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够了!”
沈唯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动作牵扯到小腹的伤口,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但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支撑着她,让她站得笔直。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火的刀子,冰冷而锋利,清晰地盖过了电话里的咆哮,直接斩断了张蕙兰未尽的斥责。
她的目光越过周临,仿佛能穿透手机信号,死死钉在电话那头那个刻薄的女人脸上。
然后,她缓缓地、极其清晰地转向周临,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沉甸甸的寒意:“周临。”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现在,选。”
“要我,还是要你妈。”
“立刻,马上,选清楚。”
空气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电话那头,张蕙兰的斥骂也戛然而止,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毫无转圜余地的最后通牒给震住了。
出租屋里只剩下沈唯那冰冷决绝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回音。
周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直挺挺地杵在沈唯和那部还在通话中的手机之间。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近乎死灰的苍白,额角甚至有细密的冷汗渗出来。
沈唯那句“要我,还是要你妈”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烙在他的神经上,滋滋作响。
电话那头,母亲张蕙兰短暂的沉默后,是更加尖锐、更加失控的咆哮,像指甲刮过黑板:“周临!
你听见没有?!
她这是什么态度?!
反了天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
给我立刻回家!
这种没教养的女人,你还要……”<“妈!”
周临猛地一声低吼,声音嘶哑得变了调,像濒临崩溃的困兽发出的咆哮。
他一把抄起桌上的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几乎要捏碎那薄薄的塑料壳。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跳动的名字,眼中最后一点犹豫和挣扎被一种近乎悲壮的疯狂取代。
“你闭嘴!”
他对着话筒吼,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听着!
沈唯,我要定了!
这个婚,我将来结定了!
你同意,我们是一家人!
你不同意——”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用尽全身力气吼出那个积压了二十多年、终于冲破闸门的决定:“我们就断绝关系!
各过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