有了些许困意的许七月,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睡意全无。

一旁正在扫地的苍术也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扫帚险些掉落在地。


他顾不上别的,连忙扔下扫帚,快速的冲到许七月身前,伸手死死拉住正要往外冲的许七月。

“许七月,先别出去,听我说!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千万不要乱说话,尤其是昨天杀人那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听懂了吗?”苍术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叮嘱道。

许七月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看到许七月应下,苍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依旧忐忑不安,深吸一口气,拖着残腿,一步一挪地朝着大门走去。

随着“嘎吱”一声响,大门被慢慢拉开。

还未等苍术看清门外的情形,林月娇便如一阵疾风般冲了进来。

“人呢?人呢?你们把我家男人藏到哪里去了?”林月娇一边叫嚷着,一边四处张望,那模样活像一只发了疯的泼妇。

苍术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说道:“二婶儿,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呀?我们怎么会藏二叔?”

“少跟我打马虎眼!昨天晚上你二叔明明跟我说要来你家找你,结果一夜未归,不是被你藏起来了还能去哪?”林月娇双手叉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二婶儿,您真的误会了,二叔昨天晚上压根就没来我这儿,不信您找!”

林月娇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苍术的话。

二话不说,用力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苍术,径直冲进屋内……

正好看见,七月直愣愣的站在面前,甚至还极其阴森的扯出一抹笑,朝着她生硬的摆了摆手。

林月娇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那股寒意仿佛瞬间贯穿了全身,令她险些晕厥过去。

“啊!鬼啊!”

随着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林月娇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双腿发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她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伸出颤抖手,直直地指向七月。

“苍……苍术,你看见了吗?许七……七月这是诈尸了?”

林月娇语无伦次地喊道,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

一旁的苍术强忍着想笑的心,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一些,然后一脸正经地回答道:“诶呀!二婶儿,其实我正想跟您说呢,七月她并没有死。昨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间就活过来了,我更是照顾了她一晚上,您刚才说二叔来了,我为了照顾她可是整晚都没合眼,可我压根就没有看到二叔。”

听到苍术这番话,林月娇脸上的惊恐之色丝毫未减,反而愈发浓重起来。

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扶着门框,艰难地站起身来,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七月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个苹果,缓缓放到嘴边,吭哧一声清脆的声响,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吓得林月娇后背冷汗涔涔直流。

然而,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林月娇克服内心的恐惧,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脚步,慢慢地靠近七月。

颤抖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许七月的脸颊。

“热的!居然真的还活着……”

当指尖感受到许七月温热的肌肤时,林月娇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了肚子里,但那种后怕的感觉仍旧萦绕心头,久久难以散去。

可她的这个举动却激怒了许七月。

许七月突然张开嘴巴,毫无征兆地对着林月娇的手指就是吭哧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刹那间,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那声音仿佛要冲破房顶一般,震得人的耳膜都生疼不已。

林月娇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但七月死死咬住不松口,使得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和力气,才好不容易将手指从许七月的口中挣脱出来。

她低头一看,发现被咬过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两个深深的血窟窿,鲜血正后知后觉的从里面汩汩涌出,看上去触目惊心。

看着眼前的景象,林月娇又惊又怒,忍不住抱怨道:“这傻子......怎么变得比以前还要傻了?”

可这一骂却让许七月更加生气,顺手抄起摆放在桌子上尚未收拾起来的牌位,二话不说,猛地朝着林月娇的后脑勺狠狠砸了过去。

又是“嘎”的一声。

林月娇也晕死过去,躺在了地上。

苍术瞪大了双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又害怕惊动外面的人,不敢大声质问,只能压低声音怒声说道:“你不会又把人弄死了吧?”

七月一脸无所谓的拿起刚才未吃完的苹果,咬了一口,耸了耸肩。

苍术的腿脚不便,费了好半天力气才蹲在地上探了探她的鼻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有气。

也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能遇到这么个祖宗,傻也就算了,还这么不省心。

“别吃了,还不赶快搭把手,扶到床上去。”

“那么费劲干啥?我再补她一棍子直接埋后山得了,聒噪的头都疼。”

“啊?”苍术惊愕出声。

许七月这个样子,他现在真有些拿捏不准,她是变聪明了还是变得更傻了。

但总而言之是变得更麻烦了。

“补什么补?你还嫌不够乱吗?赶紧过来将人扶上去。”

许七月撇了撇嘴,一手将自己那废物相公扶了起来,另一只手拎着林月娇的后衣领子便扔在了床榻上。

但这却让她发现了一件事情。

她紧紧地握着苍术那略显粗糙的手腕儿,手指触碰到皮肤时,能明显感觉到一道长长的、凸起的疤痕。

她不由得定睛仔细看去,只见那道疤痕蜿蜒曲折,仿佛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苍术的手腕上。

眉头微微一蹙,忍不住开口说道:“这谁这么心狠手辣,竟然将你的手筋都给挑断了!”

