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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搓弓弩养娇妻,竟要我黄袍加身完结文

超人不会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相公,不要了,不要了!”一道颤抖的声音,将神志有些不清的陈锋拉回了现实。只是,还没等他反应是怎么回事,下一刻,一道强劲的寒风袭来,直接将他冻了一个哆嗦。“妈的?热带雨林也这么冷吗?”只是,当他扯了扯身上单薄的衣服裹身,又环顾了一眼周围后,整个人都蒙了。破旧房子,残缺的桌子,屋子泼水形成的冰层,以及那残缺不堪,破了一个大洞的木头门,显得残破而后荒凉。“这是哪?我怎么上这里来了?”陈锋满脑子的疑惑,只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下一刻他直接瞪大了双眼。无他,因为在哪残缺的木门旁边,一个衣衫被撕去大半,浑身湿淋淋,头发上更是结了冰碴的女人正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女人瓜子脸,柳叶眉,身段也是玲珑有致,从那撕碎的衣衫下女人白皙细腻的皮肤。这女人又是谁...

主角:陈锋林月颜   更新:2025-06-14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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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锋林月颜的现代都市小说《手搓弓弩养娇妻,竟要我黄袍加身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超人不会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相公,不要了,不要了!”一道颤抖的声音,将神志有些不清的陈锋拉回了现实。只是,还没等他反应是怎么回事,下一刻,一道强劲的寒风袭来,直接将他冻了一个哆嗦。“妈的?热带雨林也这么冷吗?”只是,当他扯了扯身上单薄的衣服裹身,又环顾了一眼周围后,整个人都蒙了。破旧房子,残缺的桌子,屋子泼水形成的冰层,以及那残缺不堪,破了一个大洞的木头门,显得残破而后荒凉。“这是哪?我怎么上这里来了?”陈锋满脑子的疑惑,只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下一刻他直接瞪大了双眼。无他,因为在哪残缺的木门旁边,一个衣衫被撕去大半,浑身湿淋淋,头发上更是结了冰碴的女人正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女人瓜子脸,柳叶眉,身段也是玲珑有致,从那撕碎的衣衫下女人白皙细腻的皮肤。这女人又是谁...

《手搓弓弩养娇妻,竟要我黄袍加身完结文》精彩片段




“相公,不要了,不要了!”

一道颤抖的声音,将神志有些不清的陈锋拉回了现实。

只是,还没等他反应是怎么回事,下一刻,一道强劲的寒风袭来,直接将他冻了一个哆嗦。

“妈的?热带雨林也这么冷吗?”

只是,当他扯了扯身上单薄的衣服裹身,又环顾了一眼周围后,整个人都蒙了。

破旧房子,残缺的桌子,屋子泼水形成的冰层,以及那残缺不堪,破了一个大洞的木头门,显得残破而后荒凉。

“这是哪?我怎么上这里来了?”

陈锋满脑子的疑惑,只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下一刻他直接瞪大了双眼。

无他,因为在哪残缺的木门旁边,一个衣衫被撕去大半,浑身湿淋淋,头发上更是结了冰碴的女人正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女人瓜子脸,柳叶眉,身段也是玲珑有致,从那撕碎的衣衫下女人白皙细腻的皮肤。

这女人又是谁?

就在陈锋继续迷茫的时候,下一刻,他的脑脑袋传来了一阵巨疼,紧接着一股庞大的记忆直接涌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大概三五分钟的时间,陈锋终于接受完了这股记忆。

他穿越了,穿越成为了大乾一个与他同名同姓,但无地无房,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流氓。

而眼前这个女人,名叫林月颜,是他的老婆。

因为赌博被人做局,结果不光把土地和房子输光了,更是将自己老婆输了进去。

回来之后,他就要林月颜做好准备去卖身,结果林月颜誓死不从。

本就输钱的陈锋本来心中就有一口闷火,结果自己这老婆还不听话,瞬间就对林月颜拳打脚踢,最后打累了还不解气,就撕了林月颜的衣衫往她身上浇水折磨。

前身还想将女人扔出去门外,受不了的林月颜推了一把,后脑勺磕地,让自己给穿过来了。

要知道这可是三九寒冬,正是滴水成冰的时候,自己这前身纯粹是想要这林月颜的命!

被人做局输钱输老婆,后面更是起杀心,给他做局的人不敢杀,就想着把自己这老婆弄死,这样就不用戴绿帽子了。

想到这里,陈锋有些可怜的看了林月颜一眼。

在他接受的那些记忆中,这女人也是个苦命人。

原本是邻村的,老爹是个教书先生,也算是体面人家,可不成大乾连年兵祸,老爹被人抓了壮丁,壮丁吗,上了战场就是炮灰。

老爹死了之后,就拿到了一两银子的抚恤,连两斗米斗买不到,又因为大乾吃了败仗,割地赔款,便颁布了各种苛捐杂税,甚至女子过了及笄之年不嫁,都要收税。

无奈之下,女人经人介绍,嫁给了有点家底的陈锋,想要过个好日子。

可不成想,陈锋老爹留的那些家底,早就被他赌博输光了,而且陈锋因为要承担女人的那份赋税,更是不把林月颜当人看,稍一不满,便会拳打脚踢,现在更是输地输房,连林月颜都给输进去了。

现在更是为了保存自己那点颜面,竟然想要冻死林月颜。

“畜生啊,当真是畜生!”

陈锋骂了一句,而后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前世好歹序列特种小队—暗影小队的队长,他终日跟那些毒枭,海贼等周旋,身上三十六处伤口,每一处都是致命伤,这次热带雨林就是为了斩首一个南美的大毒枭。

自己这算是行善积德吧,让自己穿越就穿越,不说什么皇子之家,最起码穿成个武勋世子吧,好歹让自己的本事有所用处。

可结果,就成了这么一个吃喝嫖赌,无地无房,只知道打老婆的废物。

这叫怎么回事!

“相公,我,我要冻死了,可以让我拿件衣服披上吗?”

就在此时,蜷缩在地上,脸色已经青紫的林月颜浑身发抖的道。

下一刻,陈锋来到林月颜身前,而后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其抱了起来。

这一抱,差点闪了陈锋的老腰,这林月颜看上去挺有料的但实际上体重也就七十来斤,身上的骨节清晰可见,但那张笑脸却带着人一些婴儿肥嫩,而且那足有C规模的胸口,着实和这体重严重不符。

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陈锋将林月颜抱上了床,而后将那破旧单薄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相公,不要让我去陪他们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只要你不让我去陪他们,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求求你了!”

林月颜声音清脆,宛若脆莺,十分的悦耳。

或许是感受到现在陈锋的神情变柔和了,这番开始哀求了起来。

美人哀求,陈锋自然难以拒绝,只是,自己这开局太他妈悲催了。

无地无房,也就意味着明年的赋税根本缴纳不上,等着着自己要么是杀头,要么是服劳役,而且深陷赌博,家里能吃的能卖的东西,都他妈已经赌光了。

现在他肚子都已经饿的咕咕叫了,而且现在是三九寒冬,外面大雪覆盖,甚至连野菜都没得吃。

陈锋是个务实的人,自己能不能好好活着,都说不准呢,拿什么给林月颜保证。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看向林月颜。

“我不会让你去陪别人,但是你也该知道,现在我们两个都快要饿死了。”

听到这话,林月颜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抹绝望。

陈锋这意思是要让自己主动去陪别的男人换取食物吗?

“所以,我决定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放你走,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第二个便是跟着我,你是我媳妇,我会努力养你,养这个家,但是咱们两个能不能活下来,看命!”

陈锋没有提什么和离书什么,都快要饿死了,那玩意写了当不了饭吃。

说完之后,陈锋在家里寻摸了几下,而后拿起了桌上的菜刀以及一件破旧的棉衣就出去了。

当即关头,不是安慰被自己殴打的妻子,也不是履行那前身欠下的狗屁赌约,正当下,是要搞些吃食,再不吃,真他妈要饿死了。

看着陈锋离开的背影,林月颜脸上两行清泪簌簌流下。

“知道我走不了,故意说这些稳住我吗?”

“难道我的命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寒风劲劲,一片雪白。

出门的陈锋不由夹紧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棉衣,不由跺了几下脚,这样才让自己身上暖和了一点。

“亏得现在这幅身体壮,血气足,尚可抵挡的住这酷寒的风雪。”

“不然,怕是不等走到山道,就得动死在这风雪之中。”

陈锋缩了一下脖子,继续坚定的朝着山上走去。

他前身好赌成性,家里的东西连带着老婆都输光了,根本没有人会救济一个赌徒,因此邻居借粮食这种事根本行不通。

因此,他若是想要生存,就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现在三九寒冬,河里结的冰层得有半人高,想活命唯一方法便只剩下进山了。

当然,有他这种想法的人很多,毕竟,这个年景,谁家不想吃掉好的。只是,大多数人都放弃了。

大雪封山,动物大多数都躲着,很少出来觅食,无功而返的可能性很大,甚至风雪天气,浓见度地,山中迷路,或者是踩空悬崖,小命不保的概率也很高。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去山上求食,基本是拿命赌。

当然,陈锋虽说也是拿命赌,但并不是毫无准备,前世的他,特种作战没少在这种情况下训练过,多少有些把握。

陈锋折断了一根树枝,而后抓了几把杂草,做了一个简易扫把,随后直接扛在了肩膀上。

而后朝着山北面走去,根据背风坡效应,山背面的气温通常会比迎风面暖和一些。

到了山背面之后,暖和不暖和,陈锋并没有觉察出来,但是雪层确实薄了一些,陈锋蹲下,将积雪扒开,在那雪层之下,竟然还有一些绿色生机。

“就是这了!”

