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心跳如鼓槌般撞击着胸腔。
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片刻,是巡夜家丁那拖沓敷衍的步子。
灯笼的光晕在门缝下晃动了几下,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直到那光晕彻底消失,脚步声再也听不见,沈明珠才缓缓从窗帘后走出,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让剧烈跳动的心脏稍稍平复。
刚才那一瞬间的惊悸和那个可怕的猜想,如同跗骨之蛆,缠绕不去。
她走到书案前,手指再次拂过那光滑的桌面,眼神复杂。
这里,藏着足以颠覆她认知的秘密,也藏着让她粉身碎骨的危机。
萧珩……你到底是谁?
是死在府里的那个“将军”?
还是坠入鹰愁涧的“天枢”?
或者……都是假的?
她用力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萧珩是死是活,是真是假,眼下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在这将军府里,找到了第一个立足的支点——那本漏洞百出的账册!
蛀空将军府的人,就在府里!
而且,很可能和赵诚脱不了干系!
甚至……可能和外面那三个“好哥哥”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丝冰冷刺骨的笑意,缓缓爬上沈明珠苍白的嘴角。
很好。
既然这潭水已经浑了,那不妨……让它更浑一点!
浑水,才好摸鱼!
浑水,才能让那些藏在暗处的毒蛇,自己浮出水面!
翌日清晨,天色阴沉。
沈明珠刚用过早膳——依旧是清粥小菜,但分量明显足了,米也好了许多。
云娘细心地为她挽发,动作轻柔。
经过昨日灵堂一事,云娘看沈明珠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夫人,”云娘低声道,“赵管事刚才派人来传话,说……说库房那边有些紧要的账目,想请夫人……过目定夺。”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担忧。
赵诚?
主动请她过目账目?
沈明珠眉梢微挑。
看来,昨日杀鸡儆猴,拔掉王妈妈这颗钉子,又当众点破账目猫腻,效果立竿见影。
这赵诚,是坐不住了?
想试探?
还是……另有所图?
“知道了。”
沈明珠声音平淡,起身,“带路。”
库房位于将军府西侧,是一排坚固的石砌大屋。
厚重的铁门上挂着重锁,空气中弥漫着米粮、药材和布匹混杂的气味,但隐隐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