听到这话,苍术的眼神瞬间变得震惊而又慌乱起来。

下意识地用力一抽手,迅速地藏在了自己的背后,同时大声呵斥道:“别胡说八道了,赶紧想办法把这个人弄醒!”


然而,苍术的反应反而更加坚定了许七月的猜测,目光锐利地盯着苍术,继续追问道:“我可没有胡说,你的手就是被人挑断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现在行动如此不便,恐怕连脚筋也是断的吧?你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吗?为何会被人这样对待?”

苍术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掩盖住自己眼神中的慌乱,但这一切却逃不过许七月敏锐的观察。

面对她的质问,苍术选择了沉默,只是生硬地岔开话题说:“看来你真是彻底变傻了,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将眼前这人弄醒要紧!”

见苍术不愿再多谈此事,许七月也不好强行追问下去。

她转头四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了院子角落里的一口大水缸上。

快步走到水缸前,拿起一旁的水瓢,舀起一瓢水。

没等苍术反应过来便粗鲁的浇在了林月娇身上。

“你干什么?就这一床被!湿了晚上怎么睡?”苍术气的要命。

许七月也没想到这具身体这么穷。

她下意识地将水瓢藏到了自己身后,低着头,不敢正视苍术愤怒的目光,那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事而不知所措的孩子。

一直昏迷不醒的林月娇突然发出一声嘤咛,缓缓睁开了眼睛。

“诶呦~”

苍术听到后只是狠狠地瞪了许七月一眼,然后迅速转过身去,看向林月娇。

因为苍术心里很清楚,昨天晚上发生的杀人事件绝对不能让林月娇知晓。

“二婶儿,你没事儿吧?”

林月娇悠悠转醒后,脑袋还有些晕沉,但意识逐渐清晰起来。她努力回想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随后指向许七月,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傻子,竟然敢咬我,还敢动手打我,你这种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老娘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

然而,站在一旁的苍术却是一脸茫然和无辜的表情,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二婶儿,您这是怎么啦?七月刚才确实咬了您不假,但是她可没有打您呀!您刚才是自己突然晕倒在地的,可把我们两个给吓坏了!”

听到苍术这么一说,许七月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瞪着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真诚地点了点头。像是真确有其事一般。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林月娇不禁有些迟疑起来,心中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产生了一丝动摇。

难道自己真的记错了?

她将信将疑的想要揉揉脑袋,就在指尖触碰到头皮的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缓缓地将手从头上移开,慢慢的举到眼前。

就看见自己的手指上沾染着几缕鲜红的血丝,显得格外刺眼。

“那我头上这血是怎么回事儿?“

一旁的苍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杀一丝尴尬之色,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呃……啊!对对对,二婶儿,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您突然间就晕倒,速度实在太快了,我们俩都没来得及扶您,结果您不小心磕到了桌角,这才把头给撞伤了。”

说完,一旁的许七月依旧是附和着真诚的点了点头,并着憨憨地应道:“嗯!没错!你自己磕的!”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桌的吗?”

“当然!二婶儿,您头上的伤可不轻,可不能耽误,要不这样吧,我带您去城里找个大夫好好瞧瞧,至于二叔那边,等您看完病回来,我再想办法帮您一起找找?”

林月娇此时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摔蒙了?都开始出现记忆混乱的症状,决定还是先去城里看看大夫。

但她自然不能让苍术陪同。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去给我找找你二叔,他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回来。”

“好,那我带着七月去找二叔。”

等林月娇晃晃悠悠离开后,苍术也顾不上房间里的东西,来到院子内,将晒好的药草装进背篓里说道:“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再闯祸了!”

“你要去哪儿?”七月将水瓢扔到一边,平静无波的眼神,难得的出现了一抹急切。

“我要进城一趟,你的丧事我是借钱办的。得需要把这些药草赶紧卖了还钱,况且找你二叔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不然你那个二婶又该来闹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七月小跑着跟了出来。

苍术有些犹豫的思考片刻。

“也好,一起去吧,省的你在家我也不放心。”

在去城往里的这段路程中,由于他们二人没有银钱,便只能徒步前去,一路上许七月一直盯着苍术的腿。

她真的很不明白,他的脚筋手筋确实是被人挑断的,为何如此避讳?