陈锋当即用那临时的扫把将自己踏雪的痕迹清扫干净,而后扒开一片雪层,将底下的绿草露了出来,而后就躲在旁边的大树旁边。

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看上去确实跟白痴一样,但前世实验过,却分外的好用。

皑皑大雪,缺少食物的不光有人,山里的那些野兔等食草动物,也缺。

而且因为天寒地冻加上刮风的原因,动物嗅觉减弱,人身上的气味也都顺着风的方向飘走了。

等待了大概二十几分钟,陈锋突然听到了一阵踩雪声。

畜生来了!

一瞬间,陈锋打起了精神,而后从树后露出了一只眼,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被自己扒出来的绿草。

下一刻,一个灰黄色像鹿又不是鹿的东西,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那团草旁边。

“狍子?傻狍子?”

见到这个东西,陈锋心稳了下来。

自己这守株待兔的方法虽然管用,但是陈锋手中只有一把刀,并没有远程工具,而这些吃草的畜生的警觉性不可谓不高。

万一被其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今天怕是就要空手而归。

只是,这畜生种不包括傻狍子,这东西,脑回路清奇的很,见到人,第一时间不是跑,而是凑上前看看你。

然后,就凉了!

陈锋没打算让这傻狍子发现自己,这一只狍子,大概有七十多斤,去皮去内脏,也得有五十多斤的肉,这些肉,足够他和林月颜吃大半个月?

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能不能有这样的运气还两说者呢。

因此,不能有半点差池。

就在那傻孢子低头吃草的时候,陈锋猛然窜出,一手搂住那狍子的头,右手菜刀便朝着傻狍子的脖颈刺了过去。

刹那间,那傻狍子疯狂挣扎,四只蹄子不停蹬踏。

“给我死,给我死!”

陈锋鼓足力气,直接一下将这狍子压在雪里,手中菜刀终于给其破皮,开始疯狂的切割其血管。

随着一股血柱喷出,那傻狍子劲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不动弹了。

而陈锋则是直接伤口的皮扒开,下一刻将嘴堵上去开始喝起了狍子血。

没有办法,距离他从家里出来已经快两三个小时,在这寒冷环境中,没有半点热量补充,他已经快要失温了。

若是再不补充一下热量,只怕狍子肉都没吃上,他先下去和这傻狍子见面了。

喝了之后,陈锋明显感觉自己身体暖和了不少,又割了两块生肉安慰一下自己冒酸水的胃后,他直接将那狍子背到了身上,便朝着山下走去。

作为特种兵,尤其是各种环境下作战的特种兵,即便在这种浓见度低的环境下,凭借记忆和路上留下的标记,终于在天黑之前安全的下山。

而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当这些村民见到陈锋身上的狍子时,一个眼睛绿的发光,恨不得将眼睛长在狍子身上。

陈锋没有搭理,有人上来搭话也没有搭理。

他不藏着不掖着,但若是这些村民不识好歹,想要干那种强取豪夺的事,虽然这具身体体质有些废,但他前世那些折磨人的手法,可正愁没有用武之地!

只是,当他刚赶回家,便听到房间中传来了一阵桌子倒塌的声音。

一瞬间,陈锋迅速的跑到房间中,而后他便看到倒塌的桌子,房梁上断掉的绳子,以及摔在地上,被绳子勒脖子通红,面色傻白的林月颜。

“我不是给你自由了吗?你怎么还想死?”

陈锋有些不理解,不明白林月颜为宁愿死都不走。

听到这话,林月颜从地上站起身来。

“人呢?”

“人,什么人?”

此刻,陈锋让林月颜的话说的有些迷糊。

“跟我上床的人啊?”

“我若是回娘家,一旦被人举报,马上就会有官府羁押,还要给家中罚税,你知道这些,知道我不会走,所以有恃无恐,用放我自由的话来稳住我!”

“实际上,你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准备让我出卖身子是也不是?”

林月颜此刻脸上满是绝望,没想到老天爷如此戏耍他,竟然让她连死都死不成。

“我不是说过我不是那种人吗?”

听到这理由,陈锋只觉得滑稽。

“真的?”林月颜半信半疑的道。

“真的!”

陈锋点点头,无比肯定的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房间外,一道声音响起。

“陈锋,你老婆同意了没有,我们几个今晚上可都等不及了。”




门外那吵嚷声,跟一盆凉水似的,哗啦一下就泼林月颜心尖上了。她那脸,刚缓过来一点儿,这下可好,“唰”就白了,真是一点儿人色都找不着了。她猛地一回头,那眼珠子死死瞪着陈锋,乖乖,刚才那点好脸色,什么温柔啊,什么松口气啊,全他娘的飞没影了!剩下的,全是怨,全是恨,那眼神,活像陈锋是她八辈子的死仇家!那对水汪汪的眼,本来亮晶晶的,这会儿全是红丝儿,泪珠子滚来滚去,就差掉下来了。

陈锋也给干懵了,心里把老天爷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叫什么事儿啊,早不来晚不来,偏赶这要命的当口,这不是诚心捣乱嘛!他瞅着林月颜那要吃人的眼神,心里头那个苦水啊,比黄连还苦,自个儿这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陈锋!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在骗我!你从头到尾就没安好心,是不是!”林月颜那声儿都抖得不成调了,跟秋风扫落叶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那里面全是恨,恨不得把他嚼碎了吞下去。她那瘦弱的身子,气得直哆嗦,那单薄衣衫下,连带着那对微微隆起的玉兔儿也跟着颤个不停,“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这种人,死了都便宜你了!我告诉你,我林月颜就是变成鬼,变成最凶的厉鬼,也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话音还没落干净呢,她猛地一拧身,好家伙,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就跟那见了灯火的飞蛾,直愣愣就奔着旁边那堵土墙去了!一头黑亮亮的头发在空中甩出个半圆,看着都让人心惊。那架势,明摆着是要一头碰死拉倒,用这条贱命,证明她林月颜不是任人摆布的!

就在这头发丝儿都快燎着的当口,陈锋那反应,真不是盖的!他眼尖手快,几乎是想都没想,脚底下使劲,一个箭步就扑了上去,硬是用自个儿的身板,严严实实挡在了墙和林月颜中间。林月颜的脑袋,“咚”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砸在他胸口上。那一下,撞得是真狠,饶是陈锋这硬朗身子,也被撞得往后退了小半步,胸口疼得钻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陈锋“嘶——”地猛抽一口凉气,下意识抬手就去揉那疼得发麻的胸口。他心里合计,别看这林月颜瘦得跟纸片儿似的,估摸着也就七十来斤,可这股子牛劲,这拼命时候的力气,还真他娘的大!这要是真让她这么一头撞墙上,那脑袋瓜子还不得当场开瓢,这如花似玉的人儿,可就真香消玉殒了。

“好个烈性女子,真是少见!宁死不屈啊!”陈锋心里头暗暗地叹了声,不知不觉,对这个刚烈得过了头的小媳妇儿,又多了那么几分说不清是啥滋味的佩服和心疼。

“月颜!月颜你先冷静点!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真不是我,真不是我把外头那些王八羔子给叫来的!你可千万别犯傻,别误会我啊!”他一把将还在他怀里死命挣扎,哭得浑身发软,那薄衣下微微起伏的香丘也因急促的呼吸而颤动着的林月颜,给死死搂在怀里,声音又低又急,就怕她再干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傻事儿。

“你睁开眼,你好好看看我!你瞧见我身上这血了没?这可都是新鲜的,还热乎着呢!我这是刚从山上打猎回来,那只不开眼的狍子,嗯,就扔在咱们家门口呢,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出去瞅瞅,你一看就知道我没骗你!”他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真诚得能滴出水来,话也说得掏心掏肺的,就怕林月颜这牛角尖钻进去出不来了。

“他......他们当真......当真不是你叫来的?你......你没骗我?你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嘴上说得比蜜还甜,转过头就......就翻脸不认人,把我往火坑里推......”林月颜微微扬起那张惨白惨白的小脸,一双哭得跟桃儿似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信,是那种被伤透了心之后的刻骨怀疑。她被陈锋紧紧抱着,那柔软的玉峰不由自主地紧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鼻息间全是浓重的血腥气,还有一股子野牲口特有的膻味,这味道让她心里头乱糟糟的,难道......难道他这次说的是真的?这不像装出来的啊。

“月颜,你看着我的眼睛!我陈锋对天发誓,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把你卖给那些畜生不如的东西了!你相信我这一次,就这一次!”陈锋两只手轻轻捧起林月颜那张泪痕斑斑的小脸,目光坚定得如同磐石,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你既然选择留下来,没有在我离开的时候走掉,那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想跟我一块儿好好过日子的,对不对?我陈锋以前再不是个东西,再混账,也断断做不出把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送给别人糟蹋的那种龌龊事儿!那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才干得出来的勾当!我若再有此念,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也不等林月颜再说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牵起她那只冰凉的小手,迈开大步就朝房门外头走去。初春的寒风,依旧带着刺骨的凉意,跟小刀子似的,从那破烂的门缝里一丝丝、一缕缕地往屋里钻,林月颜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裳根本挡不住这寒气,她下意识地就往陈锋那还算宽厚的身边又凑近了点儿,仿佛想从他身上汲取一丝丝温暖。

