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您。
这事,是您和周叔做得太不地道,太伤孩子们的心了。
您好好想想吧。
孩子哭了,我先挂了。”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嘟嘟作响,在张蕙兰耳边盘旋,像无数只嘲笑她的苍蝇。
她握着手机,僵立在客厅中央,昂贵的真皮沙发、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茶几、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上周临的笑容带着一丝她从未留意的僵硬)……这精心布置的一切,此刻都像在无声地嘲讽她。
李婷那句“控制欲太强”、“占有欲”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反复回响。
她想起周临小时候被她强迫去学他并不喜欢的钢琴,考级失败后躲在房间里压抑的哭声;想起他填报高考志愿时,自己强硬地划掉了他喜欢的专业,填上她认为“有前途”的;想起他第一次带沈唯回家吃饭时,自己挑剔的目光和沈唯那强忍尴尬的笑容……一股寒意,夹杂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从脚底板猛地窜了上来。
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张蕙兰的噩梦。
她引以为傲的、维系了几十年的“完美母亲”、“和睦家庭”的形象,如同遭遇了地震的华丽瓷器,开始出现一道道无法忽视的裂痕,并迅速蔓延开来。
亲戚间的风言风语像长了翅膀,挡也挡不住。
家族微信群里,以往总是她占据话语中心,发发旅游照片,晒晒新买的金饰,收获一片恭维。
现在,群里变得异常沉默,偶尔有人说话,也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尴尬。
直到一次,一个平时跟她不太对付的远房表嫂,在群里看似随意地发了个链接——《当父母的控制欲,成了孩子的枷锁》,下面还跟着一句意有所指的评论:“唉,现在的孩子不容易啊,翅膀硬了想飞,有些老的还非得拿绳子拴着,何苦呢?”
下面居然零星出现了几个“赞同”、“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附和。
没有一个字提她张蕙兰的名字,可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她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气得手指发抖,想打字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更让她难堪的是现实中的遭遇。
她提着新买的爱马仕包包去常做美容的高档会所,以往对她热情逢迎的美容顾问小杨,这次的笑容明显有些僵硬,眼神躲闪。
做护理时,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