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脓液的物质。
最恐怖的是,从它那令人作呕的腹部,伸出了无数条近乎透明的、纤细如蛛丝的“管道”。
这些管道如同活物般延伸、舞动,其中粗壮的几根,像冰冷的针头,深深刺入了陈默自己的太阳穴和后颈。
而更多的、密密麻麻的细管,则如同有生命般,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精准地、贪婪地刺入了镜中沈薇影像的脊椎、后颈、心口!
就在婆婆那句“都是为了孩子好,得‘体面’解决”的话音落下的瞬间,沈薇惊恐地看到,那水蛭状怪物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剧烈膨胀了一圈!
它体表流淌的浑浊物质加速流动,那些连接着她的吸管贪婪地搏动起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粘稠的“东西”——她的精力、她的希望、她仅存的那点生命力——正通过这些管道被疯狂地抽吸过去!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在离开自己的身体,留下的是更深的疲惫、更强烈的恶心和一种灵魂被掏空的虚无感。
镜中的陈默,随着那怪物的膨胀,眉头似乎舒展了一瞬,镜片上反射的灯光都似乎亮了一点,仿佛刚刚补充了某种养分。
他对着镜中的沈薇(或者说,对着手机那头)继续说着什么,嘴唇开合,声音却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模糊不清,只剩下那“体面”、“孩子”、“为你好”的嗡嗡余音。
“妈妈?
妈妈你怎么了?
你的脸好白!”
小宝的声音带着哭腔,终于穿透了沈薇被恐惧和恶心淹没的感知。
沈薇猛地回过神,眼前的异象骤然消失。
镜子里只有她自己煞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
洗手间冰冷干燥的空气重新涌入肺部,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手机屏幕上,婆婆关切(?
)地看着她:“薇薇?
你没事吧?
是不是太累了?”
那巨大的乐高盒子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
沈薇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手机脱手滑落。
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我……没事,妈。
可能是有点低血糖。”
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小宝乖,妈妈明天……一定去接你。”
她几乎是仓皇地挂断了视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胃里翻腾得更厉害了,但这次不是因为愤怒或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