刚一脚迈出门槛,林月颜就彻底相信了陈锋刚才说的话——门外那片小小的空地上,果真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体型肥硕的死狍子,脖颈处的伤口还在往外汩汩地冒着鲜血,把门前那片尚未消融的积雪都染红了一大片,那殷红的颜色在惨白的雪地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惊心。只不过,在这只可怜的狍子身前,正戳着四个贼眉鼠眼、面目可憎的男人,一个个都板着脸,神情不善地盯着他们,那眼神,活像要吃人似的。

领头的那个男人,村里人都叫他王大疤瘌。他那颗溜光锃亮的光头上,密密麻麻长满了大大小小、坑坑洼洼的疤瘌,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尤其是到了夏天热的时候,那些陈年旧疤还会时不时地往外渗着黄白色的脓血,离老远瞅着,就跟个顶着一头烂疮的畸形大萝卜似的,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村里人但凡瞅见他,都跟躲瘟神似的绕道走,生怕沾上一点半点的晦气。

另外那三个男人,相貌五官倒还算正常,勉强能看,但身上却丁点儿都找不着山里人该有的那份淳朴和憨厚气息。他们一个个都穿得破破烂烂,衣衫褴褛得跟叫花子似的,眼神阴鸷得像是藏着刀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市井混子特有的下流胚子气,一看就知道,这几个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善茬。

见陈锋牵着林月颜出来,王大疤瘌那双浑浊的眼睛立刻贪婪地聚焦在林月颜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上。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她的脸颊一路扫到纤细的腰肢上,一副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模样。那腥臭的口水几乎都要流出嘴角了。

“陈锋啊,你可是把老婆输给我们哥几个了。有字有印的,就让你这媳妇儿跟我们走吧。”王大疤瘌咧嘴一笑露出了黄黑相间的烂牙说道:“另外啊你这狍子不错我们兄弟几个拿走下酒吃大冷天的热乎热乎身子你没意见吧!”

话音刚落三人中那个体格最为魁梧的汉子便不客气地来到狍子前伸手就要将那肥硕的狍子扛到肩上脸上尽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只是就在那粗壮的手指刚触碰到狍子皮毛的瞬间陈锋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那汉子面前眼中寒光闪烁。那汉子见陈锋敢拦当即怒气上涌举起蒲扇般的大手就要给陈锋好看。只是他的拳头刚刚扬起——“砰!”一声闷响陈锋早已先下手为强自下而上冲着他的下颚狠狠地来了一记上勾拳。拳风呼啸力道十足。

那汉子只觉下巴一阵剧痛牙关被迫猛然合拢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他踉跄着后退数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瘫倒在雪地里半晌说不出话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待他终于能够正常呼吸时看向陈锋的眼神中已满是惊惧与忌惮哪还有方才的桀骜不驯?

“疤瘌啊这也没到夏天啊你头顶也没流脓把脑子祸害了啊。”陈锋冷笑着语气中满是讥讽说道:“我辛辛苦苦打的猎物你说拿走就拿走你算个什么东西啊!长了几个疤瘌就显着你了?”

“你......”王大疤瘌被戳中痛处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这满头疤瘌是他从小的心病自小他身上就又臭又恶心村里人都避而远之。只是随着他们四个组成团伙仗着人多势众整个村子就算是村长见了都要敬他们三分。可今天向来老实巴交的陈锋竟然敢拿这个取笑他这简直是在往他心口撒盐。

同时他也如同看废物一般鄙夷地瞥了一眼那个被陈锋一拳撂倒的汉子。心中暗骂这废物不中用让他颜面扫地。

他今晚上门之所以来一是为了陈锋的新婚娇妻那林月颜的美貌在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第二便是听村民说陈锋今日运气好打了一头肥硕的狍子。在这贫瘠的山村狍子肉可是难得的肉食足以让他们美美地饱餐一顿。

前些日子陈锋刚被他们做局输了房输了地连新娶的媳妇也输了出去见了他们比猫儿还温顺。今日他带着三个兄弟前来本以为不但能将那美若天仙的林月颜带走还能顺便把陈锋的狍子抢了。

可没想到这陈锋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竟然敢反抗甚至直接动手而且身手竟然还这般敏捷。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边最能打的竟然被一拳就捶倒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让他占女人抢狍子的计划泡汤单凭武力威吓陈锋显然已经做不到了。




“陈锋嚣张你妈呢?”王大疤瘌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他妈现在住的可是我的房子在我房子里的东西我吃它问问你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当心老子把你从我房子赶出去这大冷天冻死你个狗东西。”

这话虽然难听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底气不足。只是这番威胁根本入不了陈锋的耳朵。

“我这个破屋子值多少钱?”陈锋不屑一顾地反问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这头狍子的皮肾鞭可都是好东西你说我白送有没有人愿意收留我过了这个冬天?”

听到这话一瞬间王大疤瘌彻底闭嘴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狍子足有五六十斤重肉质鲜美不说还有大补之效。就陈锋这头狍子若是拿去集市上卖至少能卖五六两银子。而这用土胚垒的破房子别说盖十间就是盖五六间也根本不成问题。

他本想用房子和地来威胁陈锋却没想到陈锋根本不吃这一套。

王大疤瘌那对贼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嘿,计上心头了。下一秒,他那黏糊糊、让人犯恶心的目光,又跟钉子似的,死死钉在了林月颜那娇俏的身段上,特别是那单薄衣衫下,隐约可见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饱满香丘,眼中闪着的光,简直能把人给活剥了。

瞅见王大疤瘌那眼神,跟毒蛇吐信子似的,又阴又毒,林月颜吓得一哆嗦,胃里头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当场吐出来。她想都没想,本能地就往后缩了小半步,三步并作两步,哧溜一下躲到了陈锋身后,一双小手紧紧攥着陈锋的衣角,指甲盖都快掐进肉里了,那薄衣下玲珑的玉兔也因紧张而更显突出。

“啧啧啧,我说陈锋啊,你们这小两口,感情可真不赖嘛,瞧瞧这黏糊劲儿,真是羡煞旁人呐!”王大疤瘌眯缝着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小眼睛,嘴角咧开一个要多阴险有多阴险的笑,那眼神跟长了钩子似的,在林月颜那凹凸有致的身段上,尤其是在那被粗布衣衫也掩盖不住的、随着她急促呼吸而上下颤动的丰盈酥胸上,来来回回地刮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陈锋,你小子可别给脸不要脸,你老婆可是你亲手输给咱们哥几个的!今儿晚上,咱们哥几个就得带你这如花似玉的老婆回去,好好让她伺候伺候,尝尝鲜,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另一个瘦得跟猴儿似的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那眼神里的贪婪和淫邪,简直不加掩饰,恨不得现在就把林月颜的衣裳给扒了,“你要是识相,不想咱们哥几个把你这水灵灵的老婆给玩残了、玩死了,那咱们也别废话,痛痛快快再赌一场,你看怎么样啊?赢了,这娘们儿你带走,输了嘛,嘿嘿,她就归我们了,连带那狍子!”

王大疤瘌往前踱了两步,那张坑坑洼洼的疤瘌脸在日头底下瞅着,更他娘的吓人了,他伸出黑乎乎的手指头,指着地上那只还在流血的肥狍子,嗓门粗得跟拉破风箱似的:“我的赌注,就是你这个千娇百媚、胸前那对玉峰颤巍巍像是熟透了的果子一样的老婆,至于你的赌注嘛,我看就用地上这只刚死的肥狍子,怎么样?这买卖,你小子可不亏,一只死狍子换个活生生的娘们儿,多划算!”

“赌?”听见这话,陈锋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腰里别着的猎刀,眼神里头闪过一丝冷得让人发毛的光。他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前身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前身这傻缺,跟这帮孙子压根就不认识,之所以会一屁股坐下来跟他们赌钱,纯粹是掉进了人家早就挖好的、连环套的坑里头了。

先是那个瘦猴儿,嬉皮笑脸地主动凑上来搭话,话里话外那叫一个劲儿地夸他陈锋有福气,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还说什么一看就是旺夫益子的好面相,保证他以后干啥啥顺,财源滚滚。接着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就开始在那儿煽风点火,使那激将法,说什么他陈锋这种蔫不出溜、长相普普通通的男人,根本就镇不住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迟早得让人撬了墙角,戴顶大大的绿帽子,三言两语就把前身那点可怜的火气给拱得噌噌往上冒,脑子都气糊涂了。

等他心里头乱了方寸,六神无主的时候,王大疤瘌这个老油条就跟算准了点儿似的冒了出来,假惺惺地邀他一块儿赌几把,说是解解闷。刚开始那几把,前身那手气,简直神了,连着赢了好几注,把他给美的,估计那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脑子一热,就飘飘然地加大了赌注,结果呢,第一把就把家里那破房子给输了,第二把又把那几分薄田给输出去了,等到彻底赌红了眼,前身那混球,第三把,好家伙,竟然连自个儿媳妇都给押上去了。

最后那个被他一拳打晕的、长得跟头黑熊似的壮汉,当时对着原身那叫一个吹胡子瞪眼,又是拍桌子又是亮拳头,一番恐吓带威胁,差点没把前身那点可怜的胆给当场吓破了,逼得原身不得不哭丧着脸认栽,答应把媳妇儿送过去抵债。

这种一套接一套、配合默契的赌局千术,陈锋熟啊,这不就是他上辈子在资料里看到过的,那些下九流的千门八将里头,“正、提、反、火”那几路货色惯用的下三滥骗人手段嘛。只不过,人家真正道上的千门八将,那手段高明着呢,眼界也高,一般只在那些个大赌场里头跟庄家斗智斗勇,讲究个技术含量;眼前这几个货色,顶多也就算个不入流的“腥八将”,专门坑蒙拐骗那些个啥也不懂、见识短浅的老实乡民,让他们输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手段卑劣得很。

