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判了十五年。”
沈既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素兰作为共犯,十年。”
我轻轻“嗯”了一声。
“你心软了。”
他忽然说。
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即使是死刑,也太便宜他了。”
沈既明抬眼看我:“所以你故意让他签那份谅解书,让他亲手把母亲送进监狱?”
“我要他永远记得,他本可以有不同的选择。
背叛我,却是这种下场。”
“下周我要调去首都了。”
他突然说。
“升职?”
“嗯。”
“恭喜。”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皮肤交叠处微微发烫,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不了。
这里还有事情没做完。”
他没有追问是什么事。
我们心照不宣地沉默着,直到夕阳西下,月上枝头,我是时候离开了。
沈既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有我的私人号码。
任何时候,任何事情。”
信封很轻,却莫名有些烫手。
我打开一看,除了联系方式,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大学时的辩论赛,他站在我身后,目光温柔地落在我身上。
“原来那时候你就……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打断我,声音低沉而坚定,“你值得最好的结局。”
窗外,暮色渐沉。
我收起信封,走到门口。
“不送我去机场?”
他问,语气轻松得像在开玩笑。
我摇摇头:“我怕我会后悔。”
沈既明笑了:“那就等我回来验收你的‘后悔。”
我走出他的办公室,轻轻关上门时,照片忽然飘落到地上。
我弯腰去捡,发现背面写着一行字:“无论多久,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