不知过了多久,可算是走到了城里。

也难得的让许七月看到了这古代的繁华。

前世之时,她除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能外出,其余的时间都在基地,所以她从未逛过街,就算出去也无心关注这些事情。

以至于她现在看到这些东西觉得无比的新奇。

苍术带着她来到城内的一间医馆,那医馆里的人似乎认识苍术,见他过来立刻笑着打招呼。

“呦!苍术来了!哎呦,你今日怎么卖这么多药材?”

“娘子病了需要银钱。”

医馆的掌柜的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许七月,眼神流露出一抹同情。

毕竟之前卖他草药的可都是许七月的爹,因此他自然知道许家的情况。

“行,那我让药童算算,一会儿就给你拿钱。”

“多谢掌柜的。”

突然,医馆门口猛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众人皆被吸引过去,目光纷纷投向医馆大门处。

紧接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身穿一袭华丽衣裳的老头儿被几个人急匆匆地抬进了医馆内。

那老头儿紧闭双眼,嘴唇发青,面色苍白如纸,看上去情况十分危急。


“大夫,大夫,快快救救我家老爷!”跟随着老头儿一同前来的一名男子焦急万分地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慌和无助。

许七月听闻这阵吵闹声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快步走到门口,向着骚乱之处望去。

只见医馆里的几位大夫见到如此情形,也赶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匆匆忙忙地围拢过来。

那名送老头儿来就医的男子,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慌慌张张地伸手拽住其中一位大夫的手腕儿,急切地说道:“我家老爷不知为何突然就晕倒在地了,求求各位快点救救他!”

三位大夫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分别为那晕倒的老头儿把起脉来。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三人把完脉之后,竟然只是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副茫然无措的神情,始终没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

那男子眼见大夫们迟迟不动手施救,心中愈发焦躁不安起来,怒视着眼前的几位大夫,提高嗓门喊道:“你们怎么都还在这里傻站着?赶紧救人啊!你们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倘若我家老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医馆也别想好过!”

“这不是我们不救啊,是你家老爷得的是心疾,我们想救也没办法呀!”

“什么叫没办法?没办法就给我想办法。你们今日如果救不了他,我就拆了你们医馆。”

那付苍术钱的掌柜此刻已经移步到男人身边,过去安抚男人的情绪,而这使得原本准备离开的苍术一时间无法离开,只能无奈地凑近人群,也跟着看起了热闹。

许七月双手抱还一脸平静看着他们小声的说道:“咱们家欠了多少钱?”

“你那副棺材用的是棺材铺里最好的木料,再加上纸钱蜡烛之类的东西大概花了二十两,家里有五两现银,所以我借了十五两,怎么了?”

许七月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追问道:“那他们有钱吗?”

苍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那昏迷的老头儿眼神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点了点头:“穿着不俗肯定有钱,你问这些干什么?”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旁的许七月就朝着人群高声喝道:“我能救你家老爷。”

这一嗓子犹如平地惊雷,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苍术被吓得浑身一颤,急忙伸手将许七月拽回到自己身边,脸上满是惊愕与恼怒之色,紧紧咬着牙关,压低声音斥责道:“你瞎嚷嚷什么呀!你哪里懂得什么医术!别在添乱了行吗?”

许七月没有信口胡诌,原主没傻之前好像确实是会医术。

“我会呀!我爹教过我!”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你会医术,我怎么不知道?”

许七月眨巴了一下眼睛依然是那真诚的目光:“我真的会,只是之前脑子不太好使,一直忘了用了罢了。”

苍术知道她在撒谎,可是看着她那确有其事的眼神,居然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拿捏不准,许七月到底是不是在撒谎了?

但此时那男子已经注意到他们这边,立刻扒开人群来到他们面前。

“你说你能救我们家老爷”

许七月点了点头。

“能救!”

可医馆的大夫都认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个傻子这件事情,立即揭穿。

“这位爷,你别听她胡说,许七月的父亲虽然是个赤脚大夫,可她却是个傻子,根本就不会医术。”

“我会医术!”许七月语气坚定的反驳道。

那其中一名大夫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会医术还能穷的让你家相公出来卖草药为生啊,你可别在这儿捣乱了,苍术你快管管你家那傻子。”

苍术听着那一口一个的傻子,眉头染上了些许不悦。

他虽然平时也挺烦许七月的,但不代表他允许别人可以随意辱骂她。

以至于他跛着脚上前一步,冷声说道:“刘大夫,我妻子平日里不用医术,是我不想累着她,可这不代表她就真的不会医术。再说了你们也救不了,倒不如让她试试,反正地上躺着的那个也是要死的,让她试试又有何妨?”