想当年,他还在暗影小队的时候,抓个什么江洋大盗,破个什么跨国诈骗集团,那都是家常便饭,像眼前这种小打小闹、哄骗乡下土包子的老千局,也就够他们队里那些个新兵蛋子当个乐子,练练手,活动活动筋骨罢了。这会儿,陈锋眼睛里头闪过一丝旁人极难察觉到的、如同冰棱般的冷光,语气却平静得出奇,听不出一点儿波澜。

“好!”他答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脸上一点儿慌张害怕的表情都没有,镇定得跟没事儿人一样。

“相公,不,不要啊!你千万不能再赌了,咱们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再赌下去,我......我就真的没活路了啊!求求你了,相公,咱们不赌了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给你当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只要你别再碰那些害人的东西了......”林月颜一听陈锋答应了,那张原本就没啥血色的小脸,一下子变得跟雪地里的白纸似的,煞白煞白的,她慌里慌张地一把死死抓住陈锋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双水汪汪的漂亮眼睛里头,满满的都是哀求和绝望,看得人心头发酸,连那胸前被泪水打湿的衣襟下的玉峰,都随着她的啜泣而微微颤动。

陈锋反手握住她那只冰凉得跟冰块儿似的小手,眼神坚定得能滴出水来,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月颜,你放心,你是我陈锋的女人,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胡来的,更不会拿你去做赌注。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了?咱俩的好日子啊,这才刚刚开始呢!你得信我,这次我一定能把咱们输掉的一切都堂堂正正赢回来,让你风风光光地过上好日子!”他话里头那股子笃定和自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像一剂强心针,让林月颜那颗七上八下、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稍微安定了那么一丁点儿。

话音刚落,他转过头,眼神跟出鞘的刀子似的,直直刮向王大疤瘌那张丑脸:“既然王大哥你非要跟我赌这一把,那成,玩什么,得由我陈锋说了算,咱们也别整那些个花里胡哨的,就玩最简单直接的,摇骰子,比大小,怎么样!”

听见这话,王大疤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张满是横肉和疤瘌的丑脸笑得跟朵盛开的老菊花似的,眼睛里头全是藏都藏不住的狂喜和轻蔑。要说这赌钱的各种玩意儿里头,他王大疤瘌最拿手的,玩得最溜的,恰恰就是这摇骰子!这陈锋小子,简直是茅坑里打灯笼——存心找死啊!居然敢不知死活地跟他比试摇骰子,这不是明摆着把脖子伸出来让他砍吗?既然这小子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那娇滴滴的老婆和那只肥狍子一块儿打包送上门来孝敬他,那他王大疤瘌哪有不成全的道理?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就在王大疤瘌得意洋洋、迫不及待地从怀里头掏出那副被盘得油光锃亮、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的灌铅骰子的时候,陈锋又慢悠悠地开口了,声音冷得跟三九天的冰碴子似的,每个字都像是能把人冻住:“哎,我说王大哥,这要是赌的时候,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有人不老实,偷偷摸摸地在骰子里动手脚,或者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下三滥手段出老千,那又该怎么算啊?”

王大疤瘌那对三角眼猛地一眯,脸上的横肉不自觉地狠狠抽搐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那副凶神恶煞、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模样,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哼,简单!哪个狗娘养的敢在老子面前出老千,被抓住了,就他娘的剁了那只不干净的手!没二话!”他眼睛里头凶光毕露,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在赤裸裸地警告陈锋别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这些人,明摆着就是看准了我现在走投无路,所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说什么给我两个选择,说什么放我走,其实都是骗我的鬼话,不过是想先把我稳住,让我死了反抗的心罢了!”林月颜躲在陈锋身后,低着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眼神空洞洞的,一点儿神采都没有,仿佛整个人的魂儿都丢了,“说到底,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等会儿就要去找你那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然后......然后逼着我......逼着我去出卖我这身子,用我这残破的秘处去换那几个能填饱肚子的臭钱?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难道我林月颜的命,就真的这么贱,连想痛痛快快死都这么难吗?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她声音里头全是化不开的绝望和悲凉,仿佛整个天都塌下来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陈锋听了这话,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里头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心疼:“月颜啊月颜,我的傻媳妇儿,我刚才不是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吗?我陈锋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那种人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什么时候成了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受辱,还乐呵呵地戴绿帽子,甚至主动把自己老婆送给别人亵玩的窝囊废、下贱胚子了?你这话说的,也太伤我的心了!你再这么说,我可真要生气了啊!”

“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这次......真的不会再骗我了?”林月颜还是有点不相信,她微微抬起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泪珠子还在不停地打转,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充满了不确定和最后一丝微弱的期盼。

“真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我陈锋用我这条命跟你保证!”陈锋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眼神真挚得能照出人影子来,不带一丝一毫的虚假。

他这话音刚落,还没等林月颜再开口呢,房门外头突然传来一阵粗俗不堪、肆无忌惮的大笑声,紧接着就是一个轻佻得让人想抽他几巴掌的声音嚷嚷起来:“我说陈锋,你小子在里头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跟个娘们儿似的!你那水灵灵、香喷喷的小媳妇儿到底同意了没有啊?咱们哥几个这都等得不耐烦了,裤子都快等不及要脱了,今儿晚上哥几个可得好好尝尝鲜,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啊!哈哈哈!”

“好!”

听到“出老千剁手”这句话,陈锋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往上勾了勾,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头,飞快地闪过一丝如同寒星般凌厉的光芒。他心里头早就跟明镜似的,有了定论——眼前这群靠着坑蒙拐骗、下套子害人为生的跳梁小丑、地痞无赖,那所谓的千术水平,必然是粗浅得不堪一击,上不了什么大台面。真正身怀绝技的千术高手,哪个不是眼界高远,心气也高,又怎么会看得上这点儿仨瓜俩枣的蝇头小利,干这种欺负老实人的下作勾当?

王大疤瘌捻着他那几根稀疏的、沾着油污的胡须,一双小眼睛里头,满满的都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对陈锋的轻蔑。他将那两颗象牙骰子在粗糙的掌心里头慢悠悠地摩挲了片刻,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然后才装模作样、好像挺大方似的开口说道:“既然是赌骰子,那行,老子今天就开开恩,让你小子占个便宜,让你先定规则,说吧,想怎么玩?比大还是比小?单双也行!”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自信和傲慢,仿佛这胜券早已经稳稳当当地攥在他手心里了,陈锋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说完,他把那两颗骰子往陈锋面前一递,示意他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陈锋脸上神色平静得很,看不出喜怒,他伸手接过那两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骰子,入手微沉,质感还行。他用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骰子光滑的表面,又在手心里掂了掂分量,感受了一下手感。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随后,他把骰子又还给了王大疤瘌:“那就......赌小吧!”




“赌小吧!”

就这仨字儿,王大疤瘌眼中闪过一丝藏不住的欢喜。他也不客气,摸了俩粗陶碗,手上耍了几个花哨动作,叮叮当当,把骰子放碗里,盖上,开始摇。骰子撞碗声脆,可......



“相公,小心啊!”林月颜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失声尖叫起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头,此刻全是化不开的惊恐和担忧,一张白皙娇嫩的小脸,因为过度的恐惧,变得比雪还要白,胸前那对饱满的玉峰也因为紧张而急剧地起伏着。

然而,她那带着哭腔的提醒话音还没落干净呢,陈锋就已经动了!只见他身形快得跟鬼魅似的,不退反进,单手一探,精准无比地扣住了王大疤瘌那只握着刀的粗壮手腕,手上的力道微微一吐。王大疤瘌只觉得手腕上一阵钻心的剧痛,像是被烧红的铁钳给夹住了一样,根本使不上一丁点儿力气,那把锋利的猎刀“当啷”一声,应声坠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王大疤瘌那张丑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忍受的痛苦表情,但很快就被更加汹涌的愤怒和疯狂所取代,他歇斯底里地冲着那三个还在发愣的同伙吼道:“动手啊!你们三个还他娘的傻站着干什么?等死吗?赶紧给老子一起上,弄残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他老婆和那只肥狍子,就还是咱们的!不然的话,你们他娘的还真想被这小子给剁了手不成?废物!”

