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朝灵堂方向走去。
素白的背影挺得笔直,像风雪中傲然的青松。
赵诚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惊疑不定。
这新夫人……似乎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快步跟了上去。
灵堂的阴冷渗入骨髓。
沈明珠跪在冰冷的蒲团上,挺直脊背,沉默得像一尊玉雕。
她没有像沈明玉那样哭天抢地,只是安静地烧着纸钱。
跳跃的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
沈明玉在她旁边嘤嘤啜泣,时不时偷眼觑她,眼底满是怨毒和不解。
这贱人,怎么没被吓疯?
还当众教训了刁奴?
她凭什么?!
一连三日,沈明珠都是如此。
白日里在灵堂守灵,安静得近乎诡异。
入夜回到那间冰冷的陋室,便只剩下无边的死寂。
将军府的下人们起初还等着看笑话,看这位“克夫”的新寡如何在府里寸步难行。
可沈明珠那日在院中的雷霆手段,早已悄然传开。
再加上她守灵时那份沉寂的、不悲不喜却让人莫名不敢轻视的姿态,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暂时按捺了下去。
连赵诚,送饭时也收敛了许多,虽依旧不热情,却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怠慢。
这日午后,灵堂里人少了许多。
沈明玉哭累了,借口头晕被丫鬟扶下去休息。
只剩下沈明珠和几个轮值的粗使丫头。
一个穿着半旧青色衣裙、端着药碗的年轻女子低着头走进灵堂,脚步有些虚浮。
她是府里的医女,叫云娘,专门负责给府里人看些头疼脑热。
她小心翼翼地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放在沈明珠旁边的矮几上,低声道:“夫人,该用药了。
管家说……说您身子弱,灵堂阴冷,让奴婢给您熬了驱寒的。”
沈明珠抬眼看了看那碗药,又看了看云娘。
云娘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青黑,嘴唇干裂,端着药碗的手指微微颤抖,指节处有几道新鲜的擦伤和淤青。
她垂着头,不敢看沈明珠。
沈明珠没动那药碗,声音平静无波:“你的手怎么了?”
云娘猛地一颤,下意识想把手藏到身后,慌乱道:“没……没事,奴婢不小心摔的。”
“摔的?”
沈明珠的目光扫过她微微敞开的衣领下,一抹刺目的青紫淤痕若隐若现,“摔跤能摔出这种伤?”
云娘的脸瞬间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