那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听谁的,但眼前的苍术虽然看上去穿着朴素还跛脚可身上那让人难以忽略的气质,却让他更加相信他说的话。

以至于他认真的看向许七月的眼睛。

“这位夫人,你确定真能救我家老爷嘛。”

许七月依旧是那坚定的眼神。

“我能救,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是救活他,医药费100两。”

男人有些许震惊,脱口而出:“100两你怎么不去抢?”

要知道就算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出诊一次也不过才十两,而这小姑娘居然张口就要100两,这不是抢是什么?

可许七月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更加吃惊。

“你瞎呀,我不是正在抢呢吗?就说你给不给吧,要是不给的话,那你就让你家老爷等死吧。”

苍术听着她那一句比一句惊人的话,头皮都麻了,拽了拽她的衣袖让她赶紧闭嘴!

刚想要替他圆一圆,那男人却已经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好只要你能救活我家老爷一百两就一百两。”

可这却急坏了医馆的掌柜的,因为这些人看着可不像一般人,若是真将人治死了,那他们医馆可真就大祸临头了。

“苍术,你快管管他,可别让他把人给治死了。”

但那刘大夫却拉住了他,并小声的嘀咕道:“掌柜的,你别管了,这些人非富即贵,这人我们肯定是救不活,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找医馆麻烦,可若是这个傻子将人治死了,那这些人也就只会找那傻子的麻烦,跟我们医馆没有任何关系。”

“这……”那掌柜的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有上前。


许七月来到那老头儿身旁,探了探他的鼻息,把了一下他的脉搏果然如榻所想。

随后伸进袖口,暗自从空间里拿了一粒治疗心疾的药,喂进了那老头儿的嘴里。

没过多久他那发紫的嘴唇竟然渐渐恢复原本的颜色。

就连意识也渐渐恢复清明。

一旁密切关注的苍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紧张而握成拳头的手也慢慢松开。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

一旁围观的人看见那老头睁开眼睛激动的惊呼出声。

“老爷您醒了!”

“ 陈华!我这是怎么了?”老头彻底恢复了意识,声音虚弱的开口询问道。

还没等老头身边的那个侍从陈华开口,许七月却凑了上来,扯出一抹贼假的笑容,率先开口道:“老人家,你心疾犯了,晕倒了!”

陈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啊!对!”

许七月:“是我救得你!”

陈华:“呃……对确实是这小夫人救的您!”

“您这病可危险了,在场的大夫都救不了,要不是我拿出祖传的神药喂给你,您今日可就必死无疑了!”

陈华不知道为啥,总感觉这姑娘的话越说越不对劲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对!确实挺凶险的!”

“所以!医药费一百两,怎么付?”许七月唰的一下将小手摊在了他们二人面前。

陈华顿时无语,合着她在这铺垫这么多就为了要钱啊! 刚刚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说她是傻子,这明明就是个人精啊!

不过别说他吃惊,就连苍术也有点惊讶,他现在真的确定了,许七月确实是没有之前那么傻了。

还有!哪来的什么祖传的神药?他咋不知道?

就在他们愣神之际,许七月却以为他们这是不想给,脸上连那抹假笑都没了。

“给钱啊?你们这是打算赖账?”

陈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她。

许七月脸上的笑终于再次出现只是这回她的笑却是发自内心的。

她看着那一百两银票高兴的不得了,从袖口里将那瓶剩下的药拿出来递给了他。

“以后在发病就可以吃一粒。”

“这不是祖传的珍贵无比吗?就这么给我们了?”陈华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玩意许七月有的是,之所以整瓶都给他,还不是因为那一百两她挣得有些心虚啊!

但许七月自然不能这么说。

“你家老爷这病日后肯定还会在犯,你付了这么多钱,我得让你物超所值,省的说我抢钱,这里的药量应该够他吃好长一段时间了,若是日后吃没了,可以在来永安村找我。”

等那老头吃完她也应该把那钱花完了吧,到时候再狠狠宰他一笔。

老头儿此时也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亲自拱手道谢。

“多谢这位姑娘。”

“不客气!”

许七月板着一张毫无波澜的脸,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回到了苍术身旁,可内心却高兴极了,开口吐出两个字。

“给你!”

同时,将手中紧紧攥着的那 100 两银子递向苍术。

苍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

他凝视着许七月那张真挚而诚恳的面庞,心中好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而过,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正在悄然涌动。

“给我?”苍术下意识地重复道。

许七月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用清脆悦耳的声音道:“嗯!给你拿去还债,剩下的你要给我买肉,我要吃肉!”