他这话一出口,另外那三个地痞流氓,总算是如梦初醒,一个个脸上露出凶残的表情,怪叫着,纷纷朝陈锋扑了过来。一个个面目狰狞,挥舞着拳头,嘴里头呜哩哇啦地喊着,那架势,恨不得把陈锋生吞活剥了。陈锋眼神一冷,不闪不避,看准了王大疤瘌那条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僵直的胳膊,一脚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踹在了他胳膊的关节处。只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王大疤瘌那条胳膊,立刻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软绵绵地扭曲着耷拉了下去,显然是骨头断了。紧接着,一声凄厉得不像人声的惨叫,猛地划破了这山林间的寂静,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陈锋身形快如闪电,看都没看王大疤瘌一眼,直接迎向了那三个嗷嗷叫着扑上来的家伙。虽说是一对三,但这三个人,不过是些个欺软怕硬、只知道仗势欺人的乌合之众罢了,平日里也就敢欺负欺负老实巴交的乡民,哪里受过什么正经的打斗训练?全凭着一股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力瞎打乱撞。在陈锋这种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的顶尖特种兵王眼里,他们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简直就跟蜗牛爬似的缓慢,浑身上下,破绽百出,不堪一击。几乎是眨眼之间,那三个家伙就已经鼻青脸肿地倒在了地上,一个个捂着受伤的地方,发出杀猪般的哀嚎,脸上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惊骇和不敢置信,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平日里任他们欺负的窝囊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三下五除二,轻松解决了那三个不成气候的小喽啰,陈锋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了那个抱着断臂、疼得满地打滚的王大疤瘌身上,那眼神,冰冷得像腊月里的寒冰,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你刚才不是说,出老千就要剁手吗?可结果呢,你非但出老千,被我抓住了,还想杀人灭口,这叫什么?这叫出尔反尔,罪加一等!既然你自己下不去手,那行,我就好人做到底,帮你一把!”说着,他弯腰从地上拾起那把锋利无比的菜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底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森然寒光。

“陈锋,你,你小子别乱来!你冷静点!杀人......杀人可是犯法的!”王大疤瘌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声音里头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惊恐和颤抖,他看着陈锋一步步逼近,吓得连断臂的剧痛都暂时忘记了,“咱们大乾律法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擅自动用铁器伤人,那可是要杖毙的!你小子要是真敢砍了我的手,你也别想活!你也完了!官府饶不了你!”他强忍着断臂处传来的阵阵剧痛,声音嘶哑地威胁道,希望能让陈锋有所顾忌。

“是吗?有这说法?”陈锋闻言,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躲在他身后的林月颜,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只见林月颜苍白着小脸,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浓浓的担忧和害怕。陈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嗯,杖毙听起来是不太好,死得太难看了。不过嘛,我这儿倒是有个好招儿!”他话音未落,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迅速将那把雪亮的菜刀,塞进了王大疤瘌那只还算完好的手中,然后,他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把握住了王大疤瘌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强行操控着王大疤瘌的手,让那锋利的刀锋,直愣愣地对准了他自己另一只已经断裂、血肉模糊的手臂!

“不,不!陈锋!你个魔鬼!你放开我!不要啊!”王大疤瘌这下是真的吓破了胆,脸无人色,跟死了爹娘一样,他拼了老命地挣扎,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根本无法挣脱陈锋那如同铁钳一般死死箍住他手腕的掌控,那力道,大得让他绝望,“陈锋,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的房子,你的地,还有你老婆,我都还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饶我一条狗命吧!”他声嘶力竭地哀求着,哭喊着,那双小眼睛里头,闪烁着绝望的泪光,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狼狈到了极点。

然而,陈锋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动容,仿佛王大疤瘌的惨叫和哀求,都跟他没关系似的。只听“噗”的一声极轻微的、皮肉被割开的细响,紧接着,一道鲜红的血柱,猛地从王大疤瘌那只被他自己“砍”中的手腕处喷涌而出,那滚烫的鲜血在阳光底下,显得格外的妖异和刺目。王大疤瘌那只手的手筋,被干脆利落地挑断了,鲜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很快就在那干燥的泥地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的“梅花”。想要把这断掉的手筋给接上,恢复如初,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他现在立刻翻山越岭,跑到几十里外的县城里头去找大夫,等他到了县城,恐怕黄花菜都他娘的凉透了。这只手,算是彻底废了!以后别说拿刀砍人了,就是端碗饭都费劲!

“你看,这不就结了?你这属于自个儿不小心,弄伤了自个儿,属于自残行为,官府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杖毙我了吧!嗯?”陈锋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盈盈笑意,可那眼神,却冷得能冻死人,看得人心头发毛,不寒而栗。在剩下那三个地痞流氓的眼中,此刻的陈锋,简直就跟刚从十八层地狱里头爬出来的索命恶鬼一样,让他们从骨子里感到恐惧和绝望。

干脆利落地解决了王大疤瘌这个罪魁祸首,陈锋那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又缓缓地扫向了另外那三个吓得瘫软在地上,连滚带爬都忘了的家伙,那眼神,就跟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似的,在他们三个人的喉咙上,慢悠悠地、一个一个地划过:“你们三个,是想自个儿动手呢,还是也想让我帮你们一把,剁了你们那几只不干净的手啊?”

那仨货一听这话,脑袋摇得跟货郎鼓似的,瞅着陈锋那眼神,全是怕,不掺假。刚可瞧得真真儿的,陈锋咋拾掇王大疤瘌的,一只手都给废了,这会儿再看陈锋,哪儿还有半点儿敢小瞧的心思?

他们仨加一块儿都干不过王大疤瘌,陈锋能把王大疤瘌拾掇得服服帖帖,弄他们仨,那还不是跟捏小鸡崽儿似的?眼里头,就剩下怕和想活命了。

陈锋那眼神冷飕飕的,跟刀子似的,挨个儿从他们脸上刮过去,声儿里头那股子威严,不容你犟嘴:“你们跟王大疤瘌合伙坑我,现在,准备好挨拾掇了没?嗯?”话不重,可听在耳朵里,比三九天的冰溜子还扎人。




仨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想活。下一秒,“噗通噗通”,全单腿跪地,脸上笑得谄媚,话里全是巴结:“陈锋哥,您可千万别误会!这事儿不赖我们,都是王大疤瘌那狗东西逼的,我们也没办法啊!”那怂样,活像被猫逮住的耗子。

“没错没错!王大疤瘌那龟孙太不是东西了!今天要不是陈锋哥您神威天降,把他拾掇了,我们现在还不定怎么被他磋磨呢!”另一个壮汉,脸上笑得像朵菊花,脑门上汗珠滚滚,眼里全是求饶。外头日头照进来,把他们德行照得清清楚楚。

第三个也赶紧跟上,马屁拍得山响:“陈锋哥威武!陈锋哥盖世!您这一出手,真是干净利落,太他娘的妙了!”他顿了顿,眼珠一转,想到救命稻草,赶紧补句:“陈锋哥,我们哥仨合计合计,想往后就跟着您混了,您看,能不能给个机会?”

一听这话,剩下俩人眼睛“唰”地亮了,像溺水捞着木头,赶紧跟着表忠心,一个比一个说得好听,一个比一个磕头响:

“是啊是啊,陈锋哥!我们哥仨膀大腰圆,有的是力气,干活绝对是把好手!往后您但凡有啥吩咐,我们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跟着您,保管往后这清河镇,再没人敢招惹您一根汗毛!”

屋里气氛一下子怪怪的。刚才那剑拔弩张的劲儿,早飞没影了,就剩下这仨货谄媚的笑脸和眼巴巴盼着的眼神。

陈锋摸着下巴颏,寻思开了。他眼睛微眯,像在算计这里头的道道。这穷山沟里,一个人再厉害,力量也有限。要是能收几个跑腿儿的,倒也不是坏事。那仨货瞅着陈锋那样子,好像有点意思,脸上立马乐开了花,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一个比一个嘴甜:

“陈锋哥,您就擎好吧!我们哥仨,保证任劳任怨,您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您说打狗,我们绝不撵鸡!”

“对对对!以后这村里,要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对您不敬,不用您发话,我们哥仨第一个冲上去,揍得他满地找牙,爹妈都不认识!”

“还有还有!陈锋哥的娘子,那就是咱们的......啊呸呸!是咱们的亲大嫂!往后谁要是敢对大嫂有半点儿不敬,或者敢用那不干不净的眼神瞅大嫂那身前饱满的玉峰一眼,我们哥仨第一个饶不了他!非得把他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

陈锋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觉得这仨货确实壮实,平日里干活也肯定能吃苦。自己刚穿过来,人生地不熟,往后不管干啥,身边没几个得力的体力活帮手,还真不方便。这三人在村里,估摸着也算有点小名气,收了他们,确实能省不少事。想当年那朱温老儿日后能成大事,手底下不也招了一帮亡命徒给他卖命嘛?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再说,这年头,到哪儿不是凭实力说话?对这些泼皮无赖、地痞流氓,更是谁拳头硬谁就是爷。他们瞅见陈锋能一个人弄到这么大一只狍子,心里早就羡慕嫉妒恨了。那狍子看着傻,可跑起来真他娘的快,一般人,累死也逮不着。陈锋能弄到,说明他有真本事,以前那窝囊样,指不定都是装出来的,扮猪吃老虎呢!不然,就凭以前那个怂包陈锋,能那么轻松把王大疤瘌拾掇了?鬼才信!

