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带着一种奇异的、洞悉一切的叹息,“林晓那个电话?
她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有点……胡言乱语。
我已经联系了她的家人,会安排最好的心理医生给她。”
他顿了顿,手指状似无意地滑过她冰冷的手腕,那里曾戴着那条水晶手链,如今空空如也。
他的指尖在那里停顿了一瞬,微凉的触感让苏晚猛地一颤。
“至于那个小玩意儿……”沈砚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一个坏掉的玩具,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一个无关紧要的安保测试产品,朋友硬塞给我玩的。
我看它漂亮,就想着给你戴着玩,忘了提前告诉你里面有微型定位模块了。
是不是吓着你了,傻晚晚?”
他侧过脸,目光落在她苍白僵硬的小脸上,眼神深邃,带着浓浓的怜惜和纵容:“我的错。
以后不会了。
别怕,嗯?”
每一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谎言,圆滑、合理、无懈可击,包裹着令人作呕的伪善糖衣。
苏晚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成了冰渣。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住那股想要尖叫、想要撕碎他虚伪面具的冲动。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在胸腔里冲撞,让她只能僵硬地坐着,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回到公寓,沈砚表现得更加“体贴入微”。
他替她放好热水,拿出她最喜欢的薰衣草精油,温柔地哄她去泡个澡“放松一下”。
他甚至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她平时爱吃的清淡小菜,摆盘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多少吃点,晚晚,”他把一碗温热的汤推到她面前,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你看你,脸都瘦了一圈了。
林晓的事我会处理好,别担心。
有我在。”
苏晚机械地拿起勺子,食不知味。
她强迫自己咽下那些精美的食物,如同吞咽毒药。
她的目光扫过这间宽敞奢华却如同囚笼的公寓——每一件昂贵的家具,每一处精致的装饰,都像一只只冰冷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她。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在越来越浓重的夜色和低气压下闪烁,如同鬼魅的眼睛。
她必须走。
等沈砚睡着。
带着她的移动硬盘。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