听到这话,苍术先是一愣,紧接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原本清冷如霜的面容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倍感温暖。

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那 100 两银票,随后,柔声道:“好!”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刘大夫终于回过神来。

那刘大夫此时也终于见识到许七月的厉害顿时换了一副嘴脸谄媚地走了过来。

“哎哟,许娘子啊!今日可真是我大开眼界!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呢!不知你这祖传的灵药是否还有多余的?能否卖一颗给我?价钱嘛,好商量,好商量!嘿嘿嘿……”

说着,刘大夫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满是贪婪与狡黠的光芒。

苍术抢先一步将许七月拉到了一边,冷声拒绝道:“刘大夫,你也看到了,我家娘子这药可值100两呢。就算我家娘子有,你也没钱买吧,掌柜的我那草药算完了吗?”

苍术不想跟这种捧高踩低的说话,直接催促掌柜的赶紧给自己结钱。

“哎,算完了,算完了,您拿好。”

苍术接过钱袋用手掂量掂量,确定钱数够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告辞!”

随后拉着许七月离开了医馆。

等再无其他人之时,苍术终于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哪儿来的什么祖传药丸啊?我怎么不知道?”

许七月看着一旁小孩子拿的糖葫芦边咽口水边敷衍的回道:“哦,那是我自己做的,说祖传的能显得值钱点。”

听到许七月这样的回答,苍术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确定眼前的许七月跟以前相比,不再像过去那般傻乎乎的了。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这么说来……你的脑子是不是已经好了?”

然而,此刻的许七月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串诱人的糖葫芦上面,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苍术所说的话。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街边小男孩手中的糖葫芦,伸出手,直直地指向那根糖葫芦:“我想吃这个!”

苍术见她完全不听自己说话,一脸的无可奈何,只能从怀里掏出来几个铜板,一瘸一拐的来到卖糖葫芦的小贩儿那儿买了一根糖葫芦。

不一会儿,苍术便拿着一串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回来了。

小心翼翼地将糖葫芦递到许七月面前。

许七月眼神顿时就亮了,接过那糖葫芦便吃了起来。

苍术见自己跟她说话太费劲,索性也不再追问。

“行了,走吧。”

苍术轻叹一声,一瘸一拐地朝着前方缓缓走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走出几步远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句令他震惊不已的话。


“其实你的手脚我也能治。”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在苍术耳边炸响,震得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异样光芒。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苍术就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依旧故作镇定地继续向前走着,嘴里还嘟囔着:“行了,别胡说八道了,赶紧回去吧,一会儿你二婶儿回来看见二叔没找回来肯定又该去家里闹了。”

尽管他嘴上说得轻松,但实际上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许七月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

拿着糖葫芦快步追了上去。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能治你的手脚,你那脚筋和手筋只需要做一个小手术便好,简单很。”

“什么手术不手术的简直闻所未闻,快走吧,一会儿卖肉的该收摊儿了。”

许七月听说要去买肉,顿时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而苍术也没吝啬,反正也是许七月挣的钱,在肉摊上买了一大块儿这才带着许七月回了永安村。

不过回去的时候,许七月非说自己走不动,愣是逼着苍术雇了一辆牛车拉着他们回了村。

回到村子后,这林月娇果然如苍术所猜想的那样,去城里看完大夫包扎好头上的伤后,回了村见自家男人还没有回来,便立刻来到了许七月家里,看他们二人居然也没在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们家的门口,开始微泼打滚了起来。

“哎哟!乡亲们,大家快过来帮我评评理呀!我家男人,昨儿个夜里头明明就是来了这许七月家里,可谁能想到,这一去竟然整夜都没回来,直到这会儿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啊!更可恶的是,现如今这许七月两口子居然也跑得无影无踪啦!我严重怀疑呐,我家男人失踪肯定跟他们两口子有关。”

林月娇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渐渐地将村子里的父老乡亲们都吸引了过来。

不一会儿功夫,许七月家的门口便围满了人,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说许家媳妇啊,这不太可能吧?你家那傻丫头昨天不是已经断气儿了嘛?再说了,苍术那小子向来就是个窝囊废,手无缚鸡之力的,你家那口子五大三粗的,他咋可能斗得过啊?“

人群中,一位好心的大娘率先开了口。林月娇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柳眉倒竖,她咬牙切齿地反驳道:“王大娘,你不知道!许七月那个小贱人压根儿就没死透,今儿个大清早的,我看见她竟然醒了。”

“哎,还真别说,我今天早上确实看见苍术带一个女人离开了村子,那身影跟许七月像极了,我当时还以为闹鬼了呢。”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顿时使得众人开始讨论了起来。

“啊!没死啊?苍术那小子为了那傻子的葬礼可是借了不少钱呢,她没死,这钱不都白瞎了。”

“要不咋说她是傻子呢!真是让人不省心,就是苦了苍术那小子,本来身子就弱,挣钱费劲,如今又借了这么一大笔钱,往后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呀。”

…………

“我说各位,你们能不能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我家男人不见了呀!而且就是去找许七月之后才失踪的!”

