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在咆哮。
是他?
赵衡?
“陛下息怒!
张院判已用金针护住心脉,只是这阴寒掌力歹毒异常,非寻常药石……除非……除非有至阳至烈之物为引……说!
要什么?”
“……赤焰朱果……生于南疆火山熔岩之畔,百年难遇……或……或可一试……南疆……”那个暴怒的声音似乎被什么东西扼住了,沉默了片刻,再响起时,带上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传旨!
八百里加急!
命南疆安抚使,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找到赤焰朱果!
找不到,提头来见!”
南疆……赤焰朱果……阿月在混沌的痛楚中捕捉到这几个字,心头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那是传说中生于地狱边缘的神物,她的族人……又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她想说话,想阻止,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阿月?
阿月!”
那个声音急切地靠近了,带着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一只温热而带着薄茧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冰凉刺骨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碎,“撑住!
给朕撑住!
听到没有?
朕不许你死!”
那声音里的恐惧和某种深藏的痛楚,像滚烫的岩浆,灼烧着她冰冷的意识。
她想睁开眼看看他此刻的表情,眼皮却沉重得如同压着千钧巨石。
再次有清晰的意识时,她闻到的不再是血腥和药味,而是一股极其霸道、仿佛蕴藏着地心熔岩般炽烈能量的奇异果香,混合着浓烈的药气。
身体里那股跗骨之蛆般的阴寒似乎被强行压制了下去,虽然依旧虚弱疼痛,但不再是那种濒死的绝望。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明黄帐顶,绣着张牙舞爪的金龙。
这是……赵衡的寝殿?
她微微转动眼珠,看到了守在龙榻边的身影。
赵衡就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明黄寝衣,头发有些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他一手撑着头,似乎疲惫至极地小憩着,但另一只手,却紧紧地、牢牢地握着阿月放在锦被外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源源不断的热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像是在对抗她体内残留的寒气。
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阿月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权倾天下、心思难测的帝