想到这儿,陈锋心里有数了。他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不咸不淡地开口:“行了,你们仨,先把那姓王的拖走。要是真心想跟我陈锋混,别废话,明儿一早,天没亮,就麻溜儿到我家门口等着。”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可眼神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像在警告他们,别耍花样,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这话一出口,那仨货脸上立马乐开了花,像得了皇上大赦,喜形于色。他们生怕陈锋下一秒反悔,赶紧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像拖死狗,一人拽着王大疤瘌一条腿,另一人抬着上半身,急吼吼地朝门外奔去。只听王大疤瘌嘴里发出一连串杀猪似的凄厉惨叫,声儿划破山村傍晚的宁静,听得人心里发颤。还有一个机灵点的,赶紧用脏兮兮的衣袖,把地上滴落的血迹擦干净,生怕留下什么手尾。

等这帮人闹哄哄地走了,屋里总算恢复安静。外头夕阳余晖懒洋洋透过破窗户照进来,给泥土地面镀上一层暖暖的金黄色。林月颜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还是有点发白,她瞅着陈锋的眼神,变得有些惊疑不定,甚至茫然。她轻轻咬着那片粉嫩的嘴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困惑地望着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丈夫,眼里全是复杂情绪。那因先前惊吓而微微起伏的酥胸,此刻也渐渐平复下来,只是心头依旧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乱跳。

陈锋这变化,实在太大了,大得让她不敢认了。以前的他,窝囊,懦弱,没担当,连家都能败光,还动不动就拿自己撒气。可现在这个呢?不光对自己好像多了几分宠爱和耐心,还能那么果断、狠辣地拾掇那些欺负他们的人。这种翻天覆地的转变,让林月颜觉得不真实,像做梦,总觉得陈锋这番改变,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图谋,或许......或许是为了图谋更多她不知道的东西。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陈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陈锋一转头,正好看见林月颜那双写满复杂情绪的眼睛。他有些纳闷地摸了摸脸,好奇地问:“咋了这是?莫非我脸上长花了不成?让你这么盯着看?”他语气轻松自然,好像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不过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压根没放在心上。

林月颜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一下子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赶紧慌里慌张地摆摆手,声音又轻又柔,像蚊子哼哼:“没,没什么,相公,我......我就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要是搁在以前,你肯定......肯定就由着他们了......”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几分没散尽的疑惑,却也藏着几分欣喜和庆幸。

陈锋听了这话,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笑意。他伸出手,轻轻刮了刮林月颜小巧的鼻梁,满眼宠溺:“你这个傻丫头啊,往后可不许再胡思乱想了,听见没有?有我陈锋在一天,就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敢碰你一根汗毛,谁敢,我就剁了谁的爪子!”他眼神渐渐坚定有力,像有两团火在烧,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照顾眼前这个受尽苦楚的柔弱女子,让她过上好日子。

接着,陈锋弯腰,轻轻松松拎起地上那只百十来斤的狍子,朝着墙角那个缺口的大水桶走去,看样子是准备收拾这狍子,清出内脏。新鲜的兽血,顺着他手指往下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有点吓人的“花儿”。林月颜一瞅见这架势,小脸“唰”地白了,花容失色,她也顾不上别的,赶紧小跑到陈锋跟前,一把抓住他那只沾满血的大手,急忙想阻止他,声音都带着哭腔,焦急问:“相公,相公你这是要干嘛呀?这......这东西可不能随便乱动啊!”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全是弄不明白和担忧。

陈锋有些纳闷地瞅了瞅林月颜,又晃了晃手里那只死沉的狍子,理所当然地说:“还能干嘛?当然是把它拾掇干净了,杀了吃肉啊!这可是好东西,正好给咱家娘子好好补补身子。你这瘦的,风一吹都快倒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沾过荤腥儿了,今儿让你吃顿好的,吃点肉,好好补一补,养胖点儿,摸着也舒服不是?”他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加掩饰的关切和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坏笑。

林月颜一听这话,轻轻咬着下唇,好看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真没想到,陈锋这会儿了,还在替她着想。她确实好久好久,连肉腥味儿都没闻过了。这年头,能混个肚儿圆就烧高香了,谁还敢想吃肉?那不都是地主老财、员外老爷们才有的福气嘛!可她还是摇了摇头,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全是股子倔劲儿。她那只小手,死死攥着陈锋那只沾血的大手,不让他再动那狍子:“不行!相公,这肉咱们说啥也不能就这么吃了!你瞅瞅,这狍子少说也得有五六十斤呢,咱们俩吃了,是解馋了,可也太糟蹋东西了!依我说啊,不如趁着新鲜,拿到镇上卖了换成钱,有了钱,咱们就能多买点米面,仔细着点儿花,怎么着也够咱们俩过大半年的安生日子了,总比现在这样吃了上顿愁下顿强啊!”

陈锋心里,又把原身那畜生骂了一百遍。这么好的媳妇儿,打着灯笼都难找,原身那混球居然不知道珍惜!

他瞅着眼前这个身子骨瞧着柔柔弱弱,可骨子里头透着股子韧劲儿的小女人,心里,一股暖流淌过,热乎乎的。这女人,明明自己也馋肉馋得不行,可还是把家里难处摆头一位,这份贤惠,这份会过日子,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比得上?

家里,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再加上陈锋以前那德行,整个一烂赌鬼,成天泡牌桌子,跟中了邪似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早就让他输得底儿朝天了。现在这家里,说是家徒四壁都抬举了,连件像样家具都找不出来,就剩下几件勉强能遮羞的破衣裳,还有几个豁了口的破碗烂筷子。林月颜啊,虽说是这十里八村数得着的美人儿,那身段,那脸蛋,特别是那胸前微微隆起的玉峰,不知惹多少人眼馋,可偏偏嫁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男人,这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她那双原本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似的眼睛,如今也常常透着股藏不住的疲惫和忧愁。

说实话,她自己也想尝尝肉味儿啊,馋得不行,做梦都梦见过那肉香扑鼻的场景。可比起那一时半会儿的口腹之欲,她更想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指望,才能瞅见明儿个的太阳不是?




陈锋瞅着自家媳妇儿愁眉苦脸的小模样,心里一软,扑哧笑了出来。他伸出没沾血的手,温柔地揉了揉林月颜又黑又软的头发,动作轻柔。他眼神里全是宠溺和坚定,笑着说:“傻丫头,听我的,今儿晚上咱们就敞开了吃!我心里有数,这点肉算啥?等会儿啊,我就去镇上找铁匠师傅,打一把趁手的好家伙,我跟你保证,明儿个,我肯定能猎到更多更大的狍子,到时候让你天天有肉吃,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那胸前的玉兔儿也更饱满,摸着才舒服呢!”

那话里的自信,是以前陈锋身上打死也找不着的。就好像,他胸有成竹,啥事儿都在掌控之中。

“真的呀?夫君,你......你没哄我吧?”林月颜小脸怪怪的,有点不敢信,水灵灵的眸子里,全是“你不是吹牛吧”的光。她蹙着秀眉,粉唇微抿,心里直嘀咕。莫非这狍子,真跟大白菜似的,那么好打?

狍子虽被人叫“傻狍子”,可机灵着呢,跑得快。往日里,陈锋运气好,能套着只兔子就够吹半天,更别说狍子这种大家伙了。

陈锋一眼瞅出自家媳妇儿不信,他“嘭嘭”拍着胸脯,再三保证,说得唾沫星子横飞,甚至拉过林月颜柔若无骨的小手,眼神诚恳,像要发誓,让林月颜恍惚间,瞅见了另外一个陈锋——一个她从没见过的,浑身透着果决和能耐的陈锋。

在陈锋不容置疑的保证下,林月颜将信将疑地勉强同意了,可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她瞅着眼前这个换了个人似的丈夫,忽然觉得他有点陌生,却又莫名让她心里特安稳、踏实。

“那行吧,夫君,我相信你!你赶紧收拾内脏,我去菜园子摘点菘菜,洗干净了,今晚总不能光吃肉,也得有青菜不是?”她说着,拿起旧菜篮子,朝着院外菜园子走去。

陈锋瞅着林月颜那水蛇似的婀娜背影,心里激动得不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乱跳。

那纤细腰肢,婆娑步伐,让他感慨:自己这媳妇儿,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啊!不光长得倾国倾城,眉眼都比得上画儿上、戏台上的大明星了!模样俊也就算了,关键是身段儿,好得惊人!该鼓的地方鼓,该细的地方细,特别是胸前随着她走动而微微颤动的饱满玉峰,还有那挺翘的香丘,简直就是老天爷最完美的杰作!那水蛇腰,柔若无骨,一举手一投足,全是女人柔美和妩媚。

更要紧的是,她还这么温柔体贴,心地又好,处处替自己着想,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了!陈锋恍惚觉得,自己运气好到爆棚,直接一步到位,抵达人生巅峰啊!能娶到这么个宝贝媳妇儿,这辈子,值了!

就在这时,隔壁院的王大妈,刚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准备洗衣服。

她六十多岁了,腰背有点佝偻,可干活麻利,比年轻小伙子不差。她一出门,老眼就瞅见了菜园子里弯腰忙活的林月颜。

王大妈眯缝起老花眼,仔细一瞅,发现林月颜白净小脸上,好像还有点没干透的泪痕。刹那间,她那颗爱打抱不平的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二话不说,迈大步虎虎生风,急吼吼地朝着林月颜过去,气势活像要去替天行道。

平日里,陈锋那混账男人,就天天欺负林月颜,在外赌钱输光家当,回来还要拿媳妇儿撒气,不是打就是骂。那些难熬的夜里,林月颜受不住了,会偷偷跑到她家哭诉。王大妈自己从苦日子熬过来,对林月颜的处境感同身受,早就对陈锋恨得牙痒痒了。

如今她刚一出门,瞅见林月颜脸上还没干的泪痕,心里第一时间就认定,肯定是陈锋那挨千刀的混账,又他娘的欺负林月颜这苦命丫头了!想到这儿,王大妈心头火“噌”地一下烧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来到林月颜身边,啥话不说,一把拉住林月颜纤细手腕,拉着她就朝自己家走。

“月颜丫头,跟大妈走!大妈今儿说啥也得替你出这口恶气!陈锋那小子,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娶了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好媳妇儿还不知足,还敢欺负你,简直猪狗不如!”王大妈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全是愤懑和怒火,嗓门儿大得跟洪钟,震得附近树上的麻雀都“扑棱棱”吓飞一大片。

林月颜被王大妈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又惊又慌,赶紧使劲摆着另一只手,小脸涨得通红,急忙解释:“不,不是的,王大妈,您误会了!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自己愿意出来摘菜的。陈锋他......他现在对我挺好的,他没有欺负我呀!”她声音又轻又急,生怕王大妈误会陈锋,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可是呢,王大妈听了这话,心里更是又酸又痛,像针扎。她太了解林月颜性子了,这姑娘从小懂事得让人心疼,嫁人后,更是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从没听她抱怨。就算受天大委屈,也只会自己偷偷抹眼泪,默默忍着。多好,多贤惠的女人啊!就算是被人欺负狠了,也只会打落牙齿和血吞,甚至还会替那个不成器的丈夫辩解!