林月娇见他们左一言右一语,总是说不到正点上,心急如焚的怒吼道。

“许家媳妇,你家那口子要是真遇到啥危险,你在这里闹腾也无济于事啊,还是赶紧报官吧!”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对对对,赶紧报官,万一真出了大事儿可咋办呀!”

就在这时,许七月和苍术恰好回到这里,刚好听到这些村民们正撺掇着让林月娇去报官。

许七月在前世杀人之时,最怕的便是跟警察打交道,一听说这群村民要报官拳头都硬了。

直接就要冲出去,苍术好悬没拉住。

“你干什么去?”

“灭口!”

“灭什么口灭口,你给我回来!”

苍术被气的头疼,赶紧将再次跃跃欲试的许七月拉了回来。

这死了一次?怎么变成这副总是喊打喊杀的模样。

苍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一会儿躲在我身后,不许乱说话。”

“杀了多省劲呀!”

许七月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苍术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准轻举妄动。

许七月只能暂时放弃了灭口的想法。苍术来到那群人的后面,高声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围在我家门口?”

外围的人听到声音立刻转过身来。“哎,这不是苍术吗?苍术回来了!”声音渐渐传开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苍术。

“许家的,你侄女和你侄女婿回来了,人家没逃!”

林月娇听到声音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苍术!你说!你把你二叔藏哪儿去了?”

“二婶儿,您说什么呢?今天早上我不是跟您说了吗?二叔根本就没来我们家,昨天晚上七月突然醒了,我照顾她一晚上,不信你问她二叔有没有来!”

许七月眨巴了一下眼睛,愣愣吐出两个字。

“没有!”

“不可能,那你们逃什么?就是心虚了。”林月娇还是不信。

“二婶儿,我们什么时候逃了?不是您说让我们帮忙去找一找二叔嘛,我特意带着七月去二叔经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刚刚才回来,”

“二婶!七月昨天刚落了水如今还没有恢复过来,就帮忙去找,您可不能这么冤枉我们。”

苍术一句话,直接将焦点转移到了林月娇的身上。

再加上他说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而且都知道许七月是傻子不会骗人,一时之间在场的众人全都相信苍术,并开始为她说话。

“许家媳妇,那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帮你们家找了一天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么诬陷人家?再说了你家那口子可是人家许七月的亲二叔人家有什么理由要害他。”

众人:“是啊!”

“不可能!我家那口子从来就没有夜不归宿的时候,况且昨天晚上他特意跟我说要去那傻子家要……”

林月娇刚说想要要房子突然一顿。

“要什么?二婶,二叔想要什么?”

自己侄女儿刚死就惦记人家的房子,甚至根本不顾人家的丧事就要赶人家出门这种事,苍术谅她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林月娇支支吾吾了半天,果然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苍术和林月娇身上之时,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许七月正偷偷的退出了人群,按照自己记忆中原主二叔家的方向找了过去。

看着不知比原主院子好出多少倍的住处,许七月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她心念一动一颗定时炸弹便出现在她的手心上。

她将炸弹开启,定好时间,往屋子里一扔转身就走。

随后又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此时的林月娇依旧不依不饶的揪着苍术不放,甚至有动起手来开始推搡苍术。

苍术虽说是个男子,可他的腿脚不便,本身自己能够站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在这么一推搡。

苍术一个不稳,整个身体猛地向后踉跄而去,眼看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许七月的眼眸突然一闪,身手敏捷地伸手一把抓住了苍术的胳膊。

紧接着,顺势往怀中一带,用巧劲将苍术稳稳地扶住了。

苍术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许七月,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而就在他刚刚站稳脚跟的时候,许七月已经迅速的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拽住了林月娇攻击苍术的手,并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掰。

“啊啊啊啊!小畜生!你快松手!快松手啊!”

林月娇惨叫出声,疼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她一边痛苦地呼喊,一边拼命挣扎着想挣脱许七月的束缚。

然而,许七月却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握住她的手腕,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你说话就说话,别对我相公动手,你若是在敢动他,我就掰断你的手。”

苍术怔怔的看着她,他没想到许七月会维护自己,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身影,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你个傻子,你是不是疯了!竟敢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二婶啊!”

林月娇气急败坏地叫嚷道,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愤怒。

许七月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屑:“二婶!你都说我是傻子了,还问我疯没疯!我看二婶真是比我这个傻子还傻。”

“你!”

林月娇刚要破口大骂身后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那声响犹如雷声一般响彻整个村子,顿时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连林月娇也吓了一跳朝着声响的方向望了过去并问道:“什么声?”

“不知道啊!好像是许老二家的方向!”

众人一脸懵逼。

许七月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二婶!你家……好像……炸了!”

“炸了!炸了!炸了!”

两个字不停地在林月娇的耳边回荡。

过了好半天看着渐渐升腾起的滚滚浓烟,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尖叫道:“诶呦!我的房子!我的房子啊!”

说着扒开人群就赶紧往家里赶去。

其他人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刚才那个声音是雷声吧?”

“我听着也像!”另一个说道。

一个妇人看了看天:“不对啊!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雷啊!”

“是啊是啊!太邪门了,不会是刚刚苍术说的事是真的,他们家真的要霸占七月家的房子,老天看不过去了这才劈了他们家房子?”

许七月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心中不禁赞叹他们想象力真丰富。

但她不太会撒谎,只能瞪着一双真诚的眼睛赞同的点了点头:“嗯!没错!”

众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毕竟这种事真的是匪夷所思,太吓人了。

以至于后边林月娇家里着火,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帮忙,而她家的孩子们都不在家,她一个人根本就救不了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房子燃烧殆尽。

回到屋子的苍术看着似乎并不意外的许七月问道:“你做的?”

许七月眨了眨眼,清澈的眼神没有任何异样:“做什么?”

“二婶家的房子!”

“不是!”许七月依旧面无表情,因为她知道她只要这样别人就看不出她在撒谎。

果然苍术没看出任何异样。

但是许七月在怎么面无表情也经不住他一直盯着,便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苍术知道自己也应该看不出啥,便拿起刚买回来的菜和肉。

“等着!我去给你做。”

许七月松了一口气,来到榻上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将自己脑子里的记忆过了一遍。

这原主的父亲在捡了苍术没多久就病入膏肓了,但害怕原主一个傻子在他死后没有照顾就硬逼着苍术娶了原主。

二人成婚的第二天原主爹就一命呜呼。

婚后苍术虽然也算是如约的照顾原主没有短她吃喝,但一直对她没什么感情,这也就是为什么原主死了之后苍术一滴眼泪都没掉。

但在所有记忆里许七月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苍术的身份,谁也不知道他从哪来,就连名字也都是原身父亲取的名。

只知道他那日遍体鳞伤的出现在村口,身上全是血。

“饭好了!”苍术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许七月的思绪。

许七月迅速起身,速度之快,把刚进来的苍术都吓了一跳。

这速度和反应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

苍术一脸审视的看着许七月眉头微微蹙起,好半天都没说话。

许七月从榻上下来,看着他这眼神心虚的问道:“看我做什么?”

“你………为什么穿鞋上榻!”

许七月暗自松了一口气:“对不起!忘记了!”

苍术微微一怔,没想到她认错倒还挺快。

“行了!下不为例!吃饭吧!”

许七月看着院子里桌子上的饭菜, 眼神都亮了,她从穿到这至今都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饭。

她坐到桌子旁,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肉,放进了嘴里,别说!做的还真挺好吃。


随后便大快朵颐起来。

苍术坐在她的对面拿起碗筷说道:“一会儿你老老实实的在家看家,我上山一趟。”

“上山?干什么去?”许七月边吃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声音也因为嘴里的饭菜有些吐字不清。

“ 采药?”

许七月吃饭的动作一顿:“为何要去采药,我不是刚赚了一百两。”

“一百两又不能花一辈子。”

许七月在心里想了一下,一百两倒还真的花不了一辈子,而且原主实在是太穷了,床铺啥的置办都需要钱,便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苍术自己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起身将碗筷收拾好,没有任何想要让许七月帮忙的意思。

看他这个样子,之前他确实守约将原主照顾的很好。

许七月本想帮忙,但一想到自己的突然转变已经让苍术怀疑。

便觉得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做出许七月原本人设的样子,免得再被怀疑。

等苍术走后,许七月的意识便进入到了芯片里,准备看看有什么自己能用得到的东西。

可还没等她看呢,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许七月!许七月呢?”

许七月缓缓地睁开双眼,然后迈步走到了门外。

只见浑身布满灰尘、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的林月娇正一步一步地朝着院子内走来。

再往院子门口看去,放着一些破烂,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肯定都是林月娇刚刚从火场抢救出来的东西。



说着就朝着许七月冲了过去,但王家阿婆是个热心肠的,赶忙快他一步将许七月拉在自己身后。

“月娇你这是干什么!七月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她一般见识干什么!”

“再说了,你是长辈,就不能让让她吗?”

林月娇气的有些语无伦次“我让她?你知不知道她刚才差点没打死我?”