王大妈甚至觉得,林月颜肯定又被陈锋欺负了,不敢说实话,定是害怕陈锋报复!她那双看透世事沧桑的眼睛流露浓浓怜爱和坚定,她信心满满地拍了拍林月颜冰凉的小手,示意让她放宽心。

“月颜丫头,甭怕!有王大妈在这儿,我看谁敢欺负你!就算是陈锋那小子也不行!别人怕他陈锋,我王大妈可不怕他那混球!你跟在王大妈身边,王大妈护着你,保准没人敢再动你一根指头!”她说着,也不管林月颜乐不乐意,拉着她胳膊,气势汹汹地朝着陈锋家的院子大步走去,那架势,活像要去捉拿妖魔鬼怪的女武神下凡。

她俩很快就走到陈锋家院子里。离老远,就瞅见陈锋正蹲在大水盆旁,低头吭哧吭哧地处理死狍子内脏呢。王大妈二话不说,直接怒气冲冲地冲上去,伸出手指头,差点戳到陈锋鼻子上,张嘴怒吼:“陈锋!你个小王八羔子!能不能给老娘有点出息!啊?怎么天天就知道在家里横,就知道欺负你媳妇儿?哼!你是不是看着我们家月颜性子温柔,脾气好,就可劲儿地欺负她?我告诉你,今天有我王大妈在这儿,你要是再敢动月颜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你要是再敢这么欺负月颜,我老婆子今儿就豁出去了,立刻去告诉村长,让村长他老人家来给咱们好好评评理!看到底是你陈锋有理,还是我们月颜受了委屈!”王大妈那张刻满风霜的脸上,全是义愤填膺,嗓门儿大得跟打雷,差不多半个村子都听见了,惹得周围几户人家养的狗,都跟着“汪汪汪”地叫唤起来。她那双粗糙得跟老树皮似的手,往腰上一叉,眼神像两把锥子,死死瞪着陈锋,活像陈锋是天底下最不是东西、最不争气的混账男人。

林月颜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小脸“唰”地白了,连嘴唇都没血色。她赶紧伸出小手,使劲拉扯王大妈打了补丁的衣袖,声音又急又弱,带着哭腔:“王大妈,王大妈您可千万别生气,您真是误会了!陈锋他......他现在对我真的挺好的,他没把我怎么样,真的没有!他......他甚至还帮了我大忙呢,还帮我把那些个上门来欺负人的混混都给打跑了!”她越说越激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激和真诚,生怕王大妈不相信她的话,再把事情闹大了。那因急切而微微起伏的酥胸,也显露出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不说那些混混还好,一提起混混,王大妈那张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一下子就拉得更长了,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瞅着陈锋的眼神,变得越发厌恶和鄙夷,像瞅着一堆臭不可闻的垃圾。那群小混混在村里名声臭大街了,简直臭名昭著!成天游手好闲,不干正经事,就知道欺男霸女,偷鸡摸狗,简直无恶不作,村里人瞅见了他们,都跟躲瘟神似的。王大妈自然而然就认为,陈锋这小子,肯定跟那群人一路货色,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所以啊,她看待陈锋的眼神,就更加不友善,更加充满了怀疑。

陈锋瞅见王大妈这么不待见自己,脸上却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甚至嘴角还微微往上翘了翘,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在这穷山恶水、鸟不拉屎的山村里,大多数人都是各扫门前雪,哪有闲工夫管别人的闲事?

要是瞅见林月颜被人欺负了,十个有八个,肯定装作没瞅见,赶紧溜之大吉,生怕惹祸上身。也就只有王大妈这种心肠热、性子直的老人家,才肯站出来替林月颜说几句公道话,帮她出出气,给她撑腰。平日里,王大妈待林月颜这丫头,就跟待自己亲闺女似的,疼爱得不行,处处都照顾着,陈锋心里感激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跟她老人家生气呢?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林月颜见陈锋没发火,心里稍松口气,却不知所措。她急得跺脚,小跑到陈锋跟前,纤细手指紧拽他粗糙大手,水汪汪大眼里满是恳求和担忧,声音颤抖:“相公......王大妈她......她也是真心为了我好,你......你可千万别跟她生气,好不好嘛?”她可怜巴巴,眼泪汪汪,晶莹泪珠在长睫上打转,似要落下。

陈锋温柔地摸了摸林月颜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神宠溺安抚,嘴角微扬,露出让人安心的微笑:“傻丫头,放心吧,我分得清好赖人。王大妈真心疼你,我都知道。”他声音低沉有磁性,温和如春风,暖洋洋的,让人心里熨帖。

他转身,走到已开膛破肚的死狍子旁,手起刀落,“唰唰”几下,干脆利落割下一大块约一斤重、肥瘦相间的鲜肉。他拿着肉,稳稳走到王大妈跟前,脸上挂着真诚笑容,双手递肉,诚恳道:“王大妈,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这些年,多谢您一直照顾月颜,没少替她操心。这点肉,不成敬意,您拿回去尝尝鲜,算是我给您一点补偿,千万别嫌弃。”

陈锋这举动,惊呆了林月颜和王大妈。俩人眼珠子快瞪出来,满脸不敢相信,像大白天见了鬼。在她们印象里,陈锋啥时这么大方懂事过?更别说,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后,非但没急眼,还心平气和主动送出金贵肉食!这......简直破天荒头一回!

王大妈满肚狐疑,精明老眼上下打量陈锋,眼神透着不可思议和浓浓怀疑。这个以前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小混混,难不成真转性了?还是吃错药了?竟会主动给自己送吃的?甚至自己指着他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他都不还嘴?这......跟他印象里那个暴跳如雷、嚣张跋扈的陈锋,完全对不上号啊!

林月颜心里却感动得一塌糊涂,眼圈一红,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当场掉下来。其实她也想过匀些肉给王大妈尝尝鲜,可一直没敢提,生怕陈锋犯浑不乐意。却没想,陈锋这回竟出乎意料主动分这么大一块肉,让她心里既意外又惊喜,还有点甜丝丝。胸前微微隆起的玉峰,也因激动而轻轻颤动。

王大妈瞅着眼前那块鲜红带血丝的狍子肉,脸上露出了犹豫。肉看着鲜嫩,让人流口水,可她迟迟没伸手去接,好像不好意思,又好像信不过。

陈锋见王大妈那样,眨了眨眼,笑容更显亲切和善,又往前递了递:“王大妈,您就拿着吧!就算您自己不想吃,也可以拿回去给家里孩子们解馋,或者拿到镇上换点钱,买点油盐啥的,也行啊。反正我们家这狍子大得很,还有好多呢,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拿着吧,啊?”他语气真诚,没有半点虚情假意或勉强。

王大妈听了,扭头瞅了瞅眼圈还有点红的林月颜,眼神像在征求意见。毕竟在她看来,这么金贵的肉,该留给林月颜这丫头补身子,她身子太弱了。

林月颜见王大妈瞅自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笑声清脆好听。她使劲点头,眼神笃定真诚:“王大妈,既然相公都这么说了,都给您准备好了,那您就拿着吧,千万别跟我们客气!我们家这狍子啊,真的还有好多好多呢,我们俩也吃不完那么多,放久了再放坏了,那多可惜啊!您就安心拿着,啊!”她声音轻柔,可话里那股坚定,不容王大妈再拒绝。

王大妈满脸复杂地瞅着林月颜,眼神里既有惊讶,又有欣慰。随即,她又转头,瞅了瞅一脸诚恳笑容的陈锋,这才轻轻点头,算是认可了。然后,她伸出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接过了那块沉甸甸的狍子肉,脸上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她粗糙的手,轻轻摩挲着那块肉,像在感受它的分量,也像在感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和价值。

“那......那行!既然你们小两口都这么说了,老婆子我也不客气了,这肉啊,我就收下了!”王大妈声音明显柔和不少,没那么冲了,但临了还是板着脸,又叮嘱了陈锋几句:“陈锋啊,老婆子我瞅着,你小子这回,倒像是真的改了不少,比以前懂事多了。往后啊,你可得好好待我们家月颜,真心实意对她好,可不许再像以前那样混账了!要是再让老婆子我发现,你还敢打月颜,或者敢在外头胡来,不好好过日子,那我老婆子可饶不了你,听见没!”她语气严厉,可眼神已没先前那么吓人锋利。顿了顿,她又像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补充:“不过......今天这事儿,还是得谢谢你小子。”

王大妈说着,老脸有点挂不住了,微微泛起一丝红晕。毕竟刚把陈锋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转脸就拿了人家的肉,还要再训斥人家一顿,这事办的,好像有点不地道,让她自己也觉得不自在。但更多的,还是打心眼儿里替林月颜高兴和欣慰。瞅着陈锋这小子,竟然能有这么大转变,那往后啊,月颜这丫头的日子,起码能过得舒心一点儿,安稳一点儿了。只要月颜这丫头往后不再受气,不再挨打,能过上好日子,她这个当长辈的,也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行了行了,老婆子我也不在这儿招你们小两口嫌了,我老婆子就先回去了啊!”王大妈心满意足地拿着那块金贵的狍子肉,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乐呵呵地,屁颠屁颠地离开了陈锋家的院子。

等王大妈一走,林月颜这才转头,大而亮的美眸,难以置信地瞅着陈锋。在她模糊记忆里,以前的陈锋,要是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臭骂一顿,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说不定还会当场跟人动手打起来呢。可今天呢,他竟然脾气这么好,不光一句嘴都没还,还乐呵呵地把那么金贵的狍子肉给送出去了!这......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大得让她心里,像翻江倒海,掀起阵阵波澜,久久平静不下来。

“也许......也许相公他,是真的在一点点地变好了吧......”林月颜心里偷偷美滋滋地想着,对陈锋这番出人意料的转变,感到无比欣慰和欢喜。她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里,闪烁着希望,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露出一个甜甜的、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




陈锋一瞅,三两步就窜到林月颜跟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咧嘴笑道:“我说媳妇儿,你搁这儿发啥愣呢?没听见王大妈都发话了,让我往后得好好地宠着你,疼着你嘛!我陈锋说话算话,往后啊,肯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受一点儿委屈,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擎好吧!”他说到后头,那语气,慢慢就沉下来了,眼神里头,全是股子说一不二的坚定,那劲头,更像是在对着老天爷发毒誓似的。

这话,跟抹了蜜似的,一下子就甜到了林月颜的心坎儿里。她害羞得不行,那张俏生生的小脸蛋儿,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螓首低垂,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她忽然觉得,这屋里头的气氛,有点儿说不出的......嗯,不太适应,让她心里头小鹿乱撞的。她赶紧找了个借口,慌慌张张地说道:“哎呀,相公,我那菜篮子还在外头院子里搁着呢,我......我得赶紧去摘点儿菜回来,晚上好做饭!”说完,她就跟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头也不回,逃也似的就朝着外头那片小菜园子跑过去了。那纤细窈窕的背影,在清晨的阳光底下,瞧着格外的娇俏动人,让人心里头发痒。

陈锋瞅着林月颜那副可爱又害羞的小模样,脸上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一丝带着点儿无奈,又全是宠溺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也没多说啥,继续蹲在那个大水盆旁边,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处理那只开膛破肚的肥美大狍子。他那手法,瞅着还挺娴熟,动作也麻利得很,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那把锋利的菜刀在他手里头上下翻飞,起落之间,就把那狍子肉和骨头给干干净净地分离开来了。他那副聚精会神、一丝不苟的模样,跟往日里那个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陈锋,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判若两人。

约摸着过了小半个时辰,林月颜才提着那个破旧的竹编菜篮子,从外头慢慢悠悠地回来了。篮子里堆得满满当当——裹着霜渣子的墨绿菘菜,菜心嫩黄蜷成一团;冻得硬实的紫皮萝卜,缨子早被雪打成了褐絮;秸秆底下扒拉出的菠菜倒支棱着红根绿叶,还有雪窝里抠出的几把野荠菜,锯齿边叶子油亮亮地反着光。

那金色的阳光斑斑驳驳地洒下来,正好落在她那张白皙娇嫩的小脸上,把她衬得就跟那画儿里头走出来的仙女儿似的,美得让人挪不开眼。那微微起伏的玉峰在阳光下更显玲珑。

陈锋一瞅见,眼睛“唰”就亮了,赶紧放下手里头的活儿,三步并作两步,颠儿颠儿地就迎了上去,咧着嘴笑道:“哎哟喂,媳妇儿,没想到你这手脚还挺麻利,这么快就摘了这么多菜回来啊!正好,今儿个让你男人我,也好好露一手,让你见识见识我陈锋的厨艺,瞧好了吧您呐,哈哈!”他说着,就特主动地从林月颜手里头接过了菜篮子,然后又拎起旁边那块已经拾掇干净、切得整整齐齐的狍子肉,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朝着那间又小又黑的厨房走过去了。

那背影,瞅着挺拔又坚定,跟往日里那个懒驴上磨屎尿多、一到干活就蔫儿了吧唧的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月颜瞅着陈锋那忙忙碌碌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怔在原地,回不过神来。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错愕和掩饰不住的惊喜。这......这好像还是她家男人,头一回主动说要给她下厨做饭吧?

在她那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头,以前那个陈锋,可是从来都不会沾这些个锅碗瓢盆的家务事儿的,油瓶子倒了都懒得扶一下,更别说是亲自动手下厨房做饭了!她的心里头,忽然就泛起一阵说不出的暖意,暖洋洋的,特舒服,嘴角也不知不觉就往上翘了起来,露出来一个甜甜的、带着几分羞涩的微笑。

没过多久,那黑乎乎的厨房里头,就飘出来一阵阵勾人馋虫的浓郁香气,闻着就让人直流口水。又等了不大一会儿,那香喷喷、热腾腾的狍子肉,就都做好了。红烧的,清炒的,还有拿骨头熬的汤,好几种做法,每一种都有自个儿的独特风味,瞅着就让人食指大动。陈锋还特意用个大海碗,满满当当地盛了一大碗红烧狍子肉,小心翼翼地端到林月颜跟前,轻轻放在她面前的破桌子上。那肉,烧得色泽红亮,油光锃亮,肥肉瞅着肥而不腻,瘦肉瞧着瘦而不柴,那浓郁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头钻,馋得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林月颜瞅着眼前那碗红彤彤、香喷喷的肉,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出来了,她不争气地偷偷咽了好几口口水,胃里头也早就饿得咕咕叫唤了。可她并没急着伸筷子去夹肉吃,反倒是歪着那颗小脑袋,有些纳闷儿地瞅着陈锋,柔声细气地问道:“相公,这肉闻着可真香啊!你也赶紧趁热吃点儿啊,别光看着我吃呀。”她说着,就把那只盛满了肉的大海碗,往陈锋跟前推了推。虽然她自个儿个儿也馋得不行,做梦都想吃肉,可还是下意识地,习惯性地想让自个儿男人先吃。这是她嫁过来这几年,早就养成的一种改不掉的习惯了。

陈锋心里头,又是一阵暖流划过,热乎乎的,被自家媳妇儿这份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善良和体贴,给感动得一塌糊涂。他笑着伸出手,又把那只大海碗给推了回去,柔声说道:“傻丫头,没关系,你先吃,肉还有好多呢,我今天可是煮了一大锅,足够咱们俩敞开了吃好几顿的!再说啊,刚才在厨房做肉的时候,我早就偷偷尝了好几块了,现在肚子还饱着呢,一点儿都不饿。你赶紧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他那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满满的都是宠溺。

林月颜听他这么说,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那只大海碗,小心翼翼地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瞅着最香的肉,轻轻放进嘴里。那肉一进嘴,乖乖,那股子浓郁得化不开的香味儿,一下子就在她整个口腔里头爆发开来了!那肥肉,入口即化,一点儿都不腻人;那瘦肉,鲜嫩多汁,嚼起来特有劲儿。那滋味,美得她忍不住从鼻子里头发出一声满足的、带着点儿慵懒的轻哼。

她这辈子,还从来没吃过这么香,这么好吃的东西呢!原本她还打算着,这一大碗肉,得分好几次,省着点儿慢慢吃呢,可哪儿架得住这肉实在是太香,太好吃了啊!她这一口接一口,不知不觉,就把一整碗肉给吃了个底儿朝天,干干净净,连点儿汤汁都没剩下。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沾着油光的嘴角,那模样,可爱极了。那胸前本就饱满的玉兔,似乎也因为这顿美餐而更显丰盈。

吃饱喝足了,林月颜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结果一个没留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儿。她那张俏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赶紧抬起头,有些胆怯地、偷偷摸摸地瞅了陈锋一眼,生怕他会笑话自个儿没有大家闺秀的斯文风范,吃饭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然而,陈锋瞅着林月颜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柔和,嘴角边儿上,始终挂着一抹带着点儿戏谑,又全是宠溺的笑容,柔声说道:“傻丫头,打嗝儿怕啥?这说明你吃饱了,吃好了,我就放心了。吃完了还有呢,锅里头还多着呢,往后啊,这些肉,就都是你的,你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管够!”他说着,就站起身,开始麻利地收拾桌上的碗筷,然后端到外头水井边儿上去清洗,那动作,熟练得很,一点儿都不像头一回干活的样子。

等把碗筷都收拾干净了,陈锋又去井边,吭哧吭哧挑了满满两大桶水回来,把水倒进院子里那个大水缸里头。放下水桶之后,他从挂在房檐下的那个简易肉架子上,又切下来一大块约摸着能有二斤左右的狍子肉,用干净的草叶子仔细包好了,这才转过头,对林月颜说道:“媳妇儿,我出去一趟,办点儿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乖乖等着我啊。”说完,他也没多解释,拿着那包肉,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那背影,瞅着还是那么的挺拔,那么的坚定。

林月颜站在院子里,瞅着陈锋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心里头更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就这么短短的一天功夫,她家相公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大得让她到现在都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跟做梦似的。

那个曾经嗜赌如命、游手好闲、把家败得一干二净、对她非打即骂的男人,如今,竟然会主动上山打猎,会亲自动手下厨房给她做饭,甚至还会那么体贴入微地照顾她的感受,说那么多让她脸红心跳的贴心话。这样的陈锋,跟她记忆里头那个混账形象,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完全是两个人嘛!这让她心里头,既是惊讶,又是欢喜,还有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嗯,爱意,正在她心底深处,悄悄地、不断地滋长着,发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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