王家阿婆拍了拍许七月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不要怕,随后质问道“月娇,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七月这丫头虽然傻是傻了点儿,但她从不伤人,就算她伤人了,也肯定是你欺负他欺负过头了,她不得已才反抗的伤了你。”

往日里苍术经常去后山采药,但担心许七月一个痴傻之人自己在家会出事,所以每回都会拜托王家阿婆照看一下。

所以王家阿婆与许七月最熟,自是知道原身许七月不是伤人的人。

林月娇百口莫辩:“王大娘就算她是个傻子也不能随便打人吧,而且我刚刚什么都没做,就只是过来借住的,她就把我直接扔出来了。”

许七月从王家阿婆的身后走出来一脸真诚的说道:“二婶!我们家就只有一个屋子一张榻,如果你来借住的话好像住不下吧?难不成你是想跟我和我相公睡在一起。”

许七月说这话之时街坊四邻都已经出来了,将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众人顿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臊的林月娇双颊通红恼羞成怒。

“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林月娇这声音越说越小。甚至最后都开始咬牙切齿了起来。

王家阿婆也跟着添油加醋。

“是啊,月娇你莫不是忘了?那许家老大当年生病的时候还是你家男人,硬逼着他们家的东西便宜卖给你们,现在他们家就剩一间屋子一张床。你要借住他们家,你让他们小两口儿住哪儿?还不如你就直接说想要借此霸占他们家房子得了。”

“我没有!”林月娇确实是有这个想法。可她不能就这么大庭广众的暴露呀。

当即便否认。

“二婶!撒谎不好用,可是会天打雷劈的,你别忘了你家的房子到底是怎么烧没的?”

许七月的声音再次悠悠的传来。

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众人全部听的一清二楚。

这林月娇的家可刚被烧完,这又开始做着天打雷劈的事情。

下一次老天爷很有可能就要批他本人了。

吓得他们不约而同的迅速后退了一步,生怕老天爷降一道天雷连累了他们。

甚至还有人为了自己的安全嫌弃的开始驱赶她。

“哎呦我的老天爷呀,许家媳妇儿,你要作死就回你家作死去,可别连累了我们。”

“是啊!是啊!”

……

“你们……你们!”林月娇都快被气哭了。

此时!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们都在干什么?娘,这是怎么了?”

林月娇看着不远处听说自家出事而姗姗赶来的大儿子,心中的委屈顿时有了发泄口。

“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娘我都快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许文是永安村唯一的一个秀才,平日里都在城里读书,若不是有人给他传信,说他家出事了,他今日也不会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他刚回村里便见到自己母亲被人欺负。

许文快速的来到林月娇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娘,别怕,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月娇撒泼似的哭诉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并手指着许七月告状道。

“娘就是没地方住想去他们家住,可这个傻子竟然把我给打出来了,我可是他亲二婶啊!”

“什么?他敢打您!”许文顿时怒火中烧,瞪向许七月。

“许七月!我娘可是你的长辈,你竟敢打她!”

这句话许七月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

“我打就打了,难不成还要挑日子啊?我不仅要打你还要把这些东西扔出去,因为你娘说了我是一家之主。什么事都应该我来做主。”

说着拿起门口堆放的破烂儿就朝着他们母子二人扔了过去。

“许七月!我娘只是想要在你家借住几天,你至于将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借住,最主要的就是一个借字,我作为主人家,不同意借住有什么不可以吗?至始至终都是你娘这个泼妇在我的家里不仅对我言语相向还拳脚相加,我将她扔出来有错吗?”

许文眉头微微一蹙,他刚刚就觉着这许七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这许七月好像不傻了!

一个傻子根本就不可能说出如此有逻辑的话。

“你不傻了?”许文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托你爹的福,我现在不仅不傻了,甚至还想起来我那日落水就是你爹推的。”

许七月一句话引得众人哗然。

林月娇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很显然她应该也知道实情。

许七月也是刚刚才想起来被人推入水中的画面,当初她就奇怪当时这夫妇俩为何见到她醒来都如出一辙的害怕。

原来是心虚。

“什么? 许七月居然是被许家老二推下去的!这也太不是人了,这可是杀人啊!”

“是啊!怪不得他们老许家被雷劈真是活该。”

“都闭嘴!一群蠢货!一个傻子的话你们也信,我家男人都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了,岂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谁知道她是不是……”

林月娇说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许文立刻将话接了过来。

“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来混淆视听。”

“对没错!混淆视听!”

林月娇赶忙附和自己儿子的话。

许七月最不擅长的就是对付这种胡搅难缠的主,以至于清澈的眼神终于有所变化。

双眼微微眯起,与此同时,一把匕首凭空出现在了她的袖口处。

她握紧匕首正准备动手之时,不远处竟然传